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倾心啊,快过来帮妈,倾心”妈妈走到家前面,有点提不动东西,嚷着倾心几声。
倾心依然还是没有出来……
“臭丫头,灯还在亮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在家,温倾心,你气死我,假装听不到,死丫头,等我怎么收拾你”妈妈忍不住了,一直恼火得很。
“啪嗒”门被妈妈踢开了,声音巨响吓到继父停下动作,急忙拿起裤子,而倾心整个人已经衣不布体了。
“温倾心,你这死……”
忽然间妈妈停嚷下去,震惊到难以置信、到逐渐愤怒起来,松掉两个沉重的东西,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场情景……
“……心听”继父一边惊慌失措地叫着一边急忙穿好衣服。“你先听我解释”
心听是我妈妈的名字,我爸爸叫温倾宇,爸爸用他自己的中间名字,而且也用妈妈的全部名字,给我们姐妹俩起了名字,姐姐叫温倾心,我叫温倾听,是,这个名字的确有点怪怪,但我不在乎,在我看来是个很有意义的名字,因为爸爸去世之后,我身边所有的一切仿佛越来越消失不见,有时在想着就算所有的一切消失不见了,但是我宝贵的名字绝对不会消失,一直到我的生命结束,因为这是我爸爸起的名字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含义。
“……侯天杰,你,你对倾心,做什么,做什么,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啊,侯天杰,你这个混蛋”妈妈疯狂了,冲他狂怒地问道,捶打并推着继父,继父整个人晃荡几下,差点摔了一跤。
一动不动地抱着双腿的倾心,眼睛都红肿了,情绪正在恐慌中,衣服全都撕破了,乌黑的长发凌乱不堪……
屋里四周一阵巨响的声音只有妈妈怒火的吼叫,相反气氛仿佛变得凝固起来。
“心听,别叫,被别人听见了,完蛋”继父急匆匆抬起一只手抱住妈妈,另一只手死死捂紧她的嘴巴。
“侯天杰,我要杀死你”妈妈挣扎着咬伤了继父的手指头。
“啊”继父痛苦地叫了一声“够了,你够了”
紧接着继父不耐烦了,挥手的动作有点过度猛力,拍了妈妈一个耳光,而且还踹了她的肚子一脚。
但是这一刻瞬间就这样发生了,踹了一脚成了意外发生了——妈妈因为受了一脚而整个身体失去平衡,猛不小心撞到衣柜的角边,左脑上泌出好多血来。
继父震惊不已,愣傻了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妈妈的脑袋上出了好多好多鲜血直流,染红了地面……
倾心从刚刚发生了情景才清醒过来,放开双腿,慢慢站起来,双手不停颤抖地拿一把剪刀——举起剪刀准捅朝继父的后脖上,深深插进他的后脖部!!
“啊”突然从家里传来可怕的声音让我停下走,惊恐万分地环视了四周一眼,周围几乎只有我一个人,我才确定那是我家里的声音,又继续跑过去。
“咔哒”我拿着酱油瓶,焦急拉门开了冲进去一看……那一幕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我愕然差点吓得昏过去,因此我怕血,但看到两个尸体,另外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动不动,那瞬间令我一定要清醒,不去看血。
但是当我清醒一点点过来那一秒钟后,反而完全吃惊,我亲眼看到,看到姐姐拿着剪刀,剪刀上面留着血……
我差点要呕吐了,快速把目光移开了——看见妈妈一动不动地躺着地上,我顿时一下子猛颤抖了,不小心松开酱油瓶,酱油瓶打碎了,发出响亮的声音,溅到我的裤子,我的脚边。
“……倾听”忽然间倾心惊醒过来之后,害怕中带着一些颤抖和讶异地低声叫道。
“妈,妈,你怎么了?妈,醒醒,妈”我的脑里完全乱了,急忙地走前一步过去下跪扶起妈妈的时候,妈妈的左脑上不停流着血,鲜红色的血液沾染我的双手……
这时我的脑里无法转过来,一片空白,一转也不转的双眼,惊恐万状地直盯着我的双手留着妈妈的血液。
“倾听,别看”倾心急切地下跪捧起我的脸,让我对视她的眼睛,一直提醒我。“倾听,倾听,看看我”
“妈,妈她是不是被你杀了?”我颤抖不已地问道。
“……倾听,不是,你,你这样看我干什么?妈不是我杀的,不是,不是我,我是杀了侯天杰这个混蛋,对,是他,是他杀了我们妈妈”
“侯天杰?”
“我亲眼看到的,倾听,我亲眼看到,是他杀的”
“你不能杀他,为什么不打110”我怒吼道。
“他都侵犯我了,我为什么不能杀他,倾听,你知道吗?他侵犯我了”
忽然之间倾心像个疯子一样激愤地说出她杀继父的原因打断我的话。
我震住了,睁大眼睛正视着姐姐不一会儿才接着慢慢打量姐姐的衣服全都破了,看到她双腿间下面留着一道道血,身子还在颤抖着……
这时我明白了,但我的脑里依然还是空白,而且我的眼神也空白。
“……倾听,倾听,我,我不是故意杀了侯天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倾听,当时我,我失去意识”倾心还没解释完,我急匆匆地站起来,走过去把门锁好了。
“快去把窗帘拉了”我一直在颤抖着提醒姐姐。
姐姐很困惑,但还是站起来,笨手笨脚地走过去把窗帘拉下来了。
我爬到炕上,把白色的大柜打开了,翻了翻开被子,继续翻着看看下面。
一会儿终于找到棕色的相册和户口本,转身俯视姐姐,对姐姐说:“把相册烧了”
“倾听,你要干什么?”
“别问,听我的,把户口本一起带走,还有身份证,把相册烧了,看着它一直到焚化不剩为止,绝对不要剩下一点点,知道吗?”我把相册和户口本扔给姐姐,用严厉的提醒姐姐。
但我的语气听上去害怕极了,因为我刚刚下定决心了——我决定要代替姐姐自首,我深爱我的姐姐,也爱我妈妈,可是我不知道妈妈是死还是活,如果是死了的话,那么我可能失去妈妈了,但我绝对不能失去姐姐,因为,她是受害人,如果我希望她去自首,她也不会主动自首,我了解姐姐超过了解自己,我不能睁着眼睛看着姐姐,坐牢的下半辈会毁掉她的人生,我必须得代替姐姐去自首坐牢,因为我的梦想是想报答妈妈和姐姐,妈妈生了我,她给的就是一条无价之宝的生命,而虽然姐姐的性格有点冷漠让人不敢接近,但她从小保护着我一直到现在,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可以报答姐姐,妈妈那边,如果法官判我杀人犯有期徒刑几年或者无期徒刑的话,不管妈妈要去哪儿,我就跟哪儿,跟着妈妈去哪儿什么都行,无论如何,是地狱还是天堂也行,只要能照顾妈妈就可以,这算是报答吧!
姐姐拿着户口本正在发呆中,一动不动地直看着焚化相册。
我忙着擦掉姐姐碰过所有的东西留下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