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到草木屋外面,白洛瑶对北堂煜说道:“我在刺客的身上发现一封信,信上写着必须要除了北堂赫。我记得有听说过曾经宫皇宫里失踪过一个皇子。我问了爎歌,说是皇子就是北堂赫。”
北堂煜的眼眸微微流转,似乎沉思了半晌。
白洛瑶眼神望向竹林中,她说道:“那些刺客一上来就冲着荀鹤先生,所以我推断荀鹤先生很有可能就是北堂赫。但被唐赫的小拇指有一块胎记,我方才看荀鹤先生的小拇指并没有胎记。因此感到质疑。”
北堂煜也知道北堂赫胎记的事情。只是并没有想到荀鹤就是北堂赫。
如此听人儿一番说话才意识到这一点。
白洛瑶将目光投向木屋里,正在榻上睡着的荀鹤,她说道:“那些人一定还会再来刺杀荀鹤。为今之计,我们还是把荀鹤带回京城再从长计议。”
北堂煜紧抿着薄唇,他也正有此意。
白洛瑶现在已经给荀鹤解了毒,他身上的毒素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关于胎记的事情,还要再详细的探查一番。
北堂煜唤出了雾眠,让他去调查其中的事情。
白洛瑶说道:“我认为这一次下手的人是北堂奕。这毒与之前的种种毒素完全符合。”
北堂煜明白北堂奕此举是想消除北堂赫对他的威胁,他很有可能已经提前发现荀鹤就是当年的十七弟。
“瑶儿,我们今夜便与荀鹤一起动身回京。”他淡淡的说道。
白洛瑶他们走后,生怕这里会被北堂奕的人所破坏,所以不由得去把荀鹤家中的连弩全都拿上。
至于还有什么其他的比较重要的东西也一并拿起。
两人就此敲定,北白洛瑶走进屋内想再去看一下荀鹤的脉象,没想到他已经苏醒了过来。
“王妃。”
荀鹤撑着手半坐起身来,他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许的疲惫以及一丝的苍白。
白洛瑶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将刺杀他的那封信递给他,并问道:“我想问先生。你与当年失踪的皇子北堂赫究竟是什么关系?”
北堂煜只是站在门口,手负在身后,淡淡地看向他们,并不言语。
荀鹤的眼神有一丝不自然,他勉强的笑着说道:“王妃此话何意?这我倒是不明白。”
所有人的心理变化都逃不过白洛瑶的眼睛,白洛瑶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荀鹤是在撒谎,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北堂赫,却有意隐瞒身份。
白洛瑶开口道:“我知道先生不想承认,但是没关系。先生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帮你的,一定会帮你隐藏你的身份就好。”
荀鹤微微有些犹豫,但到底不愿将自己的身份公开,于是仍然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北堂赫。只说自己有些累了。
“王妃,在下确实不知此人是谁,还望王妃莫要勉强在下,在下有些头疼想歇息一会儿。”
荀鹤说着将被褥拉上了一些,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
白洛瑶见此也不好再打扰他,于是只能起身,再想想别的办法。
当日夜里,雾眠从酒楼打包了一些吃食回来,几人用过晚膳后,荀鹤觉得身体已经无碍便从榻上起来。
“先生,请你今夜与我们一起回京。现在已经有人刺杀你,如果你继续呆在这,只会遭到更多的危险。”
白洛瑶认为他研究出的连弩确实很可靠,但是北堂奕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他们的武功可是更厉害。连弩有时候也不一定能发挥出更好的功效。
荀鹤只是清风一般的露出笑容说道:“我已经是习惯了,最近这些贼人很多。但王妃方才所说的北堂奕是何人?”
白洛瑶见她一直有所隐瞒,似乎是不想要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于是便对他说道:“北堂弈是当今的八皇子。”
荀鹤做出略有些疑惑的神情,问道:“为何当今八皇子想要命人来刺杀我?我并未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洛瑶便对他说道:“从自杀的人的信上来看,他们认为你是北堂赫。”
荀鹤的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他们可能是认错人了,所以才导致自己招来了一场祸害。
不管怎么样,白洛瑶都必须要把荀鹤带回京城,如果留他在这里只会被北堂奕的人无止境的追杀,而且他目前也不确定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她必须要弄清楚再说。但前提是保证他的安危。
北堂煜提步走进了屋里,对荀鹤说道:“今夜你与本王一起启程。这是命令。”
白洛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在北堂煜的身边,等候着荀鹤的回答。
荀鹤迟疑了许久,说道:“既然是王爷的命令,在下不敢违抗。”
于是就此确定了下来,荀鹤答应与他们一起回京城。但在此之前,荀鹤要收拾一下屋里的东西,再与他们动身。
等荀鹤收拾好东西时,屋外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白洛瑶与北堂煜等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一直走向京城。
不到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了京城,荀鹤是第一次来到北堂煜的王府,不免有些不太习惯。
“先生就住对面的厢房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白洛瑶让下人去服侍荀鹤,因为荀鹤还在中毒,身体不是很爽朗。
荀鹤谢过王妃,便在厢房里休息了下来。
夜里,白洛瑶与北堂煜睡在房内,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
“瑶儿,怎的不睡?”
北堂煜见她翻身的动作太大,不由得关切的说道。
白洛瑶微微皱起了秀眉,说道:“我只是在想荀鹤先生的真实身份,什么时候才能够公开。他毕竟是皇室中人。可是若是公开的话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但如果不公开,岂不是只能一辈子都顶着荀鹤的名声过活?这不公平。”
北堂赫当年本来就是被人陷害,所以才失踪拐卖,不由得顶着这一层身份过活,如今先帝已经逝去。
不知道当时先帝驾崩的当场有没有提到过北堂赫,有没有事先对北堂赫提起过,皇位继承的事情。
北堂煜只记得先帝对十七弟独宠厚爱,甚至有想要把皇位传给十七弟,但具体私下里有没有什么凭据,他确实不知。
白洛瑶翻了个身说道:“皇上的身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宫里头太子,虽然为人沉稳,可是太过老实,而且并无大才,如今只有十七皇子才能够担当得起这皇位的责任,毕竟当初本就是他继承皇位,只不过中途被人陷害。”
如果是荀鹤先生继位为皇,那么对他们有极大的好处。
北堂煜微微沉思半晌,说道:“眼下的朝局并没有陷入太过紧张的时候。皇上多则半年的光景,如今当下,唯有先开解荀鹤的心境。他若是不可承认自己是十七弟,别无办法。”
白洛瑶记得,这北堂赫当年与宸妃娘娘的关系甚好,那么想必与北堂煜的关系也不差。
所以北堂煜来开解的话,想必能劝服他。
“那这开解的任务便交给你了,毕竟你是他的九哥!”
白洛瑶带着微笑挑眉笑了一下,随后翻身准备睡觉。
北堂煜的眼眸带着一丝宠溺,勾起嘴角,揉了揉她的脑袋。
第二日早,白洛瑶去看望荀鹤,发现他的伤势好的很快,只要解毒就能好好调理,下人一直尽职尽责的照料着。
荀鹤坐起身,说道:“多有王妃,王爷照顾在下,在下不胜感激。有劳王妃,若不是王妃的医术妙手回春,在下恐怕难逃此劫。”
白洛瑶示意他不用那么客气,都是好朋友,荀鹤这才没有谢了又谢。
“先生这几日就在府上好好调养,哪里也不用去。等身子好一些再做之后的打算。”
她命人带了一碗莲子粥过来,还有一碗药,放在他的床头。
荀鹤感谢的捧过莲子粥,这段时日只能暂且在王府叨扰养伤。
白洛瑶出了房门,雾眠站在她的面前,似乎有事情要通报,于是两人走到好说话的地方。
雾眠告诉她,当年的十七皇子北堂赫上还有一块玉佩,如果能找到那块贴身的玉佩,就能确认荀鹤是不是北堂赫。
“玉佩?大概是什么样的玉佩,可有什么图纸让人比对?”
白洛瑶刚说完,雾眠便拿出一张画有玉佩的图纸,只见那玉佩上有龙凤的图样,很是精致,特别是玉佩的右下角还刻有北堂赫的字。
“这玉佩想必荀鹤会贴身带在身上,等我有机会便探探。”
她将图纸收好,便让他去告诉王爷。
但雾眠已经提前先禀报过王爷,再来告诉王妃的。
白洛瑶吩咐道:“这段时日,多留意下王府的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门外,还要切记多多关注一下荀鹤。”
雾眠应声,便缓缓的退下,离开了当下的场景。
白洛瑶提步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反复的看着这一张图纸,似乎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从荀鹤的身上找到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