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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章八 躬逢其盛

西京城占地广阔,以城墙为界,南北纵深三百里,东西横贯四百里。其内高楼林立,大道错落,又有阡陌交通,良田万顷,俨然有东陆第一雄城之风。

此时已近日暮,距王枢一行人启程归反已过去两个时辰。按理说南城区距王宅最远不过三百余里,车程不到一个时辰,却因堵车而耽搁了个把时辰,是以本应已在王宅大堂中觥筹交错的王枢一行人,此刻还驾车行驶于田间的公路上。

西京地处内陆,气候干燥,降水主要集中在春夏时节,一旦入秋,便滴雨不降,且气温一日冷过一日,因此只能种一季稻。会逢数天前降下开春来的第一场暴雨,田间土地泥泞,正是农户耕种的良时。

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田野的尽头,是一轮将沉未沉的红日,奋照一天之后,仍在散发着余热。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劳碌了一天的农夫们正驾着插苗车驶向家的方向,第一批西来的候鸟,也裹着霞光盘旋天边,似是在寻找栖身之所。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好美的景致!”蔚子安痴迷于窗外的美景,不禁发出感叹。

一旁蔚花翎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无精打采的歪着脑袋,枕在蔚子安肩头。听见他的赞叹,才微微抬头,目光与那如丹夕阳一对上,便再也移不开了,原本睡意朦胧的眸子里竟横生光彩,显露出痴醉的神色。

半晌,她才喃喃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说罢又垂下眼帘,不知所思者何。

“哈哈——”却是蔚子安忍不住笑出声来,刚笑两声却又心感不妙,于是捂着嘴把笑意都憋了回去。

“你笑什么?”少女黛眉微蹙,疑怪的望着他。

蔚子安当然是在笑话她方才老气横秋的模样,只是心知此话一说腰侧必定又要遭重,是以只能掩饰道:“想到以后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当然开心咯。”

少女眼中疑色更深了,素手也已伸至少年腰间:“真的?”

“千真万。嘶——”

话没说完,腰间已经重重挨了一记,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还不老实交代?”少女杏目含嗔,两只小手在蔚子安腰间又掐又拧,一副不听到真话势不罢手的架势。

蔚子安只是象征性抵抗了一下,便投降了:“我招了!我招了!”

“快些从实招来!”少女这才罢了手。

蔚子安坐直身子,把皱成一团的衣服理顺,然后正襟危坐道:“先说好了,我要是说实话你可不能生气!”

少女却不依了,她双手叉腰,气鼓鼓道:“你且说你的,掐不掐你我自有分辨。”

“既然说不说都一样,那我还说什么?”蔚子安索性双手抱胸背过身去,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笑话我整日要死不活的像个痨病鬼嘛!”

蔚子安腾地转身望来,只见少女双目噙泪,神情悲切更带三分凄婉。他心中一痛,却又不禁想起一首诗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不过阿姊不像杨太真,倒似是江采萍哩。”

这话话意轻佻,看似是恭维,可从蔚子安嘴中说出来,却显得诚挚恳切。少女听他说得诚恳,心中哀戚便消了大半,只是又白了她一眼,然后赌气似的背过身去,不欲理会他。

蔚子安却早已摸透了少女的性子,他知道少女多半已经气消了,此时做此态势不过是拉不下脸来讲和,还需他主动递上降表。

“好姐姐,弟弟向你赔罪,你就莫伤心了。且不说内伤七情,就是这眼泪流多了,也难免损及容颜。”蔚子安递上一张锦帕。

少女仍不领情,推开他的手,嗔道:“用得着你来卖好,假惺惺的。”

“耿耿此心,日月可鉴!我若是有半点惺惺作态,便让这春雷把我给殛了!”蔚子安起誓道。

“哼,你面子倒是大,这雷偏偏就让你给引了。”少女心情平复下来,只是嘴上犹自不肯饶他。

蔚子安知道阿姊已然气消了,不由喜上眉梢,本欲将方才心中所想据实以告,可究竟是少年心性作祟,话到嘴边又改口道:“阿姊想知道我方才笑什么,我便说了吧——我想起了一首词。至于是哪首词呢——你且猜猜!”

“这没凭没据的,你教我怎么猜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少女又白了他一眼。

“说的也是,”蔚子安闻言也觉得难度颇高,于是提示道,“词为一位南宋爱国诗人所作,其名正与封狼居胥的那位有异曲同工之妙。”

少女眼睛一亮,脱口道:“可是辛弃疾?”

“正是。”

“那你所想的词可是那首《丑奴儿》?”

“聪明莫若阿姊!”蔚子安拊掌赞道。

少女又掐了他一把,嗔道:“好啊!你敢笑话我,说我无病呻吟!”

“以这首词做比确实不恰当,阿姊若要责罚,小弟自当领受,绝无半句怨言,”蔚子安赶紧认了错,然后心念一动,便将话题扯开,向副驾驶座上的王枢问道“王大哥,这田里种的可是小麦?”

“虽是天女神童,到底难免少年心性。”王枢饶有兴趣地听这姐弟俩拌嘴,心中不由生出感慨。

此时陡被蔚子安问及农事,竟一时没缓过神来,以致没听清蔚子安的问题,故反问道:“你方才是在和我说话?”

“是啊。”蔚子安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哦,原来你问这个,那你可问对人了,”王枢这回听清了,遂扭过身来为少年作讲解,“以这条道为界,往北种有小麦、燕麦、黑麦、糜子、黍子,还有一些瓜果作物、棉麻作物,往南则既有小麦也有水稻,还有菽(大豆)、荅(小豆)、霍(豆苗)等豆类作物。”

蔚子安虽博闻强识,但所学无非儒道法兵,对这民营生计、耕织农事却知之甚少,此刻听王枢讲得详细,便来了兴趣:“这地域跨度不大,差别竟如此显著?”

“那是自然。这往北走都是旱地,空气干燥,又是夜冷昼热。这水稻要种在水田里,霍不耐寒,菽荅虽然耐寒,但荅不耐旱,菽苗也需湿土,所以不能种在北边。而往南走到抉明山一带,雨水光照充足,有水田,所以能种水稻和豆类。黍、棉、麻这些喜旱作物便不能往南种。”

“原来如此,”蔚子安恍然大悟,经王枢这一番解答,他对西京的风土人情及农作物习性有了初步了解,但心中尚有疑问,“我看农书上说黍、稷、麦、菽、稻为五谷,这黍、麦、菽、稻在西京都有种植,却唯独没有稷,这是为何?”

“这倒是个好问题,”王枢笑着赞了一句,赞完却又叹了口气,原本满是笑意的目光中竟多了几分惆怅,“稷,又名粟,也就是如今所说的小米。”

“在天权历之前,央土人还在用古纪年法甚至更早的时代,稷作为人族最早驯化的农作物之一,曾长期据有主食的地位,后被种植范围更广、单位产量更高的稻和麦所取代。说起来,小米这种作物,还与我王家颇有渊源,”他顿了顿,眼中惆怅之意愈甚,又轻叹一声,才娓娓道来,“都说我王家是武勋世家,可谁知道,我王家本是书香门第,天权历前代代先祖都是文官。自我往上第四十二代先祖叫王夔,时任大司农,主掌农事。他所在的时代正是古纪元末期,那时气候日益恶劣,耕地日渐被风沙蚕食,人口基数又过大,百姓温饱便成了问题。当时每分田每寸地都用来种植小麦或水稻这样的高产作物了,产率低的小米,便再没被呈上餐桌。虽然无人种植,但国库里尚有存种。此后,央土人为躲避天灾而遁入避难所,匆忙之下先祖只带走了黍麦菽稻的存种,唯独遗忘了稷。后来因为此事,我王家人被文官集团所排挤,不得已以文官行武事,入了武职。到启明之后,我的曾祖父又被迫背井离乡,率族迁居于此。我的曾祖父是个暴脾气的人,他认为王家之祸皆因‘稷’而起,便在立法时加入‘禁种小米’的法令。是以西京的土地上什么都能种,唯独不种稷。”

如此倒也解释得通,可是——

“为何遗忘了稷的存种便会遭到文官集团的排挤?”蔚子安准确的找出了漏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枢面色微寒,显然是对这段前尘旧事颇为怨愤,“旦逢灾乱,粮米为要。王家握有天下之粮,自然成为众矢之的。当时主上暴虐,为独占避难所而大开杀戒,于是门阀并起以诸无道,废黜暴君,却不另立明主,致使朝内外乱作一团。又逢天灾,乌云蔽空,数月不复见日,庄稼枯萎,流民作乱,百姓流离失所,泣于饥寒。祖上欲开仓放粮,与天下分食,可此举却被其余诸阀视作沽名钓誉、以图皇位,因此结下芥蒂。后诸阀又在‘遗忘存种’之事上做文章,将祖上以‘失察误国’之罪革职,其余王阀官员亦遭连坐,若非靳、刘二阀出手相助,恐怕王家在那时便被削籍为民了。”

“岂有此理!实心为国者有罪,乱臣贼子却能逍遥法外?”骤闻此秘辛,蔚子安不由义愤填膺。

王枢见他替自家打抱不平,不由笑了起来:“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王家正是因为被贬,才得以脱离政治漩涡,在此后的门阀争斗中得以偏安一隅,保全己身。况且,有心报国,何愁无门?我王家能有今日,全是仰赖此心。”

蔚子安连连点头,显然对王家的处世之道颇为赞同:“是极!但尽此心,则天命归焉!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无有良材,焉得锋锐?无有洁质,不得幽香。良材不易折,洁质不沾尘,历经烈火寒霜而如一,故能得其命。”

“就冲你这番话,一会儿席上我可得敬你几杯!”

。。。。。。

夕日欲颓,晚风熏熏,春虫起奏,归雁时鸣。万物都在这最后的喧嚣声中慢慢沉寂,唯独西郊王宅却是门庭若市,歌舞升平。

院墙已然翻新,脱下苔渍斑驳的旧裳,换上洁白无瑕的新装,暗红的院门也已重新装裱,从宅外看去,整座宅子仿佛焕然一新。宅内,前厅草木盆景已作修剪,石径上片泥不沾;大堂干净整洁,桌椅之上纤尘不染,此时宾客咸集于此,或坐或立,或言或笑,不一而足。堂后架起一座台子,台上来自临海州的戏班子正唱着昆剧名曲《牡丹亭》。内堂被腾出来,用以会宴宾朋,其正中摆有一张径可九尺的巨型檀木圆桌,四周呈众星拱月状布有八张直径六尺的圆形雕漆木桌,桌旁围着黑漆圆凳,桌上皆布有转盘,餐具齐备,摆满了各式瓜果,厨房伙计往来其间,将一盘盘珍馐端上,使得堂中香气弥漫,令人食指大动。

大宅四周皆铺有宽约三丈的沥青车道,以便来访车辆进出位于大宅西侧的车库,大宅东侧,一条笔直宽阔的马路直通城中心区,将王家与西京的权力中枢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向南开的宅门前,此时正停着一支车队,十几名黑衣壮汉跳下车,拥簇者一对少男少女进了王宅。

蔚子安携阿姊进了大宅。甫一进门,就见一行人迎了出来。为首一人身着湖色对襟交领褙子,梳着简单的坠马髻,不披珠玉;面容姣好,化着淡妆。身材被束紧的衣衫衬得玲珑有致,整个人也显得精神干练。

一路上王枢已将宅中族员的身份姓名都介绍给了他,为首的这位妇人想来便是二哥的遗孀靳梦梅了

她左手牵着一位易钗而弁的少女,其年纪虽轻,却已显出几分姿色。一双杏目灵气十足,眉色虽淡,却笔直如刀,眉梢锋利似刃,显得英气逼人。

右手牵着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手的主人是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女,她低着头,容貌看不十分真切,只是肌肤竟比衣缎还要白些。虽看不清容貌,可她步态轻盈,足不沾尘,仙袂飘飘,竟似神仙中人。

他们身后则跟着四个小子,

“弟媳妇见过大哥。”靳梦梅微微欠身施了一礼。

“老爷子可等急了?”

“可不吗?原本想着未时末便能到,便叫门房来看了三次,这会儿都申时四刻了。”

“路上堵车,所以耽搁了。哦,对了,这便是老爷子日思夜盼的那两位恩公的侄儿侄女了。”

王枢解释完晚归的原因,又将蔚子安蔚花翎介绍给众人。

一一见过礼后,蔚子安才知道,那易钗而弁的少女名叫靳雁徽,是靳梦梅的侄女,伊阙靳家的千金;那气质若仙的少女则是靳家老太爷的曾外孙、靳梦梅的表侄女,名叫姬怜花,小名‘伶儿’,其母亲是临海姬家人。

而后,四个小少爷又向爹爹(大伯)行了礼,王枢便一手一个,抱起老三和老幺,同靳梦梅一起领着众人进了屋去。

。。。。。。

姐弟俩见过了老爷,又被领去东院放置好了行李,这才进到内堂。

此时内堂酒菜齐备,就等着宾客入席了。王岳邀请蔚子安蔚花翎在他右手边就坐。宴席礼仪,以右座为上宾,二人推辞不过,只好从命了。

主座上除蔚家姐弟、两位小姐外,皆是王家的嫡亲。这些人有的曾走南闯北,亲历战事,见识广博;有的则学富五车,韦编三绝,学识不凡。蔚子安这八年来虽极少下山,但他在绝尘峰上日夜苦读,尽览杜公之藏书,又兼之天资聪绝、过目不忘,八年之功犹胜过常人数十年之所得,其学识之广博,比之在座亦不惶多让,因此能与年纪远长于他的众人相谈甚欢,而那四位少爷,也因年纪相仿,而与姐弟二人打成一片。

席间,众人或行酒令,或作歌赋,或谈古论今,或自叙身世,时而觥筹交错,时而起座喧哗。王枢不忘车上所说,拎来一缸酒,欲与蔚子安对饮,结果让王岳以‘元静年岁尚幼’为故解了围,只互饮三杯即止。王枢方想走,却被王岳逮住,于是乎,父子俩玩起了‘倒背古文’的余兴节目,念错一字,罚饮一杯,引得满堂俱欢,纷纷入局。余了,又将戏台子搬到内堂,继续唱起了《牡丹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听到这句呢喃,蔚子安以为是又是阿姊触景伤情了,可偏过头一看,阿姊正低眉颔首,怔怔望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出声的却是阿姊右边那个叫姬怜花的少女。

入府以来,蔚子安只顾着与大人们交流,却忘了打量这少女的容貌,这时回觉,视线扫过那少女,待到看清她的面容,蔚子安不由呼吸一滞,视线似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住,竟看得痴了。

西京不乏美女,府中更是随处可见容貌出众的丫鬟。可在蔚子安眼里,这些女子加起来也不及阿姊一半美丽。直到瞧见了这位少女——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手若柔荑,肤如凝脂。美目含痴,梨花带雨。其美貌竟不逊于蔚花翎,气质也各有千秋。二女皆不似凡人,蔚花翎性喜清静,独处时静若处子,遇人时又雍容大度,偶尔有些刁蛮,却只在熟人面前展露。好似空谷幽兰,不妖不染,不艳不俗,柔而不折,妍而不媚;而姬怜花则似一朵昙花,清清幽幽,独来独去,不知向谁开,不知为谁落。

少女察觉到他的目光,也侧首朝他望来。四目相对,蔚子安立时便感受到那对眸子中的凄伶孤苦,也顿时明白方才她痴痴望向台上“杜丽娘”的目光中,为何会有羡慕。

“她大概也是夙遭闵凶,父母双亡吧。倒是和我一样。”蔚子安不免心生同情,投向少女的目光也满是哀矜之色。

少女垂下眼帘,抚了抚衣裙,一声不响的离席而去,蔚子安望着她的背影,竟没头没尾的叹了声:“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嗯?”蔚花翎不解其意,投来疑惑的一瞥。

蔚子安却不做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这柳生的名儿倒和二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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