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姜今天下午特地请了假，去超市买了红糖。
他记得昨天唐满意发了朋友圈，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家里没有准备红糖。
突然接到姜沛琪的电话，傅姜提着红糖回家，将手机夹在肩膀上凑近耳朵。
“妈。”
“今天和满意回来吃顿饭吧。”
傅姜推开门，将购物袋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
“好。不过满意好像不在家。”
对面很久没有动静，傅姜拿下手机确认是不是被挂断。
“傅姜，你说实话。”扬声器传出声音。
“嗯？”
“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决定挺不满的，觉得耽误了你和满意。”
傅姜动作一顿，他将柜门关上。表情严肃而认真，带着虔诚：“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是我自己想和她结婚。”
他和唐满意的第一次见面他记忆犹新，不会忘记。
一个红衣白裙的女孩就那样从他眼前奔过，留下炼乳的味道。
后面跟着她的朋友，谈论着这个笨蛋弄洒了旺仔。
朋友拽他去厕所，他看见唐满意在洗手台搓着袖子上的奶渍，有些无措和着急。
那时他正想着数学题，冷不丁被撞了下。女孩匆匆道歉跑走。
喜欢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后面他制造了很多能和她见面的机会，但是这个笨蛋好像始终都没有记住他。
于是几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说：“初次见面，我叫傅姜。”
这是他们新的开始。
-
“满意。”
傅姜从定位知道唐满意在咖啡店，驱车到达。
唐满意有些惊讶，猛饮咖啡接着带着诧异一起咽下：“你怎么来了？”
傅姜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来了，如果说是来转告电话内容明明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就行。他为什么要定位她在哪儿呢？
或许想见想念的人都需要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吧。
和祝芙打过招呼傅姜在唐满意身旁坐下，看了眼唐满意的咖啡。y难掩不悦地皱眉：“怎么喝咖啡？”
唐满意紧张的手掌抚上杯壁：“温的。”
“嗯。”
话说出嘴又有些愣住，他好像知道自己的生理期？
“你…”
“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腻腻歪歪，景昭问我看不看电影。我走啦。”祝芙拎起包溜得飞快，走之前还不忘朝唐满意使眼色。
唐满意颓丧的趴在桌上，傅姜歪头看她，在心里描摹她的眉眼，思忖着。
“满意，你想看电影吗？”
“嗯？”
在踏进影厅的前一秒，唐满意都是懵的。
她不知道傅姜在发什么疯。
“这是什么电影？”两人入座了唐满意才附耳低声问傅姜。
影厅灯光昏暗，只幕布亮着。不然唐满意一定可以看见傅姜紧张的乱转的眼珠。
“不知道呢，随便选了一部。”
唐满意点点头，没再问下去。看电影的人不是很多，他们周围零零散散坐着些人。有几对情侣模样的男女，坐在唐满意他们前面的情侣像是学生。
唐满意突然出了神，她还没有这种和喜欢的男孩一起看电影的经历。今天好像是第一次。
“满满，这好像是恐怖片，你害怕吗？”
“诶？”唐满意回过神，幕布上是片名，横撇捺上还有着血渍。不过她倒是从小胆子就大。
八岁的时候和比她大六岁的堂哥一起看恐怖片，十四岁的男孩缩在唐满意的怀里吓得不敢睁眼。反观唐满意，镇定自若。
“你害怕吗？你害怕可以靠着我。我不害怕。”唐满意认真地思考回答。
傅姜无奈笑出声：“满满，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害怕这种东西？”
唐满意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往傅姜手里塞进场前买的爆米花：“你害怕了就吃爆米花。”
直到电影结束，傅姜都没动过爆米花，反倒是唐满意一直在吃。像只仓鼠似的爆米花被嚼碎的声音在傅姜耳边从未停过。
他突然很想捏捏唐满意的腮帮。
“待会儿去我爸妈那吃晚饭。”傅姜结束后去买了杯奶茶让唐满意捧着喝。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唐满意觉得傅姜真的很细心体贴。
坐在副驾上唐满意哈了口气，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是她和祝芙的聊天界面。
唐满意不懂为什么傅姜突然来找她，又突然带她去看电影，现在又突然去他爸妈家吃饭。太没有征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唐满意纠结开口，拖了个长音。
“嗯？”
唐满意在心里给自己鼓了把气：“你是不是想离婚了？”
正好是个红灯，唐满意被傅姜的刹车技术晃得颠了下。
傅姜扭头盯着唐满意的眼睛，那双瞳孔里只有他的眼睛。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就你不觉得你今天很反常吗？”
傅姜解开了衬衫头两粒扣子，打开车窗透气：“说说怎么反常了。”
唐满意分辨着傅姜的语气，有些泄气，但又不想退缩：“突然来找我突然带我看电影的，现在还要去你爸妈那吃饭，可不就是吃散伙饭？”她顿了顿，“才几天就要离婚了。”听上去还参杂着些埋怨。
绿灯亮起，傅姜发动汽车。没有回答唐满意。
车内突然安静的可怕。
“满满，你知道我们是高中同学吗？”
“知道啊，附中14界高考理科市状元。”
于是傅姜突然笑了，唐满意鼓着脸颊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笑什么。”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啊？”他打着方向盘拐弯，“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
唐满意小声嘟囔：“怎么可能不认识你，理科状元诶。”
傅姜停好车，将车窗关上，扭头盯着唐满意的眼睛，瞳孔里也只有唐满意：“那你知道我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