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太祖的往事,李忠和李德麟不禁都热血上涌,两人互碰了一下酒爵,灌了一大爵酒,继续说道:“我大星帝国,传承至今,已是第六代皇帝,当今星罗大帝李承渊,天生神力,勇武好战,朝中大臣都说他有太祖遗风。
但是据宫中洗衣司的曹公公说,每日清晨,收衣服的小太监,都能发现十几套带血的纱裙,并多有破碎之处,细究之下,原来是前一夜皇帝临幸后宫妃子,用鞭子抽打所致,由此可见,星罗大帝内心十分焦躁暴戾。我曾私下里问询太医院的卢掌院,项皇后与星罗大帝十七年来迟迟不能怀上龙胎,是否和此有关?卢掌院说,皇帝喜好鞭打妃子,但是项皇后端庄大度,母仪天下,项氏一族兵多将广,星罗皇帝却不敢在项皇后身上施用此法,龙凤不能同舞,确实有可能是导致项皇后不孕龙胎之因,但如此事情,又岂是太医院所能进言?
如今,后宫中妃子已为星罗大帝生下二十一个皇子,为了立太子之事,各宫争斗得厉害,今年三月以来,宫中已经死了两位幼年的皇子,虽然查出是意外溺水而亡,但皇祖母担心龙脉相残,日日提醒星罗大帝早日册立皇太子,十天之前,皇祖母更是以绝食相逼,星罗大帝推脱不过,决定近期启动‘狼牙祭’仪式,选立太子。”
“二叔,我听大哥说起过‘狼牙祭’,到底什么是‘狼牙祭’?”
李忠顿了一顿,夹了一大块鹿骨,啃了几口,用棉帕擦了擦手,敬了慕容婉妃和李德麟一爵酒,继续说道:“这‘狼牙祭’仪式,分为‘狼牙祭’和‘丢罗帕’两步。‘狼牙祭’和你的前程有关,‘丢罗帕’和你们的婚姻大事有关。”
李蝶儿自幼饱读诗书,大致明白李忠所言,李黑虎却是个愣头青,一脸茫然,问道:“二叔,这怎么还和我们的婚姻大事有关了?”
“不要急,你且听我说。‘狼牙祭’源自李氏家族的族规。当年,太祖皇帝时,凡是我族年满十三岁,身长高于马背的少年,均要参加白羊山谷猎狼的仪式,这是一种李氏家族的成人礼。当年我族在白羊谷草原的时候,每年会有八十名至一百名的十三岁少年,他们之间称之为同年兄弟,这一百名同年兄弟,在五月中旬白羊雪山冰雪融化,群狼最饥饿的时候,带足十天的干粮进山。十天之内,必须杀死和进山人数一样多的狼或者野猪,豹子等凶兽。其中两人,由于表现优异,会被众同年推举为同年队正副队长,这同年队,就是将来狼牙精骑兵的主力队员。这种少年人通过猎杀猛兽证明自己成年的仪式,就叫做‘狼牙祭’。”
“我们李氏祖先是汉人,但是和西域各族通婚,身上也有草原民族的基因,大星太祖皇帝李勋禧,大半生在草原雪山之间征战,更是骁勇异常。在他取得中原,建立大星帝国之后,江山稳固,李氏族人生存环境发生变化,众多将门之后,渐渐失去了征战的机会,整日里游手好闲,食用世袭俸禄,体能均有下降。李氏家族骨子里的彪悍之风,渐渐式微。‘狼牙祭’这种仪式在整个李氏家族中也名存实亡。但是在皇室的直系和旁系亲属中,这种仪式却一直保留着。只不过不再是每年举行,而是当皇室有年满十三岁的皇子出现,就会征召各地诸侯公子,皇室后人,年龄在十三至二十周岁之间的族人,发起‘狼牙祭’仪式。只不过实战的地点不再是白羊雪山,而是秦岭山脉的腹地,龙脊山谷。”
李黑虎惊讶道:“龙脊山谷岂不是在我们大散关附近?听说那里猛兽众多,是个恐怖之地。”
“没错,龙脊山谷多猛兽毒蛇,正是狼牙祭的首选之地。”
“二叔,我明白了,可这和我的前程有何关系?”
“哈哈哈,这关系可大了。如若这次狼牙祭启动,星罗大帝的皇子中,将有十五位皇子符合参加狼牙祭的资格,其他分布各郡府的李氏王公子孙,旁系公子,不下两三百人。这两三百人,多世袭爵位,将来是大星帝国的中坚力量,你想,如果你们兄弟几人,能参与到这次狼牙祭的战斗中,与这些皇子王孙并肩战斗,一则可以知己知彼,二则可以建功扬名,对你们的前程,是不是十分有利?”
“二叔,你这样一说,倒是十分有理,我要去参加!猎杀猛兽,是我最喜欢的,可惜我娘总是不让我进山。”
慕容婉妃笑道:“不是不让你进山,只是时机未到。”
李忠继续道:“此次狼牙祭,你们五兄弟除你大哥李泓鹰镇守西关,无法进山之外,你娘已准备将你们四兄弟一起报名,参加狼牙祭仪式。
李黑虎欢呼一声,李黑虎道:“能否让升弟也一起起参加,他是猎户,对付猛兽可有一套。”
慕容婉妃道:“这个可要问升儿愿不愿意。”
鲁三升道:“要是能参加,我倒愿意陪虎哥去一趟,只是不知我父亲那里,会不会有变化?”
慕容婉妃笑道:“这容易,你义父和那郝家军的首领郝焱山是旧识,待明日让你义父修一封书信过去,让他对你父亲照顾一些便是。”
鲁三升本来忧心忡忡,自与父亲分开以来,一直挂怀,十分担心,现在猛然听得慕容婉妃说李将军竟然和郝家军的首领相识,心中大喜,跪下磕了一个响头,谢道:“多谢义父义母相助!”
慕容婉妃赶紧扶起,让鲁三升不必太在意,心中却想,这孩子果真是个孝顺的种,听闻我修书给郝焱山修书照顾他父亲,竟感激至此。
李黑虎与李蝶儿见救助鲁三升父亲有望,也均十分高兴。
李黑虎继续问道:“二叔,狼牙祭我已经明白了,‘丢罗帕’却又是什么?”
李忠笑道:“丢罗帕那就是我们李氏一族在草原上相亲的古风。”
“啊!”李黑虎和鲁三升一齐低呼,对于少年人来讲,他们现在还没有情爱的经验,蓦然听到相亲一事,自觉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