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情正视
“不用了，你早点去吧。”柳清眉整整衣领，“早去早回，留给我一些时间念叨你。”
“嗯？”已经站起身的陈轩柟一头雾水。
柳清眉挑了挑眉，佯装生气的看着陈轩柟，说，“我要听你的解释，画廊的事，你什么意思。”然后笑了笑，转身拎包离开。
陈轩柟还维持刚才的姿势站在桌前一动不动，过了半天才回过神。眉眉刚才的意思是……她的脚步好像还挺轻快？她……她在意了！她在意的意思是，考虑我们的关系了！陈轩柟难掩兴奋，把刚合上的文件又打开，看了没两个字又站起来，围着办公桌走了好几圈，最后快速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拿着车钥匙风一般的离开。
“回来了，不是说要加班吗？”费雅琴听见佣人开门问候，赶紧从餐厅走出来，话说得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可是脸上还是露出高兴的神情。
“嗯，分给手下人去做了。”陈轩柟把外套拿给佣人，笑着回答。“小冒呢，不在家吗？”
“在里面吃饭呢。”
“这么安静！”陈轩柟压抑的笑笑，“小冒！调皮鬼！”喊了两句也不见小人儿跑出来，也没个回音，“小丫头怎么了？妈，她还真让您调教成淑女了！”
“淑女？”费雅琴撇撇嘴，“小柟，你还没吃饭吧，来，一边吃饭一边看看你的淑女妹妹！”
话说着就走进餐厅，小冒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吃饭，抬眼看了陈轩柟一眼，小声叫了声“小柟哥”又低下头吃饭。
“小冒，怎么无精打采的，生病了？”陈轩柟在小冒旁边坐下，“不舒服？”
小冒摇摇头，先是抬眼偷偷看了费雅琴一眼，才又看陈轩柟，“小柟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陈轩柟揉揉小冒的头，宠溺的笑，“最近很忙，对不起。小丫头，想哥哥了吗？”
小冒点点头。
“小笨蛋，你就不会来找我啊！”陈轩柟笑笑，“我看你不是真的想我！”见小丫头闷不吭声，不敢继续逗了。“好了好了，吃完饭哥哥陪你看电影，不然打游戏，你想干什么都行！”
费雅琴见两人脸上都有笑容，就把想要说的话暂时咽回肚子。“小冒，你看你小柟哥对你多好，舅妈要嫉妒了！行了，舅妈吃完饭就上楼了，你们兄妹好好玩儿吧！”
陈轩柟闻言冲小冒挤挤眼睛，惹得小丫头终于露出勉强的笑。
“小柟哥，是不是舅妈不叫你回来你就不打算回来啊？”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里，随意开着电视。“哥，你都不会打电话问问我怎么样吗？”
“小丫头真生气了？”陈轩柟抓抓小冒已经长长一些的头发，“是哥哥不好，你说怎么赔偿？吃大餐还是新衣服？哥哥任你敲诈！”
“小柟哥！”小冒突然撞进陈轩柟怀里，头埋得低低的，“失恋有没有药可治？”
“怎么了，小冒？”陈轩柟想扳开小冒的肩，小冒却死死抱住他。
“哥，你失恋过吗？”小冒毫无生气的声音从胸膛闷闷的传出来，“呵呵，小柟哥怎么会失恋呢！”
“会，怎么不会呢！傻丫头，长这么大，谁没有失过恋！告诉哥，那个没眼光的臭小子是谁，哥去揍他！”
小冒缓缓的摇摇头，“给我讲讲你失恋的故事吧，我想听。”
“小丫头，就知道往我伤口上撒盐，我还是不是你哥啊！”陈轩柟抓抓小冒头顶的头发，目光透过电视屏幕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那是我的初恋，有一天，全校最漂亮的女生突然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陈轩柟，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其实我知道学校里有一些女生暗暗喜欢我，可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早恋，毕竟我们当时和你在加拿大的情况有很大不同，老师家长都把早恋视为猛虎野兽。”
“那你答应她了吗？你怎么回答的？”小冒的好奇心到底是被吊起来了，着急的打断陈轩柟。
“在那之前，我其实曾经想过，如果有女生向我表白，我一定会婉转拒绝，毕竟高考是摆在眼前最重要的事。可是当她那么骄傲的站在我面前，明明个子没有我高，却给我居高临下的感觉，似乎我没有说不的权利与可能性。于是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点头，答应了，我说，好。”陈轩柟沉浸在往日的时光中，声音柔和而充满情感。
“小柟哥，你喜欢她什么呢？漂亮？你们之前熟悉吗，彼此了解吗？”小冒冒出一连串的问题，有小孩子的好奇，也有小孩子没有的考量。
“我们一直都不是同一个班，在那之前从未说过话，我对她的认识也仅止于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你说我喜欢她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至少是当时并不知道，当我被理智唤回时，我只知道我已经是她最新的男朋友了。很荒谬，是不是？”陈轩柟笑笑。
小冒已经坐起来，轻轻摇摇头，“小柟哥，你相信命中注定吗？”小冒神情郑重的看着陈轩柟，“我觉得你和柳姐姐就是命中注定，你现在还爱着她，对吗？我上次偷偷看你的钱包，里面的照片还是那张证件照，虽然有变化，但是还能看得出那是柳姐姐。哥，赵惢平怎么办呢？我觉得她也是个好人。”
陈轩柟搂搂小冒，“小丫头，开始担心我的事情了！哥哥会把握好，放心。还有，我爱的的确是眉眉，赵惢平爱的人也不是我，这是个秘密，你和我之间的秘密，千万要保密。”
小冒极其严肃的点点头，“小柟哥，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失恋的呢！”
陈轩柟笑笑，“我也是茫然啊，不知道，也许我当时做了什么错事吧！好了，现在是不是该你讲讲你为什么情绪低落的都不像你了！”
“小柟哥赖皮！你说嘛，快说为什么失恋！”小冒不满意的直嚷嚷，“你如果不说我就去找柳姐姐，我去问她！”陈轩柟突然黑了脸，一言不发，看得小冒害怕起来。“好嘛好嘛，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会去找柳姐姐的，小柟哥你不要生气嘛！”小冒连忙叭着陈轩柟撒娇。
“听着，小冒，你要乖乖的，否则坏了我的大事你就要一辈子养活我这个光棍了！”陈轩柟敲敲小冒的脑袋，“现在开始说你的事吧！”
小冒幽幽的叹了口气，“小柟哥，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大概就是我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对不起，小柟哥，我不能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也不要问我，好不好？”
“好吧，我不问你。可是你说不能喜欢是什么意思？他是有妇之夫？他知道你的心情吗？”
“他单身，虽然之前有过很多女朋友，可是他很好，我想他也是喜欢我的，他和我一样，也很痛苦。”小冒抱住膝盖，靠在陈轩柟身边。
“看样子那人是个花花公子！听着，丫头，如果他真的爱你，他会想尽办法也要和你在一起，否则他就只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为他闷闷不乐。”陈轩柟捧住小冒的脸，“小冒，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答应我，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小柟哥啊！”
“嗯。”小冒点点头，扑到陈轩柟怀里，“小柟哥，我们真是难兄难妹！”
“傻丫头！”陈轩柟拍拍小冒，语气终于放松，“明天带你出去好不好，吃大餐，购物？”
“好奸诈！”小冒抬头皱皱鼻子，“小柟哥是害怕舅妈念你才要躲出去吧，还要拉我当挡箭牌！”
“那你是同意不同意啊？”
“白吃白喝白拿，当然同意！”
陈轩柟笑呵呵的搂着小冒，心里却在担心这个小表妹，让小丫头情窦初开却又伤心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第二天两人如愿以偿在外面吃吃喝喝一整天很晚才回陈宅，到家后费雅琴只是淡淡的说，“玩儿了一天累了吧，快点洗澡睡觉吧！小冒，你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看你把他折腾的！”
小冒吐吐舌头，“舅妈，你吃醋了哦！”然后对着陈轩柟眨眨眼，偷偷比了个V.陈轩柟为躲过费雅琴的念叨而暗自开心，可惜洗完澡出来就见她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看来势必要找他谈话的样子。“妈，怎么还没休息？”
“儿子，你是成心躲着妈妈啊！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才回来过个周末，却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就这么不想陪陪妈妈啊！”费雅琴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对陈轩柟埋怨，“你在国外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在家住，就算是为了工作方便在外面住，那也不能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啊！”
“妈，最近公司比较忙，这边的业务多起来，加拿大那边也不能放松，我是苦于没有分身术啊！”陈轩柟坐在床上，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解释，心想果然还是没有躲得了。
费雅琴语气一变，严肃的说，“轩柟，我也知道自从柳小姐进入寰宇，公司有很多业务进行得很顺利，她的工作能力的确出色，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无论如何你要搞清楚，你的未婚妻是赵惢平，她身后有实力雄厚的赵氏，你是玩玩也好，还是看上她在商场上的人脉手段也好，都仅此而已，明白吗？”叹一口气，“儿子，不要让妈妈伤心，更不要让你爸爸失望！”
“妈，我明白。”陈轩柟无力的低下头，毛巾遮住他垂下的眼睛，看不到他的情绪。
“好了，你是个好孩子，妈妈也不多说了，休息吧，晚安。”费雅琴得到儿子的承诺后满意的离开房间。
陈轩柟一把扯下毛巾丢在费雅琴刚才坐过的沙发上，白皙的面容透露出几分疲惫之色。又是那句话，尽管从小到大听了无数次，仍然感到透不过起来。坐在床沿面无表情的发了好半天呆，突然好想眉眉。虽然才一天没有见而已，可是平时隔壁而居的感觉在此时尤其凸显出那种踏实感。
想了想，还是拿过手机拨了号码。
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来，“喂，陈轩柟，现在很晚了哎！”
“对不起，你睡了吗？”
“还没呢。你……在干吗？”柳清眉放软语气。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还打什么电话啊，这么晚还不睡觉。”
“睡不着，嗯，一时不习惯。”陈轩柟傻傻的笑笑，听见那边有隐约的声音，“眉眉，你在看什么电影？”
“大脑中的橡皮擦，一部韩剧，你不会喜欢的。”柳清眉一边说话一边分神看电影，还不时的抽抽鼻子。
“讲什么的？”陈轩柟饶有兴趣得问。
“讲一对年轻夫妻，很相爱，生活很甜蜜，可是突然有一天妻子开始慢慢失忆，而且生活逐渐不能自理，神智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原来是得了一种罕见的病。丈夫看妻子这个样子很心痛，于是写了好多纸条贴在家里的每个角落，让妻子看到的时候能够记起他们之间的事。”柳清眉一边讲电影情节，一边拿纸巾擦眼泪。
“最后呢？妻子的病好了吗？”
“那种病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妻子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也很难过，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不放弃生活，不放弃彼此，就算每天只有很短的时间清醒，也要抓紧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还好，最终还是有希望的是吗？”柳清眉吸吸鼻子，“陈轩柟，那个男主对他老婆真好，而且长得也很帅。”
陈轩柟笑笑，“眉眉，我也会对你很好的，而且我长得也不差。”
柳清眉这边还在为电影感动的鼻涕眼泪一把，没料到那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真是又气又乐，“陈轩柟，没发现你这么自恋！”
“没有啊！我是说真的，眉眉！”陈轩柟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惜对方看不到。
“好了，我要去敷眼睛，不然明天会浮肿，你也休息吧，我要挂电话了哦！”
“眉眉，我想你。”陈轩柟很认真的说，即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的这份认真。
过了几秒钟，柳清眉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陈轩柟，我突然想吃川菜，明天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陈轩柟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欣喜若狂的说，“火锅，好，好！我明天吃完中饭就回来，你赶快睡觉吧，噢，先敷眼睛，敷眼睛！”
陈轩柟的语无伦次显然取悦了柳清眉，伸个懒腰，没好气的冲着电话说，“吃个火锅就这么兴奋啊！书呆子，挂电话了！晚安。”
陈轩柟握着手机躺在床上，满心满脑都被眉眉的首次邀约充斥，之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柳清眉敷着眼膜躺在床上，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陈轩柟那几句话，斩钉截铁，坚定而动听。书呆子，你是真的爱我吗？即使我一无所有。
早上陈轩柟一睁眼就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距离好近，赫，小小的被吓到。“小冒，你干什么啊，一大早就跑来吓人！”
小冒伸手往他额头一探，疑惑道“没有生病啊！小柟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陈轩柟顺着她的话把目光移到床头柜上的时钟，天，九点了！九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尤其是爱睡懒觉的人，都算不上是什么晚点，但是对于陈轩柟这样从小雷打不动六点一刻起床的人，就是太太难得的事情，也无怪乎小冒像看病人一样的趴在床边看他了。
“都这么晚了啊！”陈轩柟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还说呢，连我都起床了呢！”
“还不是因为昨天陪你疯了一天，累的！”
小冒吐吐舌头，讨好的说，“小柟哥，求你一件事！”
“说吧，我就知道一大早跑到我房间一定有事！”
“嘿嘿！还是小柟哥最聪明！”小冒扭了半天，“你能不能帮我和舅妈说说，也让我搬出去啊！”
“怎么了，终于忍受不了了？”陈轩柟笑笑，“这个忙我没办法帮你，你舅妈放走我就够后悔的了，怎么可能再让你搬出去！你的淑女改造结束了吗？没有吧！所以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