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瑶想当然的说,他最好。
北堂御这才肯放过人儿,挑起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眼里满是无尽的温柔。
当日夜里,念夏便照着王妃的吩咐,去到荀鹤的房门外。她在门外默默地看着,等到合适的机会时,便手里提着一桶热水推开房门,默默地走进去。
“荀鹤先生,我这里先打了一桶热水给你端过去。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看见的。”
念夏把热水提到了木桶的边上,她走到屏风后面,不由得张望着什么,然后拿起屏风上面的衣袍,拿下来看了看。
荀鹤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于是快速的将身子没入到水中,一直在等念夏出去才肯出来。
“先生,我还带了干净的衣袍放在屏风后面,我这就马上出去。”
念夏把新的衣袍放到上面的时候,检查了一下荀鹤的旧衣袍,发现里面有一块玉佩。但是并不是图纸上的那块玉佩。她又不死心,继续在其他的地方找了找,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玉佩。
“劳烦姑娘了。”
荀鹤等着她出去等了很久。可是念夏似乎不找到那块隐藏的玉佩不肯罢休。
但是不管怎么找,都没有多余的玉佩了,又怕荀鹤起疑。所以念夏还是决定先离开,再找下一次的机会。
眼下只好把空的木桶给提了出去,在出房间门之前还朝着里面望了几眼,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想着还有什么机会可以在他房间里查找。
念夏刚走出长廊便发现了王妃。
白洛瑶见她提着空的木桶出来,于是问道:“念夏,有没有看到其他的玉佩?”
她怕她的事情暴露没办法收场,所以这才出来接应她,想看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念夏摇了摇头,说道:“王妃,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查找了一下他的衣袍,他浑身就只有一块玉佩,可是不是王妃给我的图纸上的那玉佩。其他的地方也不知道。”
这就很是头疼了,白洛瑶一直坚信荀鹤就是北堂赫,可是却偏偏没有玉佩和胎记,除了这两点以外,已经很能证明他的身份。
念夏犹豫道:“王妃,要不我再找机会进去给先生他搓澡,然后再趁机在他的厢房里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玉佩?”
白洛瑶沉思了一会儿,如果再进去的话只会引起他的怀疑,还是点到为止吧,之后再找机会,慢慢找。
“不用了,念夏。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好。”
她伸手拍了拍她一下,念夏便点了一点头,就提着木桶走了。
白洛瑶提步走到长廊上,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靠近那扇门。
夜里的月光已经很是柔和,她不知不觉的因为想的事情太过入迷,所以走到了荀鹤的门前。
荀鹤刚好穿好衣袍,从房门那走出来,想要唤丫鬟来把脏水给送走。
白洛瑶见人出来微微一愣,道:“先生怎么洗的这么快?”
他看见她的时候更是吓了一怔,不知道她就在他的门外,于是问道:“王妃在此所为何事?”
白洛瑶略有些尴尬,只是不自然的挠了挠发丝,索性说道:“就是想来问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说着她的眼睛还在他的身上流转,哪里可以藏玉佩?除非是他沐浴的时候手里就拿着玉佩。
眼下他已经沐浴完,想必就在他的身上。如果找机会让他落个水什么的……
“今夜如此月色,先生不如随我走走吧。”
白洛瑶打算把荀鹤引向府上池塘的附近。
荀鹤丝毫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她,于是便随她一起两人走到府上的池子边。一边欣赏锦鲤,一面欣赏月光。
此刻,北堂煜走到了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的廊上。他的眼眸微微漆黑,泛着点点的幽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
“先生在汴京有多久了?”
白洛瑶一边问的时候,一边右手默默地来到了荀鹤的身后,手上有一根银针。
荀鹤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如实的回答她道:“在下从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到汴京了,随养父一起。之后养父逝世,我便一人留在汴京隐居。”
她轻轻点了一点头。不想再继续多费时间,于是把手里的银针快速的朝着荀鹤的身后一飞。荀鹤当场便察觉到痛意,直接地栽到了池塘里。
白洛瑶心里愧疚,暗道:只能对不住了!
可是荀鹤压根不会游水,但好在池塘里的水很浅,他扑棱了几下便上来了。
“先生你没事吧?”
白洛瑶伸过手去,让荀鹤拉着自己的手上岸。
荀鹤搭了把手,有些顾虑的看了她一眼。
她则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我们王府里难道有刺客,刺客已经跟到王府了不成?”
白洛瑶亲眼看见荀鹤从自己的身后,拔出一根银针来。
“王妃,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房了。”荀鹤行了一个礼,身上沉重的池水,让人更加寒意。
白洛瑶心里虽然歉疚,但还是转投吩咐念夏,去拿一身干净的衣袍给荀鹤送过去,趁机去搜一下。
念夏领命,这就跟着荀鹤的后头,一直走到他的房间里去。
北堂煜默默地站在人儿的身后,白洛瑶回过头去的一瞬间便看见了他,差点没有被他吓到。
“刚刚那些事情,你都已经看见了?”白洛瑶微微扶了扶额头。
他不动声色的握起人儿的手来,与他并肩走在了长廊里,并告诉她方才的一切,他都已经看在眼里。
“本王知道,瑶儿是想趁机揭出他的身份。”
北堂煜伸手,淡淡撩开了白洛瑶鬓角边的青丝。
白洛瑶只是出神地望着他,月色朦胧之下,他俊美的脸越发地好看。就算是每日都这样看着都看不够。
“我只是想做最后一把的努力,如果这一次还没有发现到玉佩的话,那么我就放弃了。”
她缓缓的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腰身,在他的怀里依偎着,感到温暖。
北堂煜紧紧的搂着人儿,声音有些沙哑道:“瑶儿。夜沉了,先回去睡吧。”
他的手在她的脸蛋上,缓缓的摩挲着。
白洛瑶捧住他的手,说道:“我想再等一等。等到结果之后我就去睡。”
北堂煜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又将她拥进了怀中,陪她一起等。
不管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
不一会儿,念夏便从荀鹤的房中低头匆匆地走了出来,一直走到王爷与王妃的面前。
念夏的神色有些凝重,她看了看周遭的人与身后,连忙对王妃说道:“王妃,果然发现了另外一块玉佩,就是图纸上的那一块!”
白洛瑶立刻问道:“玉佩在哪?”
念夏便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龙凤图样的佩玉,亲手交给王妃。
借着月光有些朦胧,北堂煜拿起了火折子照亮一些,白洛瑶便仔细的看了一看,发现完全一模一样。
她有些小小的震撼,果然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一块小拇指的胎记,一定被他想办法,用什么东西遮去了。
“有了这块佩玉,荀鹤一定会过来找。到时候他就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白洛瑶默默地把玉佩收了起来,虽然这样做不道德,可是为了逼出荀鹤,只能这样了。
北堂煜牵住人儿的手,先与他回到自己的房中。佩玉的事情明日再说。
……
……
第二日,荀鹤果然去找念夏,可是练夏却说让她去找王妃,于是这厢荀鹤便找到了白洛瑶,在她的门外踌躇着。
此时的白洛瑶刚醒来,双手放在北堂煜的身上,北堂煜拿过人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薄唇上亲吻着。
“瑶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嗯?可是本王昨夜让你太累了。本王替你揉揉。”
北堂煜说着,就将手缓缓的探到被褥里,白洛瑶及时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乱动。
她的耳朵有些发红,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说道:“没有,我就是惦记着昨夜的事情。”
北堂煜却翻身将她压下,低哑的说道:“本王不准你在面前提到别的。”
白洛瑶略有一些无奈,于是看着上头的他,摸了摸他的墨青丝。
他却反而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弹。只是亲吻着她。
里头传来一阵声音,门外的荀鹤略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何人在门外?”北堂煜的声音响起。
白洛瑶便正经危坐的坐了起来,门外的荀鹤便回道:“回王爷,正是在下。”
听见荀鹤的声音,白洛瑶火速的穿衣,并理了理青丝。这才将房门打开让他进来。
只听他犹豫的问道:“不知王妃,昨夜可否抓到什么贼人?在下不仅被袭击落水,而且身上的佩玉都消失不见。”
北堂煜微微走上前,淡然的拿出手里的一块佩玉,说道:“先生要找的玉佩可是这一块?”
白洛瑶一想,这什么时候到他手里去了。
荀鹤眼睛微亮,立刻接过,说道:“这便是在下的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