第二天,公输鲁班这帮男人都睡到日上三竿,都是第一次喝白酒,顶不住后劲,公输鲁班酒量本来
没什么,但他最近是真的累了,就趁着酒劲睡了个痛快。
下午两点左右,那些男人终于被女人们叫起,个个哈欠连连,哥舒班却是起的早,他正在火炉旁看
着布图上的图形注解,公输鲁班打了个哈欠道:
“班伯,今天休息,你怎么还在看这些图稿。”
哥舒班躬身请叩道:
“老爷,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公输鲁班道:“起来看看,准备明天的东西,毕竟这个月后得给她们看看东西,不能失了信诺嘛。”
哥舒班道:“老爷放心,老奴都看过了,没有问题。”
公输鲁班笑着道:
“班伯,忙完这两件事后,我打算替你们重先打开脉络。”
哥舒班手中的布图一落,眼神空洞的看着公输鲁班呆滞惊讶,公输鲁班捡起布图道:
“我说过要还你们自由,总得先准备着吧。”
哥舒班缓回神有些颤抖的回道:
“老爷,如果这样的话,老奴恐怕不能再侍奉老爷了。”
公输鲁班笑道:“因为你要报仇。”
哥舒班扭回头道:
“老奴这一生只有这件事放不下,三十年来,每一天都幻想着能重开经脉,替儿子报仇,然后找到
我那失散的妻子。”
公输鲁班平静道:
“如果要报仇,得等一年后,这是期限。”
哥舒班:“老奴谢过老爷,就一年后。”
公输鲁班:“好。”
女人们已经做好了过时候的午饭,男人们拖着酒意吃下饭后,渐渐恢复着体力和精神。
吃完饭后一个时辰,公输鲁班在天奴们的院里走动,东摸摸西看看,顺着走到一个厨房里,里面有沙沙声传出
,公输鲁班奇怪的疑惑:
“不是让休息吗?怎么还有人在练颠勺。”
待公输鲁班走进里后,八个灶台都有人在练着,单把小锅里的沙在锅里一圈一圈的翻动,公输鲁班看着
沙磨亮的锅气笑道:
“这么勤快啊!”
十几个人闻言转身看到公输鲁班,忙停下躬身道:
“老爷。”
公输鲁班抬手道:
“不用这么拘谨,说过多少次了,随意一点。”
说而拿起那被磨得发亮的锅看着摇头发笑。这间一个年纪三十二的男子走出来道:
“老爷,我们没干着重活,只是在这练着颠勺,本来就不累,也不用休息,再者酒楼就快开业了。所以
我就带着大家练练。”
说着几个公输鲁班教的新词解释着,公输鲁班道:
“好!觉哥,今天我休息,顺便就检验一下你们的菜炒的如何了。”
“公输无觉听命。”
随之招手而起,十几人换锅收拾干净灶台,烧火加炭,鼓风拉动,切配刀落菜码,颠勺的起锅,烧油,
汆水,煎炸,各自轻车熟路的干净利落呼呼颠勺。不一会儿,红烧,爆炒,炸,蒸摆在公输鲁班的桌前。
公输鲁班笑着闻着菜香,再看看公输无觉等人心道:
“有修行底子的人,学东西就是快,一个来月,就学了我三十几道拿手菜,这要放到。。。。算了,这里
是泾天泽。”
心想而拿起筷子夹菜尝着,点头满意的道:
“觉哥啊,你们可以啊,才一个多月,就有这水平了,不错。”
公输无觉一低头道:
“老爷过奖了,我们原本就是给主人们做菜的,只是技术没有老爷的好,菜也没有老爷的有意思,多谢老爷
不藏私的教给我们,特别是这叫猛火灶的灶台,那火中取栗的火候够我们学一辈子的。”
公输鲁班放下筷子道:
“还得是你们自己的付出才行,我只是点一下而已。来来,都坐下来陪我喝一点。”
“啊!!!?”
十几个人吓一跳的叫起,公输鲁班奇怪道:
“怎么了?这么大的反应。”
公输无觉怯色的道:
“老爷,那个,我们还没缓过劲来,昨晚的酒着实是劲太大了,这。。”
公输鲁班笑道:
“想得美啊,那酒早没了,想喝还得等一个多月呢,来!只喝果酒。”
公输无觉招手都围桌坐下,公输鲁班摸着桌子问道:
“这鲁班桌怎么样?”
公输无觉回道:“老爷造的这桌子甚是有意思,只是转动不同的方向和力度,桌子就能变换大小和形状,
叫人这真是好奇。”
公输鲁班道:“来来,不说了,吃吃吃。菜凉就不好吃了。”
公输无觉夹起一块肉到公输鲁班的碗里,公输鲁班忙抬碗接着:
“别给我夹啊,来来,自己动手啊,都别拘谨了。”
十几人起筷吃将起来,公输鲁班道:
“边吃边说一下事啊,我要弄一些在吃方面新东西,可能会超出你们的理解范围,但你们得帮着我才
行。”
公输无觉端起酒杯邀敬公输鲁班:
“老爷有什么吩咐就是,我么也好学着手艺。”
公输鲁班回邀道:
“好!来,喝!”
从厨房出来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老孺妇女们正在洗菜淘米,孩子们打闹跑窜着,公输鲁班走在打通
的庭院里,笑着开心之极。天奴们见到公输鲁班一一唤了声‘老爷’,公输鲁班笑着前倾微微弯腰的一一回礼,
马现之走到公输鲁班前道:
“大哥,鬼楼阁主事找你。”
公输鲁班皱眉微疑道:
“什么事?”
马现之回道:“想看纸。”
公输鲁班:“这么猴急的吗,不是还有一个月嘛。真是,走。”
回道自己的院里,李上正站在那朝公输鲁班看着,眼里透着着急意味,远远的喊道:
“我顶不住了!他们非要见你!”
公输鲁班边走边回道:
“都一把年纪了,急什么啊!”
李上:“不是要防着外族嘛!”
公输鲁班:“少来!还不是为了地盘!”
李上:“你知道就好!”
公输鲁班走到李上前停下:
“行了行了,不就是收到风声了嘛,是,纸已经可以生产了,你拿几张回去给他们看看,
就当是交差了,顺便给你点东西,好堵住他们的嘴。”
说而转头对马现之道:
“老二!去拿我偷藏起来的那十五斤酒来给他!”
马现之笑眯起趣味的神色道:
“是!大哥!”
李上疑惑的看着马现之离开:
“几斤酒就能堵住他们的嘴,你开玩吧?”
公输鲁班一翻白眼道:
“切!以后别老跟我要就行,一会你也尝尝!”
说而对哥舒班道:
“班伯,您去拿几张昨天大家试手的纸来。”
哥舒班躬身道:“是,老爷。”
马现之才抱着一大坛酒出来,公输鲁班就说道:
“老二,倒二两给他尝尝,免得他没底。”
马现之笑着打开酒坛,一阵果香立马飘散开,勾得李上酒虫踏着口水生咽,马现之酒斗捞上,
清澈如琼浆的倒在碗里,公输鲁班接过递给李上:
“别咽口水了!喝!”
李上接过闻了闻,果味酒香,试着抿了一口,顿时清烈的口感窜开口腔,高度酒精拨开大脑的
敏感中枢,李上一激灵的:
“好酒!!!”
公输鲁班气笑道:
“现在信了吧!?”
李上还在忘我的细细品着酒,没有回答公输鲁班,公输鲁班看着李上那个陶醉样摇头笑道:
“李二爷!行了嘛!?”
李上听到公输鲁班这么叫了一声,慌神的看着公输鲁班:
“你怎么。。。。”
李上凑近公输鲁班低声咬牙切齿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公输鲁班啧声道:
“切!有什么,猜都能猜到!”
李上低声正色道:
“哼!难怪要和我合作。”
公输鲁班道:“自己急就急,还拿老头们来催我,切!”
李上有些面上过不去的扭头避开公输鲁班的眼神:
“我担子重嘛。”
说的毫无底气,一笑的继续品着酒,公输鲁班转身就走:
“你自己慢慢品吧,我还有事要做,不送。”
李上偷瞄的看着公输鲁班走远后,脸色严肃正然的把酒杯递给马现之,眼里透出一丝精光,是凛冽的精光,
马现之故意的压低了头不去看,心里都已经冷汗直冒,哥舒班已经拿着卷好的纸递给马现之,马现之把纸和酒弄好
递给李上的随从。在送走李上后,马现之和哥舒班马上跑去找公输鲁班。
公输鲁班正在自己的房中画着图稿,马现之走进道:
“大哥,李二爷?是哪位李二爷吗?”
公输鲁班头也不抬的道:
“除了他,夏唐王朝还有谁叫李二爷。”
马现之吞吞吐吐的说:
“大哥,刚才,刚才,李二,李。。。。”
公输鲁班平静的道:
“那么大的杀气散开,是故意让我知道的,但要杀我,现在他不会动这心思,只是警告我一下而已,不用担心。”
马现之还是担心的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毕竟。。。。”
“不用担心,就算人族十二老祖来了我也不怕。”
哥舒班一听到人族十二老祖,一趋咧的退后一步,马现之疑惑的看向哥舒班:
“班伯,怎么了?”
哥舒班收住神一定步,小走快步的到公输鲁班前:
“老爷!您知道人族老祖的事!?”
公输鲁班放下笔看着哥舒班正色道:
“班伯,不要说是人族了,包括你们现在的小魔主的事我都知道。”
哥舒班抬手就往自己的天灵盖劈下,马现之根本来不及阻止,公输鲁班卡住哥舒班的手道:
“不用怕,我这一个多月来的为人您还不明白吗?”
马现之恍惚的惊讶着,瞬息间哥舒班的自我了结被本有书桌隔着一丈的公输鲁班拦下,马现之和
哥舒班惊讶着这速度是如何做出的,二人望着公输鲁班,再望去一丈远的书桌后,久久平息不了呼吸。公输鲁班放开哥舒班的手
道:
“班伯,既然我知道了您的身份,那就把话说开了吧,我不会去掺和泾天泽的种族争端,也不会帮任何一方,我来到这
个世界,要做的事你们也许理解不了,但我是真的没有兴趣来掺和这趟浑水。因为有一件远远超出了比泾天泽更重要的事等着我
去做,所以您不必为了那所谓种族荣耀的傻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因为远有比种族荣耀更重要的世界观,它能轻易的左右着泾天泽
的生死存亡,您的死只是都可以不需要的。但我们可以去追求更有意义的死亡,而不是在一个狭隘的小空间里默默没有一丁点意义
的死亡。”
哥舒班和马现之二人听得糊里糊涂,疑惑百般不得其解的看着公输鲁班,公输鲁班看见二人的表情啧笑道:
“不明白也行,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们慢慢明白的。”
马现之结巴的道:
“大哥,明不明白无所谓,但你能教我你刚才使的招吗?太。。。太。。。。”
公输鲁班气笑道:“我白抒情了,浪费口水。”
说而对哥舒班道:“班伯,怎么样?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吗?”
哥舒班还处于浑懵的状态道:
“老奴听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