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格诺战争”一遍遍在纸上写着这些至关重要的信息,楼兰的额头和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充满灵性的黑瞳变得幽深迷离,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睿智之光,“正义的法杖,指出了方向这一句,一定是关键!画上法师的法杖,整整指着黄道十二宫三点的方向,也就是代表纯洁与奉献的室女座,难道密码和星座有关?”自问自答的楼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对,按照迦南教的历史和文化来看,它与希腊神话截然不同,应该和星座无关,那么难道是数字“3”吗?数字“3”和“156231”、和“17359”能产生什么联系?”
笔尖不断地涂涂画画,认可后又否定,楼兰反复的在画作和历史档案中寻找着蛛丝马迹,再次将目光移向密码图,画面中太阳的位置,是处于天空中3的方向,从右上方照射下来,而法师手中的法杖对应着法轮,居然投射出一条长长的阴影,影子——正好与双鱼座重合!对应数字应该是“9”。
突然,电光火石只见,有什么东西从楼兰脑海中呼之欲出,楼兰抑制住激动地心情,狂乱的在纸上快速写下了一组公式:“17359×9=156231”
天啊!17359×9居然居然等于胡格诺战争的发生日期!太过突如其来的震惊,彻底打乱了楼兰的思路,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愣在当场。
门外,传来平稳的敲门声,瞬时将楼兰拉回现实,开门一看,门外站的居然是伊撒,显然,从外面人员活动的迹象来看,此时已经天亮!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一进门,伊撒首先是被楼兰鬼一样的脸色给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一室的混乱和颜料纸张满天飞令素来喜好整洁的伊撒难以忍受的皱起眉头,伸手就去为楼兰收拾整理,却被楼兰一把拉住。
“伊撒,我们可以回去了。”拉住伊撒,楼兰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欣喜。
“回去?”
“嗯!我已经想到密码了!”
一个小时之后,在之前约定好的地点,通过联络人,楼兰见到了亚尔曼,亚尔曼依旧一身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军装,如同刀凿的脸部轮廓透出不近人情的刚毅。
“就是之前我说的,只要答应我的两个条件,我就将最有可能的四个密码写给你。”楼兰对亚尔曼从心里深处就留下了无法抹去的惧怕和阴影,但此时,为了自己和穆,以及那被扣做人质的800名教徒,她只能硬着头皮扛着,还好,身边有随时随地令人感到安心的伊撒,虽然他并不能真的帮上什么忙,但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当自己极度害怕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跟着,哪怕这个人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也至少能给自己增加胆量和勇气。
“你的两个条件是什么?”亚尔曼倒不是很在意楼兰会提什么条件,反正相信“双子”长官一定会有最好的定夺。
楼兰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一手悄悄从身侧抓住伊撒的手心给自己定神,感受到楼兰的害怕和紧张,伊撒微微收紧五指,给楼兰传去了莫名的安心感。
“第一:你要立即给穆注射抗病毒血清,让他健康的离开;第二:你要释放800名人质!只要做到这些,我就把密码写出来。”
亚尔曼的目光稍稍扫过楼兰和她身旁的伊撒,沉默了片刻,微微点首:“可以,你的两个条件都能答应。”
“好!成交!”
待楼兰和伊撒慢慢走回地宫入口处,楼兰突然站住了,随即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到让身旁的伊撒吓了一跳,“怎么了?”
仰起头,看着眼前这双有着神奇安定魔力的蓝眸,楼兰无限委屈的呢喃:“腿软了,被亚尔曼那个家伙吓的!我最怕他!”
蹲下身与楼兰平视,伊撒双手扶住楼兰双肩柔声说道:“楼兰,你仔细看着我的眼睛!”
伊撒的双目,是那种介于大海和夜空的湛蓝,深邃而一望无际的宽广,有着包容一切的慈悲与清澈,清亮的眼眸不染一丝世俗的尘埃,带着救赎灵魂的圣洁和纯净,慢慢的,楼兰的意识被这一片温柔的海蓝所捕获,心里的恐惧似乎正一点点在温暖的海水中浸泡散去,浑身暖暖的舒适无比,直到一声轻柔的笑声将自己惊醒,楼兰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呆在了一个人的目光之中,不禁有些羞赧。
故意掩饰性的伸出一个手指在伊撒肩上戳了一下撅嘴道:“怎么可以嘲笑我,我这一辈子,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嘛!”
伊撒微微压下笑意,摸了摸楼兰的头顶,伸手指指身后,楼兰顺着伊撒的指尖看去,竟然是一大队身着黑色甚至灰色长袍的新圣教教徒,根据教内的规定,身着颜色越浅衣服的人,在教中地位越高,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弥迦一人可以着白衣了。
没想到德国人倒是挺讲信誉和效率,这么快人质就被放了回来。
收拾了行礼,楼兰去和弥迦告别,还特意送上来一盘亲手制作的点心,交到弥迦手中之时,轻轻刮了刮对方手心,话里有话的说道:“圣使大人可不能把我为你做的点心送人喔,这份点心可是我费了很多功夫特意为朋友做的,每一个的馅儿都是我用特别材料调制出来,非常美味喔!要是有远方的朋友来,允许你用点心招待他!”说完,冲已有所悟的弥迦眨眨眼,这才与伊撒一道,离开停留一月有余的新圣教。
回到德国驻法国情报分处,楼兰终于见到了阔别一月有余的穆,走进病房的刹那,楼兰曾经的梦境袭上心头,恐惧的意念搅得楼兰手脚冰凉,万幸的是,梦境毕竟是梦境,梦中可怕的场景并未出现在眼前,病床上熟睡的穆虽然看起来极度虚弱,脸色苍白,但情况还不算太糟。
缓缓趴到枕边,楼兰用手指温柔的梳理着男人柔顺的额发,轻轻在其眼睑上落下一吻:“穆哥哥,醒醒!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