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关山镇路上,有人吆喝着卖烧饼,有的卖包子馒头。
慕仙二人走着走着,渐渐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鼓声,有锣声。
“那是什么?”云非烟奇怪,瞧那围城圈的人,在那里喝采,心想去看个究竟。
刷,刷刷!
红樱长枪一抖,刷刷几枪刺出,只见红影闪烁,带着一片银光。
舞枪的是一位少女,她脚步灵动,一双水灵的眼睛闪着精光。
只见她双手越来越快,这枪也越来越急。
枪并非直来直去,无所变化,她那双巧手每一动,枪尖都画出很寒光,正是急中有变,猛地看去犹如群蛇出洞,那破空的声音正似游蛇吐信的声响。
呼呼呼。
又是一杆长枪舞动,与刚才那杆长枪纠缠起来。
两杆枪,两女舞动,另一个是中年妇女。
二女舞枪,虽少了一些肃杀之气,但却多了一丝美。不过,美却不可并非只是好看得花朵,这美若是细细看来,可是暗藏玄机。
年轻姑娘长枪枪头抖动,抖出点点寒光,这一招本是极快,但这姑娘到底年幼,学艺不精,空了中心,漏了破绽。另一个使枪的中年妇女眼利,一眼就瞧了出来,一招“毒蛇出洞”,这枪一点一挽。
托!
两杆长枪碰撞在一起,发出托的一声,当下立定,胜负在这顷刻间分了出来。
两人不是为了比武,这胜负并不重要,两女一抱拳,说道:“我母女二人行走江湖,如今盘缠用尽,为了生活在此卖艺,求各位看官老爷,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捧个人场。”
“啥?要钱。”
很多人一听到“钱”这个字就显出了厌恶之情,本来围得水泄不通的圈,变得稀疏了许多。
“走什?走什?别个娘俩不是说了么,这没钱还可捧个人场不是,我是个穷光蛋,这戏俺是看不起,但这不要钱的,俺咋说什也得看看。”
“可不是么,你看那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
“小娘子,你叫啥名儿?”一个穿的衣冠楚楚,满面油光的男子一脸银笑,调戏道。
那姑娘秀眉一皱,但随之却又舒展开来,一抱拳,说道:“我乃莽山卧龙洞白嫣!”这姑娘与母行走多地,早就学会了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白嫣?好名字啊!”那色狼一听,更是笑的贱,“白姑娘,可有了亲事?”
白嫣母亲一听,心中微怒,但也不好发作,只是笑道:“我这女儿,尚且年轻,不急!何况她喜欢舞刀弄枪,可不好寻婆家。”
“丈母娘诶!”色狼当即跪下,咚咚地磕了三响头,说道:“我愿娶白姑娘为妻,请丈母娘成全。”
“啊?”白家母女呆了。
但,这些围观的人却笑了,有的说道:“司马庆,就你还想娶别人,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一坨牛粪,也想鲜花,白日做梦。”
“去去,少在这瞎掺合。老子咋的,我司马庆至少敢跪敢说,你们呢,有色心没色胆。别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至少想过,你们呢?”司马庆极力反对。
“哈哈,司马公子果真好胆色,你家中的两个妻子,不会就是这样娶回去的吧?”
白嫣听得格格发笑,她身材凹凸有致,特别是那柳腰,仿佛一股风就能将她这腰吹断了,此时这般发笑,更是迷人,等她收了好些笑意,这才在其母亲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白嫣的母亲笑道:“司马公子胆色过人,你虽诚心,我这宝贝女儿却也不可轻易嫁人,不是?”
“这是当然,白姑娘跟我之后,你们必然不愁衣食。”司马庆说着站起,从衣袖中拿出几十金元,“这五金元,便做聘礼如何?”
“司马公子误会了,我女儿刚才说,要与你玩一个小游戏,之后,再提亲事如何?”
“哎呀,丈母娘,我出五十金元!”一旁也有富家公子加入这“抢”亲环节。
“我出六十金元。”
“停停停!”白嫣的母亲显得一脸苦相,说道:“诸位公子都看上我女儿,老实说,我这个当妈的十分高兴,但我就一个女儿,而且,我女儿又不是货物,你们这是在竞拍商品啊!”
周围的人一听,都嘿嘿笑了起来。
“这群家伙要倒霉了!”云非烟在李慕仙耳边轻声说道。
慕仙不明白,轻声问道:“倒什么霉?”
“丈母娘说得对,千金难买有情郎。”司马庆自认为他喊的“丈母娘”在帮他说话,急忙将五锭金元宝奉上。
“不可,你且收好。这门亲事成与不成,还得看这游戏呢,你现在给我,若是不成,我可不退还。”
“丈母娘经管收好,便是不成,我司马庆也绝不收回。”
“当真?这里可有这么多人作证,可不得反悔了。”
“当然!”司马庆一颗唾沫,一颗钉,斩钉截铁地说道。
“来来来!”白嫣的母亲拉着这金龟婿走到人圈中心,然后说道:“你站好,万万不可乱动。”她又在包袱里拿出五个拳头大小的梨子,又让司马庆双臂笔直张开,将两个梨子放在左臂上,两个放在右臂,一个让他用嘴咬住。
白嫣见这些准备妥当,向着围观人群施了个礼,又对着司马庆微微一笑,施了一个礼。
司马庆见着白嫣对他一笑,更是让他色心大动,咽了咽口上,可是这梨子含在嘴边,让他十分不舒服,呜呜呜的说了几句话,可惜谁也没有听明白。
白嫣一把握住插在地上的枪,刷刷,刷刷,刷,五道枪影刺向司马庆身上的梨子,最后一枪正是他含住的那颗。
收枪,最后的梨被完全刺穿,露出两寸枪尖,若再多那么一点,司马庆可就一命呜呼了。
哗啦!
司马庆冷汗直流,双腿哆嗦,尿顺着腿流出来,腰带因为白嫣收枪时枪尖划过而断开,哗啦一声,裤子褪了下去,露出两条大毛腿。
围观群众顿时笑疯了,唯独司马庆呆了,他的两个随从也呆了,又不敢冲上去与白嫣她母女二人打斗,毕竟主人的心思他们都很明白。
司马庆有胆,但却太好色,有些东西不是有胆就行的。
白嫣知道自己做过了,将司马庆一把拉起,然后软声说道:“对不起!你太过分了,我只是想要吓唬一下,没想到……。”
司马庆虽然吓呆了一时半会儿,但是色心却并未减少,一手抓住白嫣的柔荑,趁机卡油,腻子般的肌肤,冰冰凉凉的,更叫他心猿意马,忍不住竟然想要亲上去。
啪!
司马庆还没亲上去,被一掌打地倒飞出去丈远,一屁股做在围观人的担子里,除了头手脚露在外面,其他部位尽装在了箩筐里。
白嫣怒意渐大,这一掌使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我……,小娘子……。”司马庆话不成句,因为卡油成功,占了便宜,心里高兴,现在只是腹部痛,腰也痛。
“我这箩筐可是要担菜的,你一身尿,脏了箩筐。”
“一个破箩筐而已,我主人等下还你十来个。”司马庆的护卫有些怒了,他二人因为主子说不可对女人动粗,所以没出手,一个挑箩筐的竟然敢这样,岂不让他们丢脸么,练武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担箩筐的中年一下多了十几个箩筐,心里自然高兴,于是,把他的箩筐一倒,一脚踢在箩筐后,司马庆直接就滚了出去。
两个护卫急忙去接,可惜司马庆并不胖,而且太瘦,滚得也快了一步。
司马庆滚了不远,一嘴亲在人脚上,那人穿着一双破了洞的鞋子,大脚趾露在外面,这一嘴正巧亲在上面。
“哎哟,公子你亲我脚趾干嘛?”这人是个乞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拄着一个长棍,手上拿着一个破碗,他蹲下去,露出乌黑的牙齿,一说话,就能感觉到一股臭气。
“呸……,臭要饭的,滚远点!”司马庆向吐,可惜吐不出来,这嘴皮上总能感觉得到一股咸咸的味道,他不断的擦拭,站起来后又踹了两脚乞丐,口中还不断说道:“不行,我要漱口。”
乞丐笑着,看着司马庆,说道:“你踢我干嘛,我与你可一无怨,二无仇的。你刚才亲我的脚趾,便是怒也与我无关啊,这可是你自己亲的,大伙儿都看见了,你当街打人。现在我这腿痛非常,你说吧怎么办,否则,我就去县衙告你去。”
司马庆鼻子犹能闻到那个酸臭脚趾的味道,听乞丐这么一说,只觉得酸臭气更重。
说实话,乞丐占了便宜,可他还这样说,更叫司马庆怒了。
一是丢脸,二是恶心,司马庆双眼一瞪,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道:“臭乞丐,你竟敢讹我?”他一挥手,两个随从一边一个,将乞丐架了起来。而后他又踢了三四脚,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摇大摆地走了,等再也看不见这些围观的人后,这才一溜烟地跑回去。
两个魁梧汉子见自己主人跑了,自然也不敢再押着乞丐,然后也急忙跑了。
乞丐是个中年,他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抱着被踢的腿,口中零碎的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