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喘息,长发被人从背后揪起,楼兰一声痛呼,本能的伸手抓住发根,却仍被德国男人拖了回去。楼兰心里大叫不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右手单手撑地迅速一个后翻,双腿在空中准确的踢向德国男人的眼睛,那男人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女人的身体柔韧性这么好,居然能在被抓住头发的情况下180度扭转腰身抬腿踢向自己,不得已,他迅速放了手退开几步让开楼兰的拳脚,不等楼兰落地站稳顿时又攻了上来。
从小被师傅逼着练出来的反应力这个时候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楼兰身体向后一仰,迅速一个右转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右膝同时送出,狠狠的踢在对方跨部,只见那德国男人脸色一变,痛苦的神色显而易见。这个时候楼兰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道义了,保命要紧,立即发了狠的勾起拳头挥了过去,那男人一时无力躲闪,竟然被楼兰打翻在地,刚想拔枪反击,脖子上传来的冰凉触感顿时冻结了他的动作,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被楼兰握在手中抵在了他脖子上,男人只能喘息着躺在地上不敢妄动。
“想要他活命的话,立即住手!”楼兰突然佩服自己居然还记得这句电影中的台词用德语怎么说,一声既出,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楼兰不敢移开视线,怕手下的人质反击,只能一边大口喘息着隐忍腹部的疼痛,一边用法语问道:“喂,你还好吧?”
听到几声低低的隐忍的喘息,接着传来了他冰雪质感的声音,“你别动!”居然说的是中文!
楼兰心里一惊,我的天,他居然会说中文。听到他似乎在挣扎着爬起来,看来之前确实被打得很惨,不多会儿,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了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白皙的指尖透着安定的魔力。
男人用枪指着德国男人的头,同时一只手拍落楼兰手中的玻璃碎片,将她拉了起来,似不经意的将女孩转移到自己身后,然后冷冷的对着地上的男人说道:“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警车的鸣叫,楼兰突然热泪盈眶,平时讨厌的噪音此时听起来是那么的亲切,屋外,传来了扩音器的喊话。
楼兰微微抬头看向男人,在得到他的示意之后,楼兰小心翼翼的退到后门,跑到后花园中,果然看到了无数闪烁的警灯和穿制服的警察,有些激动的挥舞着手大声喊道:“快进来,帮帮我们,那些人已经被制住了!”说着推开后花园的栅栏让出道路,楼兰有些心疼的看着警察的大皮鞋将自己亲手种植的蓝鸢尾踩得东倒西歪,来不及叹息,屋内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楼兰顿时心脏一停,几步扑了进去,只为那个牵动自己神经、甚至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一阵凌乱的枪声,巨大的玻璃门分崩离析,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最理智的做法无疑是立即趴下或者退到更远处,然而,楼兰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行动,她冲了进去,破碎的玻璃,飞溅的木屑和鲜血,那一刹那,楼兰看到了飞向他的子弹!
“趴下!”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呼喊,男人转头的瞬间,在混乱中恍惚看见一个飞扑向自己的淡蓝色身影,后背撞击地面的疼痛令他皱起了眉,然而,扑倒在自己怀里的那具软软的身体却让他心惊,他抬腿勾过散乱在地的被子,迅速裹在身上转了个身,将女孩换到身侧,“你怎么样了?”悦耳的声音却隐约透出一丝心慌。
腹部传来的疼痛以及窒息的呼吸令楼兰脸色苍白,一手无意识的抓紧他的衣领,女孩神情痛苦的努力呼吸着,糟糕!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定是刚才做了太大动作喘不过气了。
看到她似乎很不对劲,男人有些着急了,想要起身,却被头顶飞过的子弹给逼的只能更低的趴在地上,伸手轻拍她的脸,“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有医生来的。”
听到他的话,楼兰只恨自己此时没有足够的氧气向他解释,其实她没有被子弹打中,只是呼吸不上来而已,老毛病了,努力呼吸着久违的氧气,楼兰轻轻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庞,以示自己没事。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嘿,你们还好吗?”
掀开被子,男人抱着楼兰坐了起来,面前的是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警察,再一看,屋子已经一片狼藉,门也破了一个大洞,外面传来双方交火的声音,看来那些德国人是有接应的同伙的。顾不上理会眼前的警察,男人急忙将怀中的女孩抱起来放在床上,借着灯光细细查看,却意外的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伤口。
那警察见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停留,他一招手,一帮警察迅速换了弹夹冲出房门,和外面负责接应的歹徒交战在一起。
“还能说话吗?告诉我你伤到哪里了?”因为看不到伤口,男人显得有些焦急,真没想到,这个弱小的中国姑娘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扑向自己,试图为自己避开子弹。
被这样放平了,楼兰渐渐呼吸顺畅了许多,浑身的汗湿使她看上去有些虚弱,努力让自己笑了一下,楼兰的声音虽然有些无力但却透着一丝愉悦,“真好,你没有被打中!”
闻言男人眉头微微一簇,这个中国女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是问你伤在哪里?”不得已,再次用中国话重复了一遍。
听到他这样问,倒是楼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讪讪的勾起嘴角,“我没有受伤,只是有些喘不上气罢了。”
什么?没有受伤!男人顿时气结,再仔细看了一眼,确定她身上除了手掌的割伤外确实没有任何枪伤,不禁有些懊恼的坐到一旁,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