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猫嫂前几年死了丈夫,家中孩子又小,缺少劳力,又无人相助,砍的栅栏着实细小。此时她正坐在人群的另一端,和几个婆娘做着针线活,听到有人在开她玩笑,也不生气,只是嗤嗤的笑,嘴里骂道:“阿大这个烂嘴巴,阿大这个烂嘴巴!”
那阿大见引了众人发笑,老姜头又不吱声,心中甚是得意,踮起一只脚,探头朝阿猫嫂的方向大声问道:“阿猫嫂,你说到底有没有人钻过你家的栅栏啊?有没有啊?----哎呦!”阿大说着,忽然大叫一声,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咬老子!”
原来阿猫嫂的两个半大小子,一边一个,猫到阿大身边,二话没说,张嘴就咬,咬完掉头就走。
那阿大正说得起劲,没有防备,痛得大叫一声。
人群哄堂大笑。徐管家连忙大力的拍着桌子,好不容易让村民安静下来,村民们本来忧心忡忡,经此一闹,场上气氛轻松了不少。
徐管家示意张狼接着往下说,张狼点点头,又说道:“从现在看来,今年的野猪特别多,比去年更加难对付,按去年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我张狼想了个对策,也不知道成不成。”顿了一顿,见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就又说道:“一个是要家家户户把栅栏连起来,大家要相互帮助,安排人力轮流看守,第二是要在野猪下山的必经之路蛤蟆岭再设一道栅栏,把野猪挡在我们村庄外面!另外村里要多备些弓箭,组织精壮,随我埋伏在蛤蟆岭上,如若有野猪来攻,就用箭射它。大家觉得如何?”
“嗯,不错,不错!”
“这倒是好主意”
大家听了不住点头,原来村里并不缺人手,只是各自为战,分散了力量,现在各家联合起来,又在村外三口设置障碍,颇有点合众人之力,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意思。这样一来,野猪恐怕很难讨到什么好处了。
“可是这村里没有弓箭弹药!这人手又怎么安排?”有人在问。
“哎!这些就不用担心了!”铜锣嗓门的项大牙挤出人群,嘿嘿笑着,大声说道:“徐大管家这堆银子,总不是摆着看看的?!”
“哦!哈哈!”徐大管家打了个哈哈,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坐着本来没什么,他这一站,才看出徐管家个子不高,但是,这并不降低他的威严。任何一个捧着这么一堆银子的人,在庄稼人面前,说话都是很有威严的。只听徐大管家用尖细的嗓音说道:“这银子是项庄主托付在下交给大家的。庄主有令,凡是猎杀野猪者,凭野猪头,到徐某这里来换取银两,一个野猪头,换一两银子!有猎杀十头以上者,庄主另外赏十年女儿红一坛!”
此言一出,村民各个热血沸腾,要知道,他们幸苦根云一年,未必能存下一两银子。他们原本就恨野猪,时时想着食其肉,啃其骨,现在庄主此令一出,正如火上浇油,那些精壮汉子,一个一个摩拳擦掌,很不得立刻上山打野猪。
徐管家见众人这番情景,心中暗喜,原来昨晚庄主还在为野猪下山一事对他长吁短叹。野猪凶恶,防不胜防,担心今年又会向去年一样,自家大片庄稼被野猪毁去,影响了收成和酿酒的产量,损失何止千两。
今日野猪大会,正是他徐管家的主意,眼看就要起到效果。的放下徐管家又趁热打铁,提声说道:“方才张狼兄弟为大家出的这个主意,徐某也认为非常好!”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几位长者,见他们都在点头捋胡子,就接着说道:“为此,我徐飞在此替庄主和大家谢谢张狼兄弟!这五两银子权当奖赏!”人群中一片惊呼。”一边早有保长取过一杆小秤,称了五两银子,捧到张狼面前,张狼略加推辞,收入怀中。
场上各人眼看着张狼短短数语,居然换得五两银子,暗自后悔,刚才自己没有发言,更有些自以为比张狼聪明的,肠子都已悔青了。另有几个愣头青,私下开始喜欢起这些野猪来。只盼它来得越多越好,自己可以大展神威,宰它个七八十只,然后然后割了猪头到徐管家处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娶妻买地,真是越想越美,越想越喜欢野猪。
徐大管家并不理会这些,他又叫过地保,耳语了几句,几个地保很快散开去,很快把项小磨的一个本家叔叔和项小猪的家人带到场中。徐大管家又当众各赏五两银子给两家。另一个地保跑回项太公家,向项太公禀报场中事宜,领了庄主口谕,授意徐管家便宜行事,并嘉奖几句。
徐管家心中明白,当场写了帖子,派遣两个地保陪张狼去水龙镇购置弓箭弹药,说好所需费用到镇上钱庄支取。张狼才得了赏银,自然兴匆匆去了。
这里徐大管家又挑选本村精壮,分出八队,每队十个人,挑出八名沉稳的庄稼汉子权充队长,安排好轮值。待张狼回转,全队人马由他和徐管家统一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