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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临近开学,我和弟弟都陷入疯狂的学习当中。开学后我将升入高二,而弟弟则要步入初三,学习压力成几何式上升。可该玩的时候,我还是会带弟弟出去转转,毕竟我们还是要劳逸结合的。

在开学前三天,我和弟弟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赶回老家。父亲张罗着买一些东西让我们带回去,而母亲则是不停的教导我们要好好学习。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两个月就接近尾声了。想着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又使我陷入无尽的回味之中。时间如河,现实如梦,人生如戏,小小的我坐落于其中。

“小伟啊,把那些吃的都带上,回家也给你奶奶他们尝尝。”母亲一边帮我们收拾着衣服,一边向我们说着。

“哦,这些都带回去吗,要不要给你们留一些。”我对着母亲说道。

“不用了,我们在这买啥都方便,都给带回去吧。”

母亲说过后,我们就开始收拾起来。衣服吃的还有一些别的,装了俩大包。父亲在旁边打着电话,帮我们联系着客车。

现在正值清晨,屋外朝阳已显露出来,给这一片废墟蒙上了一层光辉。在破瓦残砾之间,俩间瓦房孤零零矗立其中。瓦房中我们几个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和他们联系好了,车子大概8点钟到,还有半个多小时,走,我们提前过去等着。”父亲向我们说着,然后准备去提行李。我们各自提起了行李,然后在朝阳的照耀下向着那条主干道走去。这里大概离主干道有一俩里路,我们来的时候就是从那里下车的,现在也要从那里上车。

笔直的柏油马路上车子川流不息的驶过着,我看着远处不住的发起了呆。车子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此时变成了有节奏的音乐,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我们来之前是从马路那边下的,以前那里还没有什么植被的,现在长出了很多野草。路中间是人工种植的风景树和灌木丛,它们被修剪的很整齐,很有观赏感。

“注意看皖开头的蓝色大巴车有没有来,你们就坐那一辆。”父亲向着我和弟弟说着。

车子不停驶过着,我们看着远处一个个车头,它们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很刺眼。现在天亮的比较早,太阳升的也比较早,才七八点就已经能感到明显的热意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天气就会凉快吧,真希望这炎热的夏天快点过去。

临近8点,我们看到了那辆直达老家的大巴车,它看上去显得有些破旧,蓝色的车漆已污暗了不少。车头的部位有些脱漆,露出了里面的塑料。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那个正在悠闲开着车的司机,他长得白白胖胖的,戴个眼镜,看上去挺有亲切感的。

父亲和母亲帮我们把大包的行李放在车厢下面放好,然后催促我们快点上车。

“到家别忘回个电话抱下平安,路上多注意安全。”父亲嘱咐着我和弟弟。

我答应了一声,便和他们匆匆告了个别,然后我和弟弟快速的登上了车。在我和弟弟找到座位坐好后,透过车窗看着父母即将要离去的身影时,我突然有些难受。这其中不单单是离别之情,还有一种怅然若失。一切都好匆匆,时间匆匆生活匆匆,连离别都那么匆匆。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对父母的感情还是要比对爷爷奶奶深上不少。只是我一直压在内心最深处,常常感觉不到。

客车已经行驶起来,我和弟弟通过车窗最后和即将要离去的父母告了个别。这次分开,下次见面又不知什么时候了。感情真是很奇妙的东西,你时常感受不到,而一旦牵发又是那么的深深触心。

现在回老家的人挺少,车上空出了很多座位。我和弟弟坐在靠着后门的位置,这里比较清静。在行驶后没多久,一个看上去挺和蔼的阿姨开始挨个收起了票钱。和来时票价一样,我把钱付给了她。车窗外的景色轮番变化着,从一栋栋高楼大厦,到一片片树林湖畔,又到一片片废墟。我靠着车窗,静静的看着窗外,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我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中午,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弟弟还在睡梦之中。

“快到家了。”我轻轻的自言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车窗外又变成了一片片熟悉的麦田,它们已经发黄结穗看来是快要丰收了。我轻轻的叫醒了弟弟,告诉他快到终点了,他困意的揉了揉眼睛,然后恢复了精神。车窗外面最后变成了一栋栋新建的高楼,车子也驶入了客运站。这几年县城里发展不错,各种楼房游乐场所都一一建好,有点大城市的样子了。

我和弟弟迅速下了车,向着公交站走去。到达我们的乡镇里还要坐公交车,幸好公交站离得不远。我们俩拎着俩个很大的包裹在路上缓慢走着,显得很费力。车子在我们旁边呼啸而过,更衬托出我们的缓慢。我们走了好大一会才来到公交站,找到去我们乡镇的车登了上去。

老家的公交车显得很小很久,车厢内堆满了各种行李。由于路不是很好的缘故,行李总是跟着车子上下起伏着。我没有被这颠簸感所侵扰,而是向爷爷打起了电话。

“喂,俺老,我们快到镇里面了,你来接下我们。”

电话那边传来爷爷的声音。“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我又和爷爷聊了一会便挂断了电话。此时弟弟正坐在车上发呆,颠簸感并没有打扰到他。窗外一亩接一亩的麦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灿灿的。田头的小河里,热浪在水面上翻涌着,它倒映着小麦倒映着烈阳。

我们在乡镇的路口旁下了车,在烈日下等待着爷爷的到来。没过多一会,我便看到了骑着电动车向我们驶来的爷爷。他戴着个草帽,围着白色的毛巾,看上去是多么经典的农民形象,好似课本中那些关于农村故事的主人公走出来一样。在帽檐之下,是发白的双鬓和满脸的胡茬。

我和弟弟费了好大劲才把行李搬上车,然后我们爷仨就出发了。路边还是熟悉的麦田小楼风景树,让我有种久违的感觉。这一切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不变的外在景观,陌生的是被时间推进的事物。记得以前田间地头总是有几个为了一亩三分地而吵闹的人们,现在大部分都出门了;记得以前小沟里总是有喜欢成群结队玩耍的孩子们,现在也都已经长大了。

洁白的水泥路上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在行驶着,车上我们爷仨在不停谈笑着。在谈笑中我不经意间看向了爷爷的后脑勺还有他苍老的侧脸,突然又回想起初二的那年冬天。那年冬天……我一下感觉自己笑不出来,心底又被什么深深触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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