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攥着它死
他说着，靠在树上大喘着粗气。
“你还是坐下休息吧，我去弄点吃的。”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很危险，肚子里的那点干粮早就消化光了。
“危险，傻子，我去吧。”逞强！挣扎着居然想要起来！
我气急败坏的教训了他两句，抽出背包里的小刀跟他保证我绝对是安全的。
无奈的笑了笑，放行。
我愣了一下，瞬间的失神，他宠溺的笑的样子，完全就是……那张已经逝去了的面容。
小小贼笑，“很像？”尖锐如他，轻易的，就看穿我的心思。
“额……抱歉。”我无奈的说，已经没心情解释了，悲伤占据了正颗心脏。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就暂时充当那个可恶的人吧，暖暖。”他凄凉的笑，他叫我暖暖。
那张唇，曾经一开一合，这么叫着我的名字。
泪水瞬间不可抑止的决堤，我扔下刀子，蹲在原地嚎啕大哭，把所有所有的悲伤全都宣泄，泪水融化了雪，却又瞬间被冻结。
然而谁来融化我悲凉的心脏？谁，来抚慰那巨大的伤痛。
程信彦沉默的看着我的歇斯底里，有那么一刻，他是多么嫉妒那个家伙！
他草菅人命，杀人盈野，却还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肯为他伤悲，哭泣。
可是他，就算做他的替身，也还是得不到她的半点关注。
但，那又如何，他程信彦无情，绝情，只是一旦有了情，却是天底下最最懂得珍惜的。
“暖暖，把手给我。”他忍住悲痛，对我摊开手，“我带你回家。”
我停止哭泣，愣愣的看着他，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经这么对我说，他说，暖暖，我们回家。
那之后我就彻底中了他的毒，永世无解。
迷幻一般把手放在他的手里，被他拽起，抱在怀里，“你可知道，他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什么吗？是你哭泣的小脸儿，我想，如论他是生是死，唯一舍不下的人都是你，希望你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而不是为他伤悲，甚至陪他死去。”
他说得我愣愣的，迷离的看着他的眼，我总感觉，眼前的人是他，却又不是。
哥……是你么？
“在这点上，我跟他是一样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情绪，我觉得，我好幸运，能够替他，安慰暖暖。”他说着，不断收紧手臂，我感觉得到，他再难过，在疼，“替代他，好好的活下去，替代他，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难过，这样，才是你爱他的方式，知道吗？”
我傻乎乎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好难过……没有他的路，举步维艰，我走不下去……”
我知道这么说，会对不起那四个人，但是我想，无论他们谁跌落了悬崖，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已经深深融入了我的骨髓，就算我真的失忆，也永远无法忘记，我们曾经那么深刻的相爱过。
勉强止住哭声，强迫他在原地休息，天好冷，我几乎被冻僵。
他脱下外罩抱住我的身子，双手插进袖子里，牢牢的抱住我，用帽子扣在我的头上，“既然休息，就索性睡一会儿吧，这里不会太远，我们走一会儿就应该能找到人烟。”
撒着善意的谎言，只为了她能休息一会儿。
我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对了，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总不会是来旅游的吧？
“私人飞机出了故障，我跳伞下来的，却没想到正好遇见你。”他说着，又帮我紧了紧衣领，“睡吧，我一直都在，等你醒了，带你回家。”
他说着让人安定不已的话，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点头，温热的液体流不住，湿润了他的胸膛，真丝衬衣上全都是一圈圈的小地图。
朦朦胧胧，感觉身边的怀抱开始变得越发温暖，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冷，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哥……你在吗……哥……暖暖好难受……唔……”我颤抖着，浑身冰冷，程信彦原本睡得就很轻，我一阵颤抖惊醒了他。
“暖暖？暖暖？你怎么了？”他把我从衣服里“掏”出来，伸手摸摸我的头，立刻皱眉，“好烫……暖暖你发烧了！”
“哥……暖暖好难受……想吃红豆沙……呜呜……”烧得迷迷糊糊，只记得每次病了，司徒都给我吃红豆沙，甜甜的很解馋，现在病了，越发想念那味道。
程信彦皱眉苦笑，上哪里给这小丫头弄红豆沙？
他随手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暖化，然后低头堵住我那张不断叫着他人名字的小嘴。
淡淡冰凉的液体传过来，我微微清醒，睁开眼，看见那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容颜让我的心狂跳不止。
“哥……哥！”我扑上去抱住他，贪婪的吮吸着他的唇，“哥……不要离开暖暖……求你了……哥……暖暖一切都听你的……呜呜……”
“好……”他颤抖着声音，“我，永远都不离开。”
以程信彦的身份，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管你接受与否。
于是忍不住的与那张小唇一起堕落，一起沦陷，品尝着她的美好，心甘情愿的堕落为他的替身。
这是不是所谓的饮鸩止渴？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儿缺氧，伏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颊绯红，一双眼迷离得如同罩上了一层烟雾。
如此动人，若不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一定不会错过这美餐。
环视四周，天色越发黑暗，这里不能就留了。
“暖暖，来，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连哄带骗的拉起小丫头揽在怀里，一只脚勉强支撑着两人的重量。
手机上显示着下午四点，天，他们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怪不得四周这么黑暗了，只怪小丫头的身子柔若无骨，抱起来让人筋骨酥软，他忍不住沉迷。
现在糟了，这时候最是狼群活动频繁的时候，如果不赶快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暖暖，醒醒，醒醒！我们马上回家好不好？”程信彦晃着我的肩膀，勉强睁开眼睛。
看到他有些焦急的神色后，我花了半分钟，回想发生过的事。
冷冰凉死了。
想到这里，心顿时咯噔一下子，立刻清醒了，可是刚才我还在跟他，亲吻，难道是幻觉吗？
对，一定是幻觉，他已经死了啊……
死了……死了……就是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身边，不会抱着我叫我，暖暖……
“嗷嗷！”一阵让人胆寒的嚎叫声响起，我顿时彻底清醒过来，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是……是狼吗？不会这么有缘分吧？
程信彦搂住我的手加大了力度。
夜幕下，一双爽闪着荧绿色光芒的眼渐渐靠拢过来。
“怕不怕？狼来了。”他抓起地上的刀子，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笑得戏谑。
“不怕。”我说的是实话，“你在。”
他身子一震，低头轻轻瞥了我一眼，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