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银光飞向白嫣,然后落在她的脚前,这是一颗飞石,上面裹着一张白布。
白嫣拾起,纤手打开,上面写着:白姑娘,云间客栈贵宾屋再见!
这几个字,大的大,小的小,有的扭扭曲曲,好几个字的墨迹化成了一团,简单几字足可让人会心体会与猜想,用歪瓜裂枣来形容都还不及。
司马庆离去后,白嫣母女这艺还得继续,整舞的呼呼作响,这石头飞来,险些叫白嫣摔倒。
现在再看这白布上难看的字,叫母女二人连猜带蒙,也看不明白。
“这写的是什么?”
白嫣将这白布拿给围观群众看,可是竟然没一个人看明白了,各是摇头。
围观人群中有两三个书生,其中有位书生乃是丰家三公子丰儒,他从小读书,圣人之说难醉于胸,什么狂草白文,都能识得,可这几个字,也叫他脸色疑重。
慕仙也是个识字的人,他的字写的也很不错,但见此事,也是说不上话。
“你不是个读书人么,你给看看,可能识得?”云非烟笑道。
慕仙苦笑,说道:“天下白文众多,很多字都不熟悉。这些写得太好了,恐怕即便是夫子与圣人,也看不懂。”
云非烟听了他这番点评,朱唇一抿,两个浅浅的酒窝,说道:“你这是夸奖呢,还是损人呢?”
“各自一半。”
“我看不像,是损人多些吧?”
“哈哈,姑娘聪慧过人。”二人说着转过弯,进了另一条路。
啪啪,一声接一声,一个中年汉子倒在地上,两边还有五个壮汉,对着汉子拳打脚踢。一个中年妇女跪在地上,哭泣着,拉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衣角,说道:“丰爷,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再宽限几日,几日就好!”
“几日?我丰不同说是多久就多久,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给。”穿着华丽的中年转过身,露出一张肥头大耳的脸,嘴角带着一股邪邪地笑容。
李慕仙见过这样的事,他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以往是,现在也是,“我们绕开走吧!”
“为什么?”云非烟不愿意,她最想做的就是行侠仗义,话一落,人向前冲去。
“哎哟”、“哎唷”五人不断呼痛,各自摸着屁股,他们的屁股都与地亲吻了一下,带着火辣辣的感觉,想来离开大地母亲久了,所以就多了更多的思念,自然也猛烈了不少。
五个大汉一声惨叫,当即又鲤鱼打挺站起,只见他们方才屁股落下的地方一片碎石,这些石板都是用上好石头打造。
“臭娘们,敢偷袭我们?”大汉们大骂的大骂,撸袖子的撸袖子,话还没落,就一起向云非烟冲去。
这五个大汉将云非烟围起,然后各自施展武术,从四面八方打来。
他们五个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从他们的招数也可看出来,二人用的腿,二人用掌,一人用拳,可是击打的地方却是头、胸、小腹下三寸、膝盖、脚。
拳脚施展过处,劲力如风,卷起地上灰尘。
单从此看,无人武术修为还是有些水准,但为人太过无耻。
云非烟见这灰尘扬起,鼻子一皱,严肃的说道:“本姑娘不喜欢灰灰尘尘,还你们!”
以五敌一,五人拳脚奇快,但云非烟却不动,等她话说完,一股气浪以她为中心向外急冲。
五人拳脚卷起的灰尘被这股气浪直接击溃,灰尘直接扑向眼口鼻,五人急忙收手,而于此同时云非烟素手出击,狠狠地教训五人,直到他们再也动弹不得。
“哪里来的刁蛮女子,敢在关山镇伤人?”丰不同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脸横肉,额头皱成了一堆,原本一条缝般的眼睛此时睁得如龙眼一般。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
丰家在关山镇怎么说也是三大家族之一,他丰不同可是丰家大公子,打他的人,自然是不给他面子。
“这是那个不长眼的?”丰不同方才一直在想,又见云非烟长的漂亮,所以并没立刻发作,可现下五个护卫被人打了又打,自然是不给他面子了。
司马、丰、申屠三大家,共同管理这个镇,就连云间客栈也是三大家族共同出资修建。
“难道是司马或者是申屠家的小姐?”很快丰不同又将其否定了,司马庆虽然有一个妹妹,但是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会什么武术?
申屠家申屠红虽然会舞,但他丰不同可是见过,两人虽然话不投机,但各家的事,也是不会插手的。
“看你肥头大耳像头猪,纵容手下打人,竟然还敢说本小姐刁蛮,你全家都刁蛮。”云非烟一听劈头盖脸一顿骂,她自认是有素质的,行事对人又温柔可爱,一点也不刁蛮,这“死胖子”竟然说她刁蛮,可真叫她不能忍。
“什么,你个死女人,竟敢说老子是猪?”丰不同倒吸一口气,脚步向前一跨,迈出大步。
丰不同虽然体型庞大,但身子却很灵活,他这一步带着步法的味道,肥硕的身躯扭动,便已经靠近了云非烟。
他同时一掌拍出,肥肥的肉掌大而重,手臂摆动,肥肉还是肌肉已然分不清,但随着做出有规律的运动,就如弹簧一样。
啪,丰不同一掌,打在剑鞘上,他这一掌,看似力尽,但却依旧有暗劲涌出。看着眼前的人,再看了看剑,肥肉堆积的脸上嘴角动了动。
这人自然是李慕仙,他见丰不同这一掌力沉,虽然他自知云非烟修为高,但也不能远而观之。
“你又是谁?”丰不同冷声说道。
“我姓倪,单名叠。”
“倪叠,你爹?”丰不同念了一句,随即发觉不对,冷很一声,说道:“小子,你才多大,毛都没齐,竟敢当我的爹?”
慕仙面色不改,一本正经说道:“辈分高。”
丰不同也不愿与慕仙斗嘴,左手一掌劈下。
慕仙右手拔剑,剑出三寸,露出一股锋利的气息。
“宝器?”丰不同心里一惊,当即收掌,退后数步,又想:“这二人居然是修行者,我们这小镇除我之外竟然还有二个。我修行不久,修为不足,不知这两人不知功力如何,但此人竟然拥有宝器,想来必定不俗,我以一敌二很不明智,今日就此作罢。”
丰不同想通此节,说道:“二位屈尊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可有何贵事?”又拱了拱手,此时表情与之前也大不一样。
“什么屈尊降贵,少来这些客套话。”云非烟可不吃这套,“你纵容手下打人,这事怎么说?”
“收租,乃是最正常不过了,姑娘何必为他们出气?”丰不同说得并非无理,这世界每逢收租都少不了毒打,穷人永远都会被这些富人打压,他们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而是只认钱。
“收租?收租就可以随便……?”云非烟打人二字没说完,被李慕仙打断了话,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云姑娘见你们动手打人,一时不明白,还请见谅。”
“你……你为什么帮着他说话?”云非烟十分生气,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身旁的人竟然帮着别人,于是她转身就离去。
慕仙见她一脸不悦,急忙追上去,然后说道:“云姑娘且慢!”
云非烟此时可是恨极了慕仙,那听他的,自顾自的向前走。
“云姑娘不满我刚才的做法?”慕仙知道此事需要说个清楚,他也准备解释一下。
“满意,太满意了,我云非烟真是瞎了眼睛,居然救了你。”云非烟转身大骂,“你与他就是一丘之貉。”
“云姑娘你且先听我解释。”云非烟骂完,转身就走,慕仙只能快不追上去,在身旁说道:“云姑娘为人仗义,侠肝义胆,可是此事却不能这样做。”
“不能这样做?那该怎么做,你说说。”
“云姑娘不妨想想,你我在这镇里可住多久?”
“最多两三天。”
“这就对了,你我最多在镇里两三天,我们走后呢?”
“走后,走后……。”
“我们现在虽然打了这些为富不仁之徒,大出恶气,可是我们一走,那大叔一家必然会遭到报复,届时可比现在还要惨,说不定还被打死在这些人手上。”慕仙经历过很多事,他无田无地,也不租借别人家的房子,但这事却见过与听过。
云非烟一听惊讶不已,她不曾经历过,没有经历自然不知道,“我……我,这该如何是好?”她有些急切,怕丰不同真的这样对那夫妇,“走,我们去杀了那肥猪。”
“啥?”慕仙被吓呆了,他没想到云非烟想的简单又暴力,“云姑娘此行更是万万不可了,你杀了他,那他家人必然大怒,到时依旧会迁怒他人,说不定因此而引出大祸。”
“那,我们去把他们一家全杀了,我看他们还敢怎样。”
“云姑娘高人高见!”
云非烟见他同意,拉着他就走,真有要杀人全家的意思。
“且慢!”慕仙可不敢这样想,“云姑娘不用急,这事还没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