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十名精壮汉子,由庄主每日管吃三餐。无论与野猪交战结果如何,待到年底,每人领取一两银子。与野猪交战,如果身体损伤,项庄主包管医治养付,如有猎获野猪,按只奖赏,众人齐声叫好。
布置停当,已是午饭时间,早有人通报庄主,项庄主听到几十两银子办了如此好事,自然欢喜,派了家丁送来两桶白饭,百十碟好菜。另加三大坛子好酒。
众人吃过,兴匆匆上山伐木坐桩。不一刻,漫山遍野响起“咚咚”“咔咔”的声音。
徐管家自领了几个长者,回项太公家喝酒商议。
这里红脸老丐眼见徐飞三言两语,连赏带奖,把一桩原本很麻烦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也不由得心下佩服。暗想若是换了自己,也无非是奋几一人之勇,多杀几头野猪而已,绝想不出如此合情合理皆大欢喜的安排。眼看着众人渐渐散去,自己百般无聊,就沿着溪边小路,不知不觉也来到了大山入口。眼见一道乱岗横在溪上,小溪源头却从乱岗半腰处挂下,注入乱石中,水流哗哗作响。这道横着的山岗正是刚才张狼在场上说起的蛤蟆岭。红脸老丐顺着边上小路往岭上走,岭有三四十丈高,很快就登了顶,岭的这边原来是一个天然的水库。
这水库很大,深不见底,在整个小山村还没有的时候,水库已经在了。水里鱼类丰富异常,有些甚至比野猪还大,比野猪还凶猛,但是鱼类从不伤害人,除非那个人傻得要把自己弄到水里去喂鱼。
五月的水库,风平浪静,一丛火红的石榴树,斜倚在距离红脸老丐百步开外的水库岸边,火红的石榴花繁繁密密的开着,艳得快要滴出水来了,几瓣花瓣落在水中,小鱼游来游去的啄食,弄出一些细小的水花。红脸老丐凝神看去,见一群游鱼中,有小的麦穗鱼,清灰背的苍条鱼,还有稍微大一点的白条鱼,在那里转着圈儿,上蹿下钻,争争抢抢,不亦乐乎。
迎着拂面的微风,看着自由自在的小鱼,红脸老丐不觉出神,想起童年时候的家乡,五月的天似乎比这里寒冷,赤着脚走在湿冷的田埂上,寻找着刚刚出洞的比自己更加饥饿的黄鳝......
正出神间,忽听“咔咔”数声,旁边山上相继倒下几棵大树,随即传来一声欢呼,原来两队村民较劲伐木,分出了胜负。
不一会,叮叮咚咚的一片乱响,他们又开始了把木头拉下山的比试。只见黄脸大汉为首的一队运斧如飞,三下两下就去掉了一棵大树的枝丫,分出四个人抬了大树干,哼哧哼哧走下山来。这些人都是精选的庄稼汉,打小干惯了这些活计,十分利索。但是这大树干是活的刚砍下来的,饱含水分,因此格外的重,他们为了和红脸汉子的那一队人马分出胜负,小枝去得毛躁,在这林木间行走,难免会磕磕碰碰,下山来一路走得很慢。
但是黄脸大汉见自己的人手脚比对方快,心里却十分高兴,直一下腰,拿衣襟抹抹汗珠,看着红脸汉子那队人马慢吞吞的砍着刚放到的那棵树,不由得好笑,耻笑道:“红石蟹,你们也太慢了,绣花呀?这样怎么跟我们比啊?这趟你们肯定输了!”
那个被叫做红石蟹的红脸汉子,闻言也不说话,只顾蒙头砍树,和手下人仔细的砍完树干上的小枝丫,才回过头来说:“孙大头,你可别笑得太早了,你们刚才砍树是快了点,可是我们要看看最后的结果,你看毛脚他们才走了多远?看他们又不动了,卡住了,哈哈!”
孙大头往下一看,果然自己的几个人抬了那棵大树被其他树枝勾住,卡在了半道上进进不得,退退不出,四个人正在那里一点点往前蹭。但他并不着急,咧着大嘴对红石蟹说道:“你这棵树还不是躺在这里挺尸吗?再怎么弄还不是在我们后面?”
红石蟹听了哈哈大笑,他那队的八九个人也哈哈大笑起来。黄脸大汉被笑得一头雾水,正想发问,忽听红石蟹那队发一声喊,一起抬起被拾掇得光溜溜的树干,大家竟然往山上走去。
没走几步,停在一个凸起的石破上,喊个号子,“一二三扔!”众人猛地发力,在孙大头几人迷茫的眼神里,只见“轰”的一声,树干被甩道凸坡上,带着巨大的惯性,哧溜溜往山下钻去,由于树干光滑,越钻越快,最后“噗通”一声掉进水库!
“哦!哈哈!”众人一片欢呼。
孙大头看得眼睛发直,连红脸老丐在水库岗堤上瞧着也觉得有点意思。只听红石蟹得意的说道:“老兄,小弟这一招,你觉得如何啊?”孙大头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伸出大拇指:“佩服佩服,还是老弟你厉害!”一边连忙招呼手下人也开始仔细的砍去小枝丫,准备如法炮制。
一群人说说笑笑,继续干活,那头红脸老丐顾自的水库边躺着嗮太阳,看看天空,看看游鱼,想想过去的事情,倒也显得悠闲。
此刻独牙老疤也象红脸老丐一样,肚子吃得饱饱的,悠闲的躺着,晒着太阳,甚至它比红脸老丐更悠闲,更惬意,因为他身下还垫着厚厚的松针,身边还躺着五个拥有大山里最美最肥硕的臀部的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