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之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样子迷惑不解的问道:“广厦,你说啥呢,怎么回事啊。”推拉开门迎进陈广厦。
陈广厦也不明事情真相轻声回道:“山下镇上廖永军一家五口毙命,无一生还,尸骨惨不忍睹……”
陈道之心中已经怅然,望向陈广厦一片叹息回答道:“芒之不是寻常人,你应该知道。我也感觉你是很不简单,因为你跟芒之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神秘古朴。让人看不穿。”
陈广厦惊讶的目光凝视着陈道之回答到:“天生半阴半阳命,果然嗅觉灵敏。是个好苗子,可惜砍了一辈子的柴啊。”
“你还是说一些芒之的事迹吧。”
陈道之连忙点点头:“芒之,是我捡的,捡来就没有眼睛。那年柴房一个黑影闪过,就留下来了他。”
“年纪尚小时,道长叮嘱过我。弃婴一定要好生照顾,我虽然害怕这等怪事但也硬着头皮去抱回来芒之了。襁褓下有一个‘聻’字玉佩,背面有个雷字。好像鬼祟之物对此物很怕。”
陈广厦听闻此处‘聻’字玉佩,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玉佩他当然认识,字也知晓来历用处。陈广厦没见到玉佩当然不能判断此物是来字庞大家族或是鬼府酆都,寻不见记忆中的线索。便脱口问道:“玉佩,我看看?”
陈道之面露难色食指拇指合住,摸了摸额头尴尬道:“芒之带着,王婆叮嘱过我玉佩不能离身,芒之睡觉呢,等他……?”
陈广厦听闻此处连忙打断摆了摆手表示肯定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魏槐魑’问道:“魏槐魑,啥人?”
陈道之摇了摇头表示迷惑不解,
陈广厦不耐烦的继续追问:“就那个瘦的像个干猴儿的魏木匠,打地基修横梁那个。”
陈道之连忙点起头来道:“哦哦,我晓得我晓得。但是死了很多年了已经。”
陈广厦闻声点头心中答案有数,目光如炬大致扫了一眼这破烂小屋心头也是泛起一阵酸楚。
望向墙壁上挂着柴刀,一套棕榈蓑衣挂在一侧。天色已经微微泛鱼肚白,油灯照射篝火火焰的身影飘散如烟。
一声不带些许感情的“爷爷”打破了此刻的尴尬安静场景。
“我其实一直都醒了,广厦爷爷我就是直觉,就感受到了阴气重的割痛了我的脸颊。”柴柴镇定的完全不像一个孩童,颇为怪异。仿佛成了精的妖怪一样诡异。
陈广厦被一个孩童的解释刺痛到了心口,眼皮不自觉的抖动唉声叹气道:“怪我!我妄为修道之人!哎!本来可以避免的啊……”
“陈道长,倒是也不必太责怪自己,人定天数你已经尽力了”陈道之此刻拍了拍道长肩头。此时的安慰倒也是真心散发的。
“厦爷爷,玉佩给你瞧瞧。”柴柴的应对事物根本不像一个孩童。
……陈广厦差点都忘了这件事,赶紧接过玉佩。仔细抚摸着玉佩每一寸表皮。心中如同响雷大震!手不自觉轻微抖了一下。但,没有表现的一丝一毫不对劲,怕被瞧见不镇定,心中也是了然为什么陈芒之如此的年纪,却渐渐老练。
舒了一口长气道:“是一个辟邪的好物,不错。”陈广厦望向初生的太阳,如同土鸡蛋黄,可爱的让人迷醉。但,其温度也能融化世间万物吧?
陈广厦郁闷之气浓郁,摇了摇头,吐纳出浊气异于常人的呼吸,倒是让人看着入迷,觉着神奇。
“这件事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我决定给廖家五口一个交代。”陈广厦一扫阴霾,坚定道。
“案发现场,我已经去探过究竟了。尸首搬去善后了,但,魂魄也没遗留下来。寻常的火不会叫人灰飞烟灭。这魏槐魑,绝没死。”
“并且我可以断定,此人定是邪门歪道!魂是被掳走了,主要是那两双胞胎的魂魄!用来冶炼小鬼!”
“实在是罪不可赦!气煞我也!”陈广厦越说到次数越气血攻心,满脸红光,络腮胡子扬起好似张飞转世!
冷静一番,喝了两口茶水。陈广厦倒也是瞧见了二蛋这土狗,一眼看出这‘狗’东西所属。轻笑一声道:“你这狗东西倒也是挺会投机倒把啊。”
二蛋不悦的低沉了眼眉,觉着很是委屈,殊不知他们犬类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赤胆为主人抛头颅洒热血?轻吠了两句便缩回狗窝了。
陈道之眼瞧此处已经有一些不悦了,合着这是当成自己的家了?伸手便询问若没有其他要事便要带着芒之休息了。
不待客的感觉,就算是陈广厦这等冲动行事之人也感觉了。
陈广厦尴尬的拉了拉嘴角,回忆自己进门就审问的态度对一个孩子,事后胡言乱语一通玉佩,还跟一条狗嘟囔了半天。也是暗叹自己的白痴行径。
道了声打扰了,便就此而去。
“芒之,我从你捡到之时,便知你那时开始计记事了,但切记,装着愚钝一点,不会惹火上身,我给你煮挂面吃早餐去,不过...廖家五口是真的可怜啊。”陈道之慈祥又耐心的对着芒之说道。
“好,爷爷。我知道了。我想去读书。我想多了解这个世界的样子。”
陈道之对此也很是烦心,担心孙子的与众不同受到白眼欺负。校园里是指定了跑不了被欺负。但,校外还好有这二蛋护送。衡量到此处,便决心。明年就送去。
“好,过了年后等开学就去。”
小镇也是世间百态,如同一个小型社会,但大多数人都还是亲切善良的。
正所谓有人忧愁,也有人欢喜。
祁家大肚子媳妇儿准备生了。
“烦人,这廖家白事,我还怎么生孩子啊。这闯到这晦气日子……罪过罪过,廖家孩子也太可怜了。哎……”一位美女挺着大肚子,头戴着棉帽,脸颊处红彤的仿佛鸡蛋黄,花色棉裤。
此人是祁家祁国庆的老婆,张莹莹。
“诶,诶诶!那谁!厦老头!快来给我家宝贝孩子取个名字啊。急急忙忙是干啥去!头都不回!你站住!”张莹莹本身就被怀孕这件事弄的实在是无聊至极,好不容易逮到人解闷,自然不会放过。
“老头,你站住。”张莹莹挺个大肚子脚步却是麻利。伸手间就去拉扯陈广厦的衣服。
陈广厦何许人也?高手。但却知逃不过这一‘劫’。打笑道:“天谴之子阿,不好的兆阿,白事遇红事……”话还未说完,就遭张妇人一拳抡起来打到肩头。
张妇人啐道:“诶哟个死老头,身子骨真硬朗哩!这天大个凄惨事被你还拿来开玩笑!你是不是想早点入土啦!”
陈广厦嘿嘿一笑眼睛眯着缝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张妇人闻声望去脑袋顶了大大的一个问号:“?”
陈广厦也是尴尬一脸,却忘倒这妇道人家也没读过两本书,只识的几个大字。
“咳咳,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意思!”
张妇人对此喜笑开颜笑的眼睛如同月牙弯一样道:“这名字,整挺好。祁天!齐天!霸气。”
张妇人开心归开心,担心也接踵而至。就是不知道这孩子顶得住这名字吗,八字硬的起来吗?
陈广厦仿佛能识得人心一样摸着头看着天随意道:“哎呀,三天后的日子,可谓真算的上好日子。”
张莹莹心中暗暗记下来,摸着大肚子若有所思。
之所以为何张妇人会拦下来陈广厦呢?她见过有一次陈广厦掐过一次手印,记得住,也晓得。那是跟一次云游来小镇给‘河坝’镇压,掐的手势,一模一样。那时候便觉得,陈广厦也是高人。
张妇人不是傻子,这算得上‘明示’了,也算是小镇里比较精明的女人了。便暗自下定决心。等孩子大点,一定认陈广厦做干爹!
陈广厦看了看天色,大概下午3点的样子。心中郁闷不知从何调查起,便往大桥墩右边住户家打听打听‘魏槐魑’的消息。
路过一住户窗前,便心生不悦。阴气实在是逼人,窗户糊的厚厚的。不知里面陈设是何,大白天蹲人家窗户门口扒拉也不雅观,也让人说闲话。
便朝另外一家远一点的住户走去,这户人家行牛,世代都是农民耕耘。
陈广厦,大步前行,寻不到屋内有人。却张望辽阔土地,看见一个忙碌的身影搽汗,锄着地。
“老牛啊,老牛啊,锄地呢?”陈广厦虽说是世外高人但是来此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一看就别有所图。
可惜一山还有一山高,牛老头更朴实了:“啊啊嗯嗯。是呢,锄地哩!”牛老头不谙世事回答完后就继续劳作了。
陈广厦见状也懒得寒暄了问道:“问你个事哩,魏槐魑你晓得住哪里不?”
牛老头搽了搽脸,手直接指向桥墩处。
“那里啊,你来的路上经过那里。是个木匠,你也要死了吗?他做棺材的,好像他也死了挺久了啊。你找他徒弟吧!上街卖白事用的,好像也在做花圈棺材。”
陈广厦若不是看在牛老头是真的老实,不会说话,跳起来就要给他一脚了。心里想着:“找个做棺材的就不能是有其他事?我……?*****”
道了一声谢谢,陈广厦便赶紧离开了。去往了魏槐魑徒弟店面。
“妈的,土地人说话就这么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