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尽快向坤龙山增兵!坤龙山是距万和郡最近的天然屏障,这里万不能失守,否则整个帝国腹地将尽数暴露,一旦赤兽突破坤龙山,包括乌塔纳在内的数千万亩平原将危在旦夕!”
说话的人叫祖尔单,是帝国的军事最高统帅,官封大军统。
宋法尘似乎并不同意祖尔单的看法,他极力地反对,道:
“错错错!当务之急不是出兵,而是让赤兽越过坤龙山。”
众人听到宋法尘这番话,都很是纳闷,不明白他为何要把赤兽轻易放进帝国的要害腹地。
宋法尘接着解释道:“过了坤龙山,赤兽们最大的目标一定是乌塔纳,那就让赤兽放开了攻打乌塔纳城,让赤兽与乌塔人互相消耗,鏖战到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出兵乌塔纳,一举将其歼灭,可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若是过早地与赤**战,伤的是我们的元气!”
宋法尘说完这些话,祖尔单便不再言语了,他仿佛对祖尔单很是忌惮,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便不再去争取了。
张栋:“宋校丞,为何要牺牲乌塔纳?难道乌塔纳不是帝国的城池吗?”
宋法尘:“呵呵!不要总把乌塔纳当成自己的土地!表面上乌塔人听从帝王的管理,可实际上这个族群早有造反心里。对于帝王来说,现在正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趁势消化掉逆族!”
宋法尘之所以这么想将乌塔纳城作为炮灰让出去,是因为乌塔人是张栋强有力的盟友。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乌塔人,那么张栋的党羽实力将会受到大幅度的削弱,这对宋法尘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张栋当然不愿意,说道:“这么做太过冒险,一旦乌塔纳也被攻下,被赤兽攻占,该如何收拾?”
大丞相包思思考片刻,忽地支持起了宋法尘,说:
“宋校丞的计策,倒有可取之处!我们将重兵囤在乌塔纳城外,一旦乌塔纳有何闪失,可马上出兵力挽狂澜!那时候,赤兽跟乌塔人定互相损耗巨大,届时,我们一定有很大的胜券!”
他表现出了很大的倾向,很赞同宋法尘的说法。
宋法尘:“包大丞所言极是!这样,我们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到最终的胜利!”
张栋:“大丞相,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这么做岂不是白白放弃了乌塔纳以西的土地,让赤兽肆无忌惮地向东推进数千里!”张栋的党羽也跟着争起来。
包思:“兵走险棋,也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不然呢?诸位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好了好了,这也只是我等臣子的下策,明日一早,诸位佐臣与我一同面见帝王,看帝王意下如何!散了吧。”
在帝国之中,大丞相是帝王之下最高的官员,其次才是多位校丞相以及大军统等。
但作为帝国大丞相的包思,却并没有发挥出他应有的作用。
他是一个老好人,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是一个官场老油条,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认为宋法尘的计策有多么的完美,但他总要在这些建议中选择一个报给帝王。
再加之,宋法尘阴险狡诈,老好人包思生怕得罪宋法尘,于是,他便草草结束了这场紧急会议,并打算着明日带着这计“良策”面见帝王司徒赫政,等待帝王的亲自定夺。
第二日一早,朝阳似火,染红了帝王殿的檐脊殿顶。
帝王殿之中,众臣已经就位,等待早朝。
大丞相包思、校丞相宋法尘、校丞相张栋、大军统祖尔单等人悉数在列。
大殿之内,却有一位迟到者,众人迟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加醍帝国的帝王——司徒赫正。
司徒赫正的爷爷司徒戈在位时,早朝每日一次,常常开到日落时分,可谓是勤政治国的典范。
到了司徒赫政的父亲司徒寅之后,早朝虽然也是每日一次,但每次均不超过半个时辰,大多敷衍了事,走走形式罢了。
到了司徒赫政继位后,早朝便从最初的每日一次,到后来的三日一次,直到如今的五日一次。他对管理这个帝国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相反,他却研究起了帛画,而且绘画水平也颇高。
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他将大把的时间都投到了帛画中,自然荒废了朝政,慢慢消耗着祖宗打下来的基业。
司徒赫政有一位帛画老师,名叫赵鸥,是帝国很知名的帛画家之一,深得司徒赫政的信任。有时候,司徒赫政甚至带着赵鸥一起上朝,在朝政上甚至听取赵鸥的意见,这让众臣们颇为憎恶。
众臣百官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司徒赫政终于慢慢悠悠地从后殿中走出。
这次,他果然又带着赵鸥一同过来,二人还边走边说笑着,谈话的内容与帛画有关,似乎西部边塞的赤兽之灾并没有让他有所忌惮。
殿堂之内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各怀鬼胎,有担忧的,有暗笑的,有嘲讽的,也有愤怒的。
司徒赫政坐到了帝王位上,百官立刻低头鞠躬,齐喊:“加醍帝国!万古长青!”。
“众臣平身,嗯,有何要定夺之事,尽快说吧。”司徒赫政漫不经心地问道。
站在百官之首的包思立刻向前跨出一步,鞠了个躬说道:
“帝王,臣有重要事要报。西部重镇万和郡已被赤兽攻陷,据探报消息,赤兽首领玛凰已将灵石带入万和郡,试图将城里的罗曼人全都化为赤兽,从而发兵东征,企图吞没整个帝国的领土!”
司徒赫政这些年来已听过多次关于赤兽、黑灵石的信报,对于这件事,他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但也仅仅是局限于听说过而已。他只是给万和郡拨过两次款项,用于巩固城防,但从未花太多的心思去研究过破敌之策。
司徒赫政:“灵石?是不是你之前向寡人说的,那颗被赤兽叫做圣母石的东西?”
包思:“正是,传说那灵石乃九天坠落的黑石,赤兽也正是被灵石所化,它们将灵石比作圣母,但凡活物靠近灵石,都会慢慢化成那滴血的兽族。”
司徒赫政:“按你的意思,把那石头往人堆里一放,这人岂不都变成赤兽不成?”
包思:“帝王,不是立刻变,需要时间,根据老臣得到的消息,最多三日之内,好好的罗曼人便可彻底变成赤兽。此事万分紧急,如若为真,那赤兽的数量将会迅速增长。”
司徒赫政皱了皱眉,他的心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想法,便向下面的众位臣子说道:
“诸位臣子可有退敌之策?”
没等其他的大臣说话,包思便紧跟着补充道:
“帝王,接到信报后,老臣便带着佐事院连夜开了会,诸位大臣现在形成了两个退敌之策。第一,增兵坤龙山,凭借坤龙山天堑死守御敌,但坤龙山路途遥远,恐到达后兵车劳顿,战力受影响。”
“第二,也是臣等认为最合适之策,屯兵于乌塔纳城外以东,引赤兽长驱直入,待赤兽与乌塔人交战至两败俱伤之时,一举出兵,将赤兽歼灭,也可借此削弱乌塔人的势力!”
包思话音刚落,校丞相张栋便一步上前,向帝王鞠了个躬,想要表达他另一番反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