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将困八门金锁阵不能出。
唐营,正阳、徐美祖立竹台望之,突厥军旌旗蔽日,变化无常,二将有进无出。
正阳令裴祥宝、落花公主、张桓楚,梅凌霜,四将出营,助二将。
四将至战场,闻突厥军中喊杀声大作,二将个分东西交战。
裴祥宝夫妇自惊门入阵,来救高伊宁。
张桓楚夫妇休门而入,解尉迟江雨。
方文君见又四将入阵,摇摆白旗,阵式变换,旌旗卷舒,五幡靡乱,士卒奔走,四将亦失方向,不见有路,困于阵内,不出。
正阳、徐美祖立竹台久视。
正阳谓徐美祖曰:“方文君所摆似八门金锁阵也。”
徐美祖对曰:“然也。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
正阳曰:“前时魏将所使,元直破之,后孔明八阵图出世。方文君用此阵,擒吾诸将也,我往破之。”
正阳使秦极守营,率三千兵,上马提枪,至张场,观阵势片刻,自生门而入。
方文君知唐军元帅正阳闯阵,弃白旗而摇黑旗,变阵也,倒转八门,生门已变死门,此乃颠倒八门阵也。
正阳不知有变,寻景门、开门而不得,一时之间不能出,亦困于阵中也。
旌旗弥天眼凌乱,兵戈浮尘日萧瑟。
千帆纵去尽斜阳,山河峥嵘落暮色。
且说清风关内,占凤兰、佟天虎、佟天豹、冯化龙四将见正阳入阵,率兵而出,摇枪呐喊,突袭唐营。
秦极、徐美祖立竹台正观望战场,突见清风关出众兵,直奔大营来。
秦极、徐美祖大惊,忙使罗玉、程虎率兵截突厥兵。
佟天虎、佟天豹兄弟,奔走军前,正遇罗玉、程虎。佟氏兄弟所骑者,异于常人,佟天虎骑疯虎,面如秋霜,头戴丹凤盔,身披鱼鳞黄金甲,手握牛头镋。
佟天豹骑花豹,面如寒梅,头戴双凤盔,身披鱼鳞白金甲,手握双凤鎏金镋。
罗玉截佟天虎叫曰:“吾乃罗玉也,突厥贼欲何往也?速报姓名!”
佟天虎大笑曰:“吾乃大将佟天虎,吾弟佟天豹,来取粮草也。”
言毕,举牛头镋,催虎来取罗玉,至一丈之内,高举牛头镋,往罗玉头顶击罗,罗玉横枪上挡,虎马交错,调虎复战。程虎迎佟天豹而战,程虎挥斧,连砍三斧,佟天豹抬双凤鎏金镋,轻松敲出,二将交错,回转复战。
唐军仓促迎接,突厥兵有备待之,锐气正猛,战凤兰、冯化龙率兵杀入唐营,唐兵不能阻之,大乱,败逃之。
秦极、徐美祖见不敌突厥兵,弃营而走,突厥兵追杀三十里方止。程虎战佟天豹,未走十回合,腰酸背痛,不敌佟天豹,拨马逃之。
罗玉见胜佟天虎非易,弃佟天虎,随败兵之后逃之。突厥四将大胜唐营,得粮草无数,收兵回关去了。
白雪纷飞雁冷落,梅花回春人憔悴。
树疏飘零云散尽,楼台月华照玉枝。
却说正阳阵中东奔西走,未遇诸将,不得出阵,止马思前后,观其演变,方知此阵乃倒转也。
遂自死门走,死门便生门也。
生门守将暮宣截出路,曰:“此乃死门也,往别出走。”
正阳笑曰:“吾欲闯鬼门关也。小将速避之,以免有性命之危。”
慕宣大怒举斧来,砍落正阳头顶,正阳抬枪上挡,挥枪便刺,金光一闪而至,枪来迅速,慕宣挥斧挡,未及也,长枪自有胁入,左胁出,正阳抽枪,慕宣尸体滚落马鞍。
正阳杀出阵,调马复入,自东向西,自南向北,三进三出,阵脚大乱,士卒逃散,颠倒八门阵破之。
六将来见正阳行礼,曰:“谢元帅解围矣。”
正阳谓诸将曰:“皆为国事,诸将不必拘礼。”
有探马来报正阳,言清风关劫营之事。
正阳惊之,曰:“方文君真乃,今时之智者也。”心慕之。
观天日,已落西山矣,逐帅诸将回军。
八门金锁阵破之,方文君收兵,观正阳诸将背影,长叹曰:“有此人在,吾突厥危矣。”
方文君面显忧虑,回清风关。
唐军逃出四十里停军落营,秦极查点兵卒,粮草。
士卒伤亡三万多人,粮草一半掠去。秦极出探马,候正阳消息。
正阳入大营,秦极、徐美祖、罗玉、程虎四人跪地谢罪曰:“未全大营,伤兵卒,失粮草,死罪也,元帅行令之。”
正阳上前扶起四人,曰:“此次失利,乃方文君之,调虎离山之计也。过在我,诸将无罪矣。”
复传令拔营,夜色行军,复来清风关南门十里,安营扎寨。
日出,清风关守兵见之,报入总兵府。
方文君,谋一夜又得一计。闻唐君复至,率诸将蹬城楼望之,见唐军落营,离城门不足十里,其势更胜往昔也。
占凤兰曰:“唐童昨日新败而冒进,此兵家禁忌也,唐潼自取败亡乎?”
方文君正色曰:“非也。前日吾胜者,乃其帅不再也,今正阳回营,其兵将欲雪前耻,有必胜之志。正阳不退反进,大军压关,危及关口,城内士卒必惧,而唐军之势更盛也,此乃正阳之用兵,异于他人也。”
方文君下城楼,茶饭用毕,谓诸将曰:“存亡此一战也。”
遂率四大将出清风关,至战场,命士卒前去叫阵,使唐帅正阳出战。
唐营守门兵入帅帐报之,曰:“元帅,有清风关总兵方文君,战场叫阵,点名元帅迎战也。”
正阳笑曰:“吾亦有心,会此人也,传令击鼓。”
侍官领命而行。
正阳左右率诸将出营,至战场视之,方文君面如冠玉,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落日红云甲,手提盘龙画杆戟,稳坐千里雪。雄姿英发,不弱秦极,罗玉也,正阳心喜之。
方文君观正阳,一身金甲,黄光数尺,龙姿凤采,盖世之英雄也。
春帏烂漫冉轻衣,桃花暮色西窗雨。
一场凌乱不解语,秋霜满月雪皑皑。
方文君躬身行礼曰:“元帅以仁义之师自居,东征伐辽,今辽国已灭之。大军不归,而兵侵突厥何也?”
正阳曰:“突厥王不明是非,有一兄弟不能容之右,宠奸臣狐公为左,听信谄媚于前,藏妖孽姜偃在后。劫亲使,失礼在先。
于辽合谋窥社稷,得罪于上天也。此将军所不能阻之,吾军提天行道,扫清突厥之患,还天下太平耳,将军且熟虑之。”
方文君顷刻无言,复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臣之本分也,其能听数言而献关口,唯有战之。”
复谓左右曰:“何将擒唐元帅也?”
言未毕,佟天虎跃虎上前,来取正阳。
正阳身后一人,大笑而出,叫曰:“今日可食虎肉也。”
此乃自幼深山打虎为生者,裴祥宝是也。
裴祥宝跨步丈跃,立佟天虎面前,曰:“吾乃副先锋裴祥宝,猎虎乃小爷之营生也。突厥将速报姓名来。”
佟天虎笑曰:“村童此虎非凡品,恐入虎口丧命也,突厥旗将佟天虎便是,”
言毕,催虎来战,祥宝举铁树往佟天虎,头顶击落,佟天虎抬牛头镋上当,人虎交错,
疯虎张口摆尾,来咬裴祥宝后颈,裴祥宝避右侧,跃出一丈之外,佟天豹调虎复战,高举牛头镋击落,裴祥宝面门,裴祥宝抬铁树上挡,二将交错,
回转交战,扁铁树、牛头镋对击分离,纵身而跃,反身而倒,脚根随转,并腿而落。
水火无常来无形,风月岁寒去难寻。
倒转云雨风萧瑟,花残月坠赶流星。
二将大战八十回合,裴祥宝迎佟天虎奔来来,高举扁铁树,击落头顶。
佟天虎抬镋上挡,人虎交错,疯虎举掌,拍裴祥宝,裴祥宝跨出一步避之,黑虎复摇尾,抽击裴祥宝后背来,裴祥宝伸手抓虎尾在手,双脚蹬地,使力横扯,连人带虎,拉翻在地,佟天虎滚落两丈之外。
裴祥宝一跃而起,骑落虎身,右手握拳,三击重拳,落虎面顶,疯虎哀鸣一声死去。
裴祥宝拍虎背起身,曰:“肥瘦正何吾意。”
佟天虎失了虎,心恨之,复起身举镋奔来,往头顶击落,裴祥宝退一步,侧身让之,牛头镋空落,佟天虎随兵刃,弯身前来,祥宝抬右腿,膝顶面部,佟天虎鼻梁碎,喷鲜血,两眼冒火星,兵刃掉落,
祥宝伸双手,自佟天虎腰布提起,举高于顶,用力摔落于地,尘土飞扬,轻音数声,佟天虎粉身碎骨,挣扎两下而死。
诗曰:
虎啸人唤风云变,大将纵横失颜色。
倒转反身似蛟龙,暴走奔跃如猛兽。
梅花数片傲霜雪,三九炎寒玉生温。
一步走错百事废,念想迟则万世休。
突厥军,佟天豹见兄长丧命,举鎏金镋大叫而出,曰:“村童休走。”
直取裴祥宝。
自正阳右侧,张桓楚吹马而出,截佟天豹。
佟天豹观张桓楚,叫曰:“吾乃突厥大将佟天豹,唐将何人?”
张桓楚对曰:“张桓楚便是。”
言必,摇枪而刺,白光一闪,至前胸,佟天豹挥鎏金镋挡出,战马烈豹交错,长枪金镋交汇,前后伸展,左右交织,力胜者存,技穷者亡。
追鹿狩猎秦塞曲,乌骓过江绕彭城。
云山烟树汉宫帏,红门罢宴楚歌声。
二将来往,五十回合,花豹摇头甩尾,亦似疯虎,佟天豹跃花豹,截道而至,举鎏金镋击落张桓楚头顶,张桓楚横枪上挡,二将交错,花豹举掌拍战马,骕骦马避之,花豹摆尾抽张桓楚,张桓楚不觉也。
豹尾击后背之上,张桓楚伤之,口吐鲜血,趴马鞍而走,佟天豹追之。
唐兵中一人大叫,飞马而出,其声犹如黄莺歌之。此乃梅凌霜是也,梅凌霜叫曰:“戴毛畜生敢伤我将,视无人要乎?”
梅凌霜心恨之,人未至而取,玉如意击之,绿光一闪而至,玉如意落花豹面门,花豹暴头,滚翻在地,佟天豹摔落花豹,丢了鎏金镋,滚出数米,方起身,梅凌霜至身侧,抬手击落长萧,佟天豹无兵刃可挡,避之不极,萧落头顶,头破而死。
突厥军中又出二将,占凤兰、冯化龙举兵刃来战。
自正阳左侧,尉迟江雨、罗玉挺枪而出。
尉迟江雨迎占凤兰,大叫曰:“今日决胜负也。”
摇枪来刺,枪至腹前,占凤兰挥银枪挡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罗玉直取冯化龙,抬枪便刺,白光一闪而至,冯化龙挥刀挡出,战马交错,回马复战,四将拼臂力,搏手技。
尉迟江雨甩铁杆枪,合围而刺,封堵而击,二三十枪尖,不离要害,追随拟战。
长枪交处风雷动,铁蹄过出尘烟起。
兰台摇摇几欲坠,日色暮暮卷珠帘。
二将来往八十回合,尉迟江雨摇枪而刺,占凤兰挥银枪挡出,战马交错,尉迟江雨一声大叫,取九节鞭击之,占凤兰避之未急,中有肩落马,尉迟江雨踩右胁而落,抬枪刺之,穿胸而出,占凤兰命绝矣。
罗玉、冯化龙尽枪技刀法,得手者生,失机者死。
白龙驹环月而走,白银枪追风来刺。罗家枪法,化三四十枪尖合围,六十四路绝命枪,八十一路要命枪,连绵而至。
可谓银河落日千层浪。弯月森森惊佳人。
前后八十回合,冯化龙身出大汗,不敌罗玉,拨马欲走,罗玉使长枪横扫,冯化龙避之未及,扫中右胁,断为两半矣。
诗曰:
黑天墨地渺茫茫,江水滔滔画春秋。
长乐宫中烟歌休,帘幕光泄复一日。
白玉映沙舞一曲,鹤飞千丈鸣三川。
蔡相园内闻剑气,白虹贯日始皇惊。
方文君观左右,皆败之。
挺枪跃马,来战正阳,正阳催马迎之。
方文君抬画杆戟刺,正阳前胸,引风而至,正阳挥枪挡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正阳摇枪便刺,金光一闪,至护心镜下,方文君挥长戟挡出,受其力,虎口震痛也。
战马交错,去而复返,枪法无穷,戟术万变。
龙驹逐日而奔,白马奔月而走。
可为溪水涓涓汇流,草木瑟瑟生寒。
日月为之夺明,丘陵为之摇震。
摇枪挥戟,来往一百回合,方文君不敌正阳也。
止马,谓正阳曰:“元帅且休战之。”
正阳止马立之,曰:“何故?”
方文君曰:“吾与元帅比弓箭,元帅弱胜,吾献清风关降之。若无胜,元帅收兵归之,此生不得踏入,突厥水土。元帅之意何如?”
方文君有二技之长,一则布阵,二为射箭也。
正阳笑曰:“吾知楚人养由基者善射,百步射柳叶,传称后世,为百步穿杨也。南唐有商画可为,箭术强也。不知将军之艺如何,将军言何比?吾听之。”
方文君曰:“立受三箭,中箭者败。”
正阳曰:“然,将军先射之。”
遂正阳立坐鞍马,使方文君先射之。
云遥日远孤帆近,天阔青烟江流转。
风平浪静秋雁飞,扁舟一梦绕楚山。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