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应该是倒数第二周吧,我把自行车支到阳台上。
雪花马上就会覆盖住大地,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合我骑着车去学的。
我合上衣柜,将扔在床上的衣物装进袋子,换上城东高中的冬季校服,最后再检查一下家里边的水电气是否关闭。
背起书包,再看了一眼屋内,锁上门,便踏上去学的路途。
作为一名城东高中高三学生,高考前的最后一学年的上学期的倒数第二周就开始了。
城东高中,坐落在安乐市城东区,其实真正的名称是安乐市第一高级中学。
它其实是安乐市建立的第五所高级中学,名字正如安乐市的名字一般俗气。然而为什么不被叫做一高,原因大概是一高名字空缺,亦或是上一届师兄师姐们在高考中的努力,才改名成为一高的。
但城东高中这个名字实在是被世人所称呼太长时间,以至于难以改口。学校紧挨着我妹妹向潇的小学跟我家,十分方便,只需要走过五个红绿灯十字路口。而且坐落在紫荆路上,那条直通到几公里外不远处的青龙山。
周日晚上六点钟按时返校,这时的餐厅的晚餐实在是一周中最为差劲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去街口的面包房买了两个面包两盒酸奶,其中留一份当我的晚餐。
大街上行走着的背着书包的人,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红白色的外套,在这小雪中竟然是那么融洽。
每次周末返校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无趣,这周应该不同,高三上学期只剩下最后几周的憧憬,让同学之间的相遇也比平时更加喜悦,但也无法取悦距离高考还剩下五个月的担忧。
但想到寒假的春节也仅仅只有十天时间,便更会令人难过了。我开始担忧起来我妹妹近两个月的假期将如何与我这个只有十天假期的人度过。
小学生就要放寒假了呢,看来又要麻烦葛鸣叔叔了......
雪花飘零在我眼前闪烁着美丽,街上闪烁的红绿灯映着渐晚的夜空,道路尽头的青龙山的山灯已经电量,正如山的名字一般,若游龙般盘旋在山间。
可惜我的朋友很少,自身原因有些,但我也并不打算
所以虽然是现在返校的学生是同一个年级,但基本上认识的没有一个,所以一路上便幸得独自啃着我自己那一份面包默默一个人走着。走了不久后,双脚便从柏油路面踏上水泥路面上。
冬天本来就太阳落山早,又在乌云笼罩的小雪气候中,天空在我到达了校门口时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抬起头,射灯照耀下的红色瓷砖墙壁显得发白的亮眼,金色的“安乐市第一高级中学”的顶部已经被稍微细雪所覆盖,就像落在树枝间的白雪,一碰便会掉落。
迈进校园,墙上的电子屏上显示这时间,还是很早的,我抖抖肩,调整下书包背带,看着落在光秃秃的校园里越来越大的雪花,便踏进教学楼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向秦。”
正如我所料的一样,当我站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在二楼的楼层的出现了一名十分清秀的女子,对方是如此靓丽,换任何一个男生站在我的位置心跳就会漏半拍。
“很碰巧”地碰到了我的青梅竹马,葛鸣皋。
人们总会不屑于隐藏自己对美好事物的赞美之情,除了对自己熟悉的人。我也如此,陪伴我长大,期间虽然因为我父母的原因而分开了几年,但如此美丽动人,而且学习优异的女孩谁不会爱呢?
我的心跳也会漏跳半拍,当然内心不承认上述的。面对一个认识时间比我妹妹还要长的人,更多的是心如止水,嗯。
“你怎么脸红了吗?冻得吗?”她蹦蹦跳跳地走下来,站在比我高一个台阶的位置上,伸出手摸向我,想要触碰我无法控制的发红的脸颊。但我似乎发现她的脸颊似乎比我还要红润。
“呀呀,”我背后传出一阵扰乱如此美好场景的声音,“返校第一天就看到学霸们之间的恩爱,不禁让我产生了如果我好好学习,是不是生活也会如此的美好想法。”
内心略微生气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打断,而是自己竟然会被鸣皋这种亲昵举动而感到害羞,我扭过头去看向这熟悉声音的主人。
“我说是谁话多,原来是你啊。”我甩起装有面包的塑料袋砸向他,被他轻松躲避。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躲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转而又换为极其严肃的表情说道,“亏我这次来学这么早,刚才在楼下看见‘西王母’了。”
说到这,我便懂了,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鸣皋,却看到一双极其幽怨的眼神盯着我手上装有面包的塑料袋。
“唉,我不是给你解释过这些是田同学拜托我给她带的晚饭吗?”
看到她眼神中还有一丝哀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我无奈地从书包侧袋里面拿出一小袋提前准备好的巧克力紫皮糖。
“吃多了会胖哦,”我将装有糖果放到她捧开的手心上,看着她脸上如雨后天晴般的变化,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这是在诈我糖果,多大的小孩子了,还是如此可爱...幼稚。
从楼梯或者走廊路过的同学对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并不感到好奇.
“走吧,赶紧回教室吧。”
我看着她笑嘻嘻地将糖果收了起来,收拾好书包侧袋,和她并排走上二楼。
“好了,这周有期末跟联考两场考试,加油呐。”
收到糖果和我的加油后,鸣皋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我还有站在我身后的朋友说道,“向秦也要加油呐,还有李阳晨同学上次考试进步很大,这次期末也要加油。”
得到鼓励的李阳晨同学重重地点点头,“没想到鸣皋同学还关心我的成绩,我十分感动。听到鸣皋同学的加油声,即使再不努力的我也要这次考出个好成绩来。”
“哎呦。”作为李阳晨的初中三年到现在的同学,我看得出来洋溢在他脸上的干劲是装出来的,于是待鸣皋转身走向班级地稍重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废话挺多的你,不过怎么听起来底气不足啊。”我跟阳晨站在走廊上目送,看着鸣皋笑嘻嘻地站在她的班级门口向我们挥手然后走进教室,我也放下了挥着的手。
“哦,”阳晨叹了一口,站在我旁边和我一起上楼,“我自己的实力我会不知道。”
看着我询问的眼神,他又叹息了一口气,“上周的大一模考试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成绩还是那样,你跟你那个叫什么田什么的女同桌已经帮我很多了,成绩已经提升很高了。”
“何况还让你们受累了。你们的班主任......”
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内心却并不希望一直陪伴我的好友和我的距离,因为这些东西而越走越远。
“好了,就到这吧,我上去了。”
我跟阳晨抵达到了三楼,我教室所在的楼层。我点点头,看着他从三楼到四楼的拐角处消失,叹息了一口气,边走回自己的班级,高三(10)班。
城东高中将学生按照成绩分到ABC三等级别的班级。A班,是能让每名同学都能考上第一批次录取的本科大学,B班是学生努力的话是可以够得着一本录取线的,待在C班的同学这时候其实已经都知道高考的结局,亦或者为了高考在逼自己一把,有可能在几十万考生中黑马杀出,但大部分都已经接受了自己命运。
这些话在基本上会被每年的班主任详细地提起,目的是为了通过这些残酷现实激励我们。就像赛马时上等马与下等马一样比赛结果,“也许在别人眼里你们是上等马,但在真正的重点高中里边,在他们眼里你们就是下等马,”老师如是说。虽然我很讨厌这样的比喻,但这就是现实,我也接受了。
而我待在的便是位于高三教学楼的三楼的理科A班,李阳晨则是待在五楼的理科C班,鸣皋则是二楼的文科A班。
但上周老师对我说的“随着年龄跟学历的增长,就正如‘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一样,你们那些待在C班的同学,终究会跟你们渐行渐远”的这句话我时刻记在心底,虽然那只是对我爱恨交加那种情形下说出来的。
教室门口的走廊上的窗户没有关上,冬风卷杂着片片雪花从中灌进来,倒是让我穿着厚厚暖洋洋的校服外套有些寒冷清醒。
习惯性地关上窗户,推开教室门走进灯光明亮的教室。按照往常一样,对学生只需在夜自习前赶来的要求,时候这么早的教室的应该没有几人。
果然我扫视一眼教室,寥寥数人,便走向我的座位。
面对学生数量众多的问题,整个城东高中高三班级教室里边分成三列,两侧和中间每列按照每排三、三、五名同学安排座位,而我所坐的位置正是班级正中间却最后的一排的正中间位置,但这宛若独立于世外的最后一排只有中间三个人。
放下书包,坐下来,将手中装有面包和塑料袋放在我右侧同学的桌子上,整理起我自己的桌子。
高三时大家的桌子不尽相同,但即使再收拾整齐的课桌在繁忙的学业之前显得不堪一击。于是每周返校时整理课桌,再花一周时间来将它弄乱,这便成了我的日常。
突然,盖于书本之下的一张演草纸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有着极为板正,潦草,清秀的三种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