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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和汤卿煮酒论英雄之时,李进忠走了进来,眉飞色舞的说道:
陛下,户部尚书朱国祯,刑部尚书张汝立,司马督师和陕西巡抚刘三全的严防下,他们抓到了福王的小辫子。
福王一个王便垄断河南两湖课税以及整个西南的走马运茶古道,甚至在西北干旱时,朝廷运粮还要向他那里叫交过路费。
他所营造的宫殿,比您的春明宫还要大二十倍,于礼数不合。
除此外,楚王置地万担,与万户侯无异。
蜀王、湘王……在野九成以上的藩王都置地超过千担。
好啊,好啊,现在终于挖出这些国家毒瘤了。
等等,我开始继续试探,想起真正的太子被人淹死的时候,
问道:没有王爷在京城有卧底吗?
“皇上,大部分藩王都在京师有自己的田产和王府,这犹如大海捞针,很难找啊。”
我开始感觉等不到那天想夺我皇位的人出现。我的心就抑郁起来。
“好吧,那就先以福王,楚王等等,通通越礼与帝并尊,福王楚王勾结,与国抢税为由,实际想要招兵买马,图谋皇位。向天下藩王发乱。
立刻抄没千担以上大藩王的家产,给朕押解入京,朕要让天下再无分封,太祖的藩王制度应该通通废除。”
当李进忠把诏书在乾清宫宣读的时候,整个朝廷都为这改天换日大喜过望。
圣业三年春来得不知不觉。
时间就这么在宫女的流言蜚语中度过了。
在大街小巷的说书唱戏中度过了。
在士子苦恨修辞数学的艰涩和家长里短的唠嗑中度过了。
天下藩王被福王,楚王的圈地造反罪一起受到牵连。
全国各地的锦衣卫和士兵将他们押解到了京师。
以楚王为首的藩王身戴脚铐打入了宗人府,福王没有戴脚铐,而是被皇帝和司礼监秉笔太监李进忠、锦衣卫指挥使陆景亲自审问。
这并不是因为福王有特权,而是因为福王肥胖的身影形同鬼魅,甚至宫中找不到那样大的脚铐。
我看见这个人肉葫芦娃正在四四方方的铁笼里哭泣,又对我极尽谄媚的嘘寒问暖。
我讨厌他的喋喋不休,而他依旧不辞辛苦的对自己的徒劳付诸努力。
他腹部膨隆,不知道装了多少血淋淋的人肠。
我开始发话:朕当年即位的时候,世人都知道朕失踪了三四天,却不了解朕是被人按着头差点淹死。
不知皇叔了不了解这件事?
我只看见人肉葫芦,像从树上面掉下来,一屁股瘫坐在铁笼底下,像水泥遇到地板一样无缝衔接。
陛下,臣怎么敢以臣弑君?
别人只是贪污,你却是垄断西南和河南;在洛阳修王府,过的比朕还阔绰。既有欺君之实,又有欺君之名,以臣弑君,你不敢吗?
福王嘴唇啜了一下,冷笑道:臣不过一个是一个你皇爷爷和大臣争了二十多年也没争成功的藩王,打皇位传给你父皇开始,臣就不问世事,每日不过寻欢作乐吧,连这都为朝廷不容。您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这张嘴脸真恶心,你要是起兵造反说不定朕还会高看你一点点。死到临头,还不把刺杀的事说出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向来是想杀就杀,可臣真的没有。
你们现在全部都到了皇宫,就算不是你,也是你们其中一个,朕倒是看看你们谁可以抢朕的皇位。你给朕滚,滚……
平日里和善的皇帝也开始动了杀心,而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李进忠却说:陛下,他们全都是您的皇亲国戚,全都和你血脉相连,您不可能全部杀了。
那朕要把他们全部圈禁,要不就全部流放。
皇上啊,这样您会留下骂名的。
罢了,朕宁肯杀错,不肯放过。留下什么骂名,朕也不怕。
至少福王、楚王这俩个不能放过,就以圈地以图造反为名,杀了二人。
其他人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放弃藩王地位和家产,从者朕会让他们回到家做点小生意,不愿意的话,朕就以福王同党为名,造反处置。
李进忠见皇帝下了决心要一撸到底,于是只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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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天下再无藩王,明皇开始彻彻底底的拥有了国家公器,他一个人也朝着孤家寡人的路继续往前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