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辽将追正阳甚急,眼见命丧青龙谷。
正此时自青龙谷西口,一人骑马飞驰而来,来者薛红叶是也。
当日薛红叶街闻,众妇之言,一时羞愤,单骑出青龙关,回山来见恩师九天玄女,求恩师医治面目胎记。
一日至九千山,紫霞洞,静立洞外候之,未过顷刻,彩云童儿走出,曰:“师父传师姐进见。”
薛红叶随彩云童儿入内,跪拜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曰:“徒儿何故私自回山,见吾何事也?”
薛红叶凤目滑落,两行泪珠,泣曰:“天下人视徒儿为,妖魔鬼怪,传言街市,老红幼皆憎恶之。孩儿无颜见,天下之人也,望师父开恩,为徒儿医治胎记,阻万众之口也。”
九天玄女起身来,扶起薛红叶,握其手带之身侧坐下,言曰:“愚儿莫厌此胎记也,汝之美貌,三界所不能有也,胎记可谓汝之,护身福也。
一则挡人、鬼、神之念。
二则可救汝之命。
三则可,修成真果。
故由此一劫,历人间之磨难,尝人间百未,先苦后甜,他日天下太平。
汝与正阳,享人间富贵,天伦之乐,此乃天数也。
自有显真面目之时,此事今后,且不可言之。
汝私自回山,正阳有性命之危也,速下山去吧。”
薛红叶闻正阳有危,惊惶拜辞,九天玄女,飞马奔走。
潇湘往事惜春风,小楼怀古凭栏处。
枫桥倦客江中月,霓虹井巷夜疏影。
心惶惶,扉颤颤。
薛红叶一心悬挂,正阳安危,不知走了多久,入青龙谷,未走二三里,正愚辽将逐正阳至也。
龙驹奔至薛红叶身侧,止蹄而立,薛红叶自马鞍,抱下正阳,观伤势,正阳无外伤,面色金黄,昏迷不醒。
薛红叶见之,心碎落泪,轻扶正阳靠坐山崖,曰:“元帅在此候顷刻,待红儿朱辽贼,为元帅解恨也。”
薛红叶复上火焰驹,提鼎气刀,催马迎来将。
耶律锦追至,见薛红叶截道来,惊之,身出冷汗,自言曰:“妖女何故在此也。”
薛红叶横握鼎气刀,曰:“汝穷尽所能,一心立功,可知今日命丧,山谷之中,入兽之口呼?”
言毕,催马直冲耶律锦来,举刀便砍,冰山分崩,白帘落幕,不见天日,直劈面门而至,
耶律锦抬枣阳槊,上挡头顶之上,耶律锦战马双腿跪地,嘴吞尘土,交错而出,
二人调马复至,耶律锦举枣阳槊,往薛红叶头顶击落,红叶挥刀,向上敲击,枣阳槊上弹尺余,战马交错。
耶律锦思曰:若不先下手,恐吾命危也。
故取青石,暗投
薛红叶右胁,青刚石闪光而至,薛红叶观之,冷笑挥鼎气刀拍落,青刚石碎落,已成尘土。”
耶律见之,惊惶而走,薛红叶曰:“此时方走晚矣。”
薛红叶一声厉喝,火焰驹踏风云而逝,未走一箭之地,薛红叶追至耶律锦,举刀砍落,刀光洒落,耶律锦抬枣阳朔,挡头顶之上,受大力摇晃而过,
战马交错之机,薛红叶伸右手自,耶律锦玉束绦抓起,提离马鞍,犹如雄鹰捕食一搬,甩手抛右侧崖壁之上,轻脆声响,耶律锦碎身而死。
诗曰:
龙潜虾游虎狼奔,争南逐北百余里。
硝烟乘风浮云起,纵兵官道买路钱。
树木残枝飘落叶,白雪飘零落梅花。
高庙藏弓千古恨,自古忠臣多英烈。
姬兰、姚淞、姚沛、乐岚、楚汉二将,先后追至,见薛红叶提耶律锦,摔死崖壁之上,诸人见此景。
辽将疑而患之。
唐将惊叹而诚心悦服。
薛红叶见姬兰来身前,谓曰:“来将何人,报姓名!”
姬兰曰:“吾乃辽王二弟,赵王姬兰,汝妖女薛红叶呼?”
薛红叶曰:“然也,尔等奔命数百里,吾来此地送行也。”
言毕,催马上前,直取姬兰来,高举鼎气刀砍落,白光劈空而至,姬兰双手横举画杆戟,上举头顶之上,刀戟触击而散。
姬兰手掌振麻,战马交错,调马复战,未走五回合,姬兰一身骨骼,咯吱响,双臂酸痛,不敌薛红叶之神力,拨马欲逃之,薛红叶手掌一开,红莲花瓣飘落,红光一闪而逝,姬兰未知何物,花瓣穿颈而过,姬兰翻滚落马而死。
乐岚见耶律锦、姬兰皆死,惧之,欲调马不战而走,楚汉二将、姚沛三将围而战之。
姚沛留一路使乐岚走,乐岚见空隙,夺路而走,姚沛举钢鞭击落,乐岚躲避不及,鞭落头顶,皂金盔碎,头破而死,翻滚落马。
繁华飞絮春梦雨,吴江浣沙越女来。
古今兴亡风流史,花开落叶青山白。
姚淞、姚沛、楚云、汉峥四将上前见薛红叶,下马跪拜曰:“小将拜见仙女。”
薛红叶见四将,皆受伤,下马惜曰:“唉呼,诸将皆忠义之士,当世英雄也,速起矣。”
薛红叶使姚氏兄弟,回山治伤,抱正阳,带楚汉二将,东出青龙谷,来唐营,徐美祖、秦极诸将至营门迎之。
秦极观正阳伤势,谓薛红叶曰:“贤妹可救元帅呼?”
薛红叶摇头叹曰:“元帅中妖道,邪幡之毒,非我所能也。”
徐美祖曰:“大哥嫂嫂默忧也,元帅无害于刀斧之危,近几日必有,解毒之人也。”
遂秦极多出人马,寻访名医以救,正阳无果。
第三日士卒报之,上官问月、尉迟江雨、程虎携粮草至也。
薛红叶闻上官问月随军来,带诸将出营外迎之。
上官问月见薛红叶,忙滑落辇车,拜服曰:“小女上官问月闻仙姊之名,如雷贯耳,欲目见巾帼英姿久矣。”
薛红叶上前扶起之,落泪曰:“贤妹不可劳,皎月之体,上官叔叔对我有,再生之恩,上官一家之恩,红叶未能报之一二,岂敢受此大礼,我亦思见妹妹久也,未得时机,今日方会之。我年长几岁,今后姐妹相称,妹妹意下如何?”
上官问月大喜,复躬身行礼,曰:“此乃问月之所愿也,妹妹见过姐姐。”
遂二女相拥而泣,薛红叶复使,落花公主相见上官问月。
落花公主上前行礼,曰:“久闻明月公主,才貌冠绝,今日得见,落花之三生之辛也。”
上官问月回礼,曰:“公主文武双全,问月所不能也,问月乃一介民女,传言非实也,今后望公主多教之。”
落花公主曰:“小女岂敢。”
遂入帅帐,上官问月曰:“何故不见元帅也。”
薛红叶曰:“元帅病矣。”
于战事告之。
薛红叶带上官问月入,后帐观之。
上官问月,使人取泉水来,怀中取出黄色丹瓶,滚落黄色药丸,撬开正阳嘴唇,喂之。
一时三刻,正阳口土黄水,邪毒痊愈,起身谢上官问月,薛红叶行礼,曰:“若非红儿,贤妹救之。正阳不能复生也。”
二女忙回礼,曰:“元帅有上天庇佑,非吾等之功,岂敢受之。”
遂正阳帅帐,聚诸将议之。
秦极曰:“辽兵离我军东四十里落营也。恐欲劫我大营也。”
正阳曰:“吾反劫之。”
徐美祖曰:“刘过龙闻元帅病愈恐,闻风而遁,走青龙关也。”
正阳传赵鹏至身侧,密语传之,赵鹏应诺而去。
复曰:“直袭辽营”
唐军拔营,奔袭辽营来。
夜风追云星月隐,秋雨凄凉露为霜。
桃源凌乱落残絮,楼台栏杆啼杜鹃。
却说辽营,刘过龙扎营等候姬兰、耶律锦、乐岚诸将,过三日无一人还之。
疑而出人寻之,探马回报,三将皆死于青龙谷,薛红叶之手。
刘过龙闻薛红叶之名,一身力气皆失,无意战之。
思曰:“不如撤兵入青龙关,正阳不能活,有大师诛薛红叶,后唐兵可图也。”
遂传令士卒拔营,回青龙关,辽兵行百余里,至青龙关外,突闻唐兵追至,刘过龙催兵入关,两军头尾交触,城门下混战,赵鹏带百人,身着辽兵之服,随辽兵逃入青龙关。
唐军收兵,辽兵入关,闭城门不战。
正阳聚诸将议之,曰:“刘过龙坚守,青龙关不出,诸将之意何如?”
徐美祖曰:“刘过龙已是惊弓之鸟,其志已碎,智不明矣,前日之计复可用之。”
正阳曰:“然,破城之时,刘过龙必走北门也。”
遂传令围青龙关,命秦极、程虎带三万精兵,围青龙关东门。
使龙子羽领三万兵围南门。
尉迟江雨三万兵围西门。正阳亲率大军,伏北门外。
是夜三更传令,西南北三门攻之,独留东门无战。
刘过龙见三门,攻城甚急,亲自率苗化、花荣、左良、闫予四将,坚守三门,东门虚之。赵鹏登城楼,尽诛守门兵,开东门迎唐军,秦极、程虎带兵杀入城内。
辽兵大乱,报刘过龙唐军已入城。刘过龙惊之,谓四将,曰:“青龙关破也,不如回铁树关在图之。”
花荣曰:“走何门也?”
刘过龙曰:“恐东门有伏兵也,从北门去之。”
遂开北门,带四将冲出青龙关,未走两箭之地,一声炮响,士卒两翼排开,正阳、薛红叶,静立黄旗下,左右落花公主、高伊宁、殷天禄诸将随之。
刘过龙见之,身体摇晃,险些落马,思曰:正阳乃吾灾星也。
正阳谓之曰:“刘过龙,屡战屡败,何不速下马请罪,欲何往也?”
刘过龙无言,夺路而走,正阳催马截之,抬枪刺护心镜,刘过龙抬刀挡出,拨马东北遁走,正阳知青龙驹,乃良驹,止马无追,观其背言曰:“汝他日必入我手也。”
刘过龙弃四将而去,花荣、苗化、左良、闫予困于唐军之中。
薛红叶截花荣、落花公主阻苗化。殷天禄战左良。
高伊宁拒闫予。
薛红叶举刀而至,直劈花荣,巨刀映白光而落,花荣抬刀上挡,双刀角斗,花荣受其力,人马前冲,口吞尘土,头脑震荡。
战马交错,未走五丈之外,薛红叶调马复至,抬刀便砍,花荣咬牙举刀挡。来往五回合,薛红叶一声大叫,斜砍花荣,花荣躲避不极,身首分离,滑落马鞍而死。
落花公主战苗化,来往五回合,祭量天尺,量天尺白光一闪,落苗化头顶,苗化未知何物,头破而死,翻滚落马。
左良、殷天禄二将来往十回合,弃殷天禄而走,殷天禄取龙舍弓,抽一枚竹箭。
空拉弓弦,叫曰:“辽将看箭。”
言毕,放弦,噔一声,弦声响,左良闻声伏马鞍。
殷天禄复搭箭射之,噔一声复响,竹箭随声而至,左良未知前面,所射空箭,起身坐稳,箭已至,躲避不及,竹箭穿胸而过,左良倒落马下而死。
闫予、高伊宁交战二十回合,闫予无心恋战,夺路而走,正遇薛红叶,闫予交错而过,薛红叶挥刀横扫,闫予抬刀挡之,力小滚落马鞍,未能起身,死于乱军之中。
正阳收兵入青龙关,犒劳三军,休兵数日,带诸将伤痊愈,使小将古州李澄、贵州张悦留守青龙关,大军出东门,往铁树关行军。
诗曰:
三战败北徒虚名,邪术逞能不长久。
士卒多亡少散归,临阵独逃非丈夫。
四方城中水火灾,进出无门立白刃。
尸骨横野数百里,冤魂两道哀嚎声。
且说辽兵溃散,刘过龙单骑遁走,一日入铁树关,见姜偃、朱玄子、唐兴言,战败之事,姬兰二十万士卒,五虎将无一人还之。
姜偃曰:“妖女来也,恐难胜唐军矣。”
朱玄子摆手曰:“薛红叶,小辈耳,有何忧矣。正阳、薛红叶若来铁树关,贫道一并诛之。”
不日,唐军至铁树关西门,二十里外落营。
次日朱玄子来战场,使人唐营喊话,命薛红叶、正阳出营见之。唐营,正阳帅帐聚将议事,门兵来报曰:“铁树关出一道人,至战场喊话,使元帅、薛仙子,出营见也。”
正阳谓薛红叶曰:“妖道破呼?”
薛红叶曰:“出营观之,方可知也。”
遂正阳、薛红叶率兵出营,来战场观之。
薛红叶上前,马鞍上弓身行礼,曰:“弟子不知大师身亲临,见驾来迟,望恕之,未知大师有何言,教红叶矣。”
朱玄子冷笑曰:“小儿莫巧言惑贫道也,汝杀吾爱徒,贫道颜面何存,汝速取正阳首级,下马求死,贫道可思,留汝之性命也。”
薛红叶曰:“大师息怒,铁列闪逆天而行,非他人所杀,此乃自取灭亡之道也。大师仙岛修身,吸日月之灵气,日后可成大道,今落此杀伐之地,有坏灵体矣,望大师速归之。”
朱玄子怒曰:“小儿有何本领,言教贫道矣,汝之师九天玄女,见贫道已,亦不敢如此无礼也。”
朱玄子举禅杖来战,薛红叶催马迎之。
正是:
雁飞云淡菊花残,风月相思落枫叶。
烟水寒江秋日幕,窗外明月梅花枝。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