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声闷哼,刚刚爬上树,一个枇杷还没摘到的臭蛋就被个石头打下来了。
“老子说过不要来我家摘枇杷,见一次打一次,老子都见你好几次了,还不快滚。”从屋内走出来一个老爷爷,须发皆白,对着臭蛋大吼道。
“小爷我来你这摘枇杷是看得起你,料你这的枇杷也不好吃,我呸。”放完狠话,臭蛋赶快跑出了院子。院外,等着他的一群小伙伴。
“臭蛋,我说你啊,明明知道这个段老大爷脾气最是不好惹,而且他砸人手可准了,明明没看到他人,可是就是能扔的这么准,要我说啊,你就是该的,这老头子有点邪门,你怎么每次就是要去偷他家的枇杷呢。”隔壁铁牛如是说道。
“哼,我就看不来他那样,不就几个枇杷吗,金贵成什么样,每年就这么挂着烂掉,我看这人就是脑子有病,我倒是非要吃到他家的枇杷不可。”臭蛋不服气的喊着,“走,先回家,小爷我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保证吃到他家的枇杷。”
臭蛋和小伙伴们往家走,隔着老远好像突然听到了他娘的哭声,混杂着还有好些叫骂声。
“娘!”他们赶快跑回家,就看到十几个兵爷正在那里抓人,他爹被抓着,娘在旁边拉着他爹不让他走,一同被抓的还有好些相熟的邻居,一时之间整个村子都充斥着哭喊声。
“娘,这是怎么了?”臭蛋问着,但是她娘现在没空搭理他,在一旁的孙婆婆颤巍巍地说:“关外又打进来了,我们这边一直在退,死了好多人,现在官兵又要抓人去服兵役了,我的两个儿子都被抓去了,现在这个家就剩下我了,还要让我去军营做饭,我都这把年纪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对征兵的事臭蛋印象不是很大了,就是记得原来他们村里还是有很多青壮年的,后来都没了,还有他爷爷和舅舅,也是被征走了,现在是轮到他爹了吗?臭蛋也冲上去拉着他爹,但是他们这些平民哪里是兵爷的对手,一脚就被踢走了。
“别打扰我们办事,不然你们都送去杀头。”兵爷们恶狠狠的,踢翻了挡路的平民,押着被征调的人就往前走,臭蛋他们就在一边哭一边追。拉拉扯扯间路也走的有点偏,兵爷们突然就发现了那个段老头的屋子,翻了翻册子居然没找到这屋子,“这是谁的屋,册子里居然没有记,这不知道躲了多少赋税没交,走,我们去抓人!”
领头的兵爷一脚踹开门,“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这房子是私自建的吧,居然还敢偷摸摸地建房子,看老子不把你抓回去服劳役。”兵爷喊了半天,都没有人理,兵爷自感面子上挂不住,“看来这屋子里没人,不过这枇杷不错,咱把这枇杷摘了,也算是有口福了。”说着,手就摸上了枇杷树,“咻”地一声,那个兵爷的手被打中了。
“是哪个混蛋打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我倒要看是哪个混蛋敢动老子的枇杷!”这一声,气势恢宏,段老头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中还握着几颗石子。
“好啊,你这老头子真是不识好歹,连我秦老三也敢打,你知不知道我上头是谁,秦云巍秦大将军,连他的人都敢打,你怕是不想活了,给我拿下。”秦老三说完,几个兵爷一拥而上,可没想到这老头看着不咋样,打起来还真带劲,几招过去每个兵爷身上都挨了几下,那叫嚣的最狠的秦老三被段老爷子一个反绑,只有求饶的份。
“大爷大爷,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可是秦大将军的人,你这样对自己也没好处,我们各自退一步,我不找您了,我就把他们带走,咱们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秦云巍他算老几,就算他亲自来也得给爷爷磕头,这几个人老子保了,回去告诉你家秦大将军,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九思,你看你秦大将军给不给你出这个头,快给老子滚。”段老爷子一脚踢开秦老三,连带把那几个兵爷也一起轰了出去。
“段九思是吧,我秦老三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瞧。”说罢,秦老三带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兵爷走了。
“谢谢恩人啊,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啊……”之前被绑着的乡亲们都跪下来给段九思磕头,又是一片哭声。
“得了吧你们,哭的我头疼,我可不是为了保你们,我是为了我的那棵枇杷树,快滚,不然我打得你们滚。”
走在回家路上的臭蛋还有点恍恍惚惚的,什么情况?这个怪老头居然还会功夫,而且这功夫还挺厉害的样子,把那几个兵爷打的抱头鼠窜的,这么说,平时去他那里摘枇杷他对我们算是下手轻了?看来以后不能去他那里偷枇杷了,虽然自己也从来没成功过。这段九思的名字,好像有点熟,是在哪里听过呢……
另一头的段九思呢,也并不好过,等那些村民一走,他就一口血吐了出来,年轻时胸口中过箭,一直也没好全,今天又用了太多内力,“哎,看来我没多长时间了。”段九思喃喃,手摸着那棵枇杷树,树干冰冰凉凉,纹理有些粗糙,到底这也只是树,不是九儿,段九思的眼神慢慢有些恍惚,思绪已经回到了三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