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书楼回来以后,所有人便开始读书、写字、射箭、练武、练琴……准备明天的考试。临走前,李夫子说前几日的辩论、对诗其实就是活跃气氛,让大家熟络熟络。明天,才是真正的考试。
书院考试有文试和武试。文试即是琴棋书画之类的,武试则有骑马、射箭、比武等。很公平,也很严格。想要入书院,必定要十分优秀才行。
第二天,数十位学生早早等候在学堂门前,一听见钟声响起,即刻走进学堂。随后,开始动笔。
一刻钟过去了,好多学生已写了大半。突然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们来迟了,抱歉!”
看时,林璇玑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来。
监考的教授认得这两人,一个是林庄主的女儿,一个是不知楼上官千裘之子上官朗,很是为难,但又不好坏了规矩,只好硬着头皮道:“考试之前,有规定,凡开考一刻钟之后,所以学生不得入内!”
林璇玑立刻大喊:“啊……好不容易来,又不可以考,什么玩意儿……”
教授听了,更为难了,道:“两位不要叫在下为难!”
还是上官朗好说话,他知道教授为难,便道:“阿璇,我们不考这科了吧,下回来早些便是,好不好?阿璇。”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正在答题的好些女孩子都快被这声音给融化了,连笔都提不起来,还悄悄地朝门口瞅去。
正准备离开,李夫子突然走进来,道:“迟到并非他俩的本意。他二人本来今天一大早就到了,结果,老夫忘了给院里的花浇水,又让他俩去浇水了,因此才晚了。要怪就怪老夫,先让他二人去考试吧。”
教授不敢违抗,赶紧让两人进去。
林璇玑向来和这李苏白不对付,听到他今日竟为自己说话,有些疑惑。正迷糊着,上官朗将他拉进去坐下。
林璇玑看到试题,会心一笑,动笔如行云流水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答完。向教授示意后,径直走出学堂。
其他学子看见林璇玑交卷出去,大抵都是这两副面孔:一个是不相信林璇玑有真才实学,能够这么快完成,很不屑;另一个则认为林璇玑学识渊博,非同一般,无形中,压力就上来了。反正不管怎样,都对她有利:前者低估她,后者紧张。
很快,第一科考试就结束了。众学生休息片刻,开始下一科考试。不孚众望,林璇玑又是第一个交卷的。接下来,有琴艺、绘画、书法、棋艺考试,林璇玑又在众人面前好好地露了一手。尤其是琴艺,小手拨弄琴弦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有如入了无人之境;琴声忽如泉水叮咚,又如珠落雨盘,亦如珮环相击;时而悠扬悦耳,时而委婉低回,时而高荡起伏,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听众赞叹不已。
棋艺结束后,便是武试了。
不过在武试开始前,大家都有一天时间休息。在这一天早上,文试的结果就出来了。林璇玑全部甲等,位列第一;接着依次为温慢慢、钟吉、上官朗、段语、齐佑、钟商羽、北斗、朱羽落、沐辰雪、郑容和、亦枫、靳如辰、朱宸言、余小鱼、申无疾、钟帘、何雉、苏宁奕、郑邪。这便是文试的前二十。除林璇玑和温慢慢遥遥领先之外,其他十八位紧紧相靠。
不过好些人不服。林璇玑何德何能,竟超过了温慢慢,成为第一。温慢慢可是天下有名的才女,而她林璇玑若非是林苏二人之女,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他们都知林家夫妇与李夫子关系甚好,一定是作弊的。以段语、申无疾、何雉为首的十几个人看完红榜后,一同跑到李苏白的院门前,想要讨回一个“公道”。
李苏白早知会有这种情况,只当不理会。段语等人一直站到中午,见李夫子不理会,就自行散去,可也算是记住林璇玑了。
一到饭堂,就对饭堂里的学生道:“各位,我看大家还是不要再准备明天的武试了!”
“为什么啊?我们都准备好久了!”
段语道:“比赛的名次都是内定的,还比什么!”
“内定?怎么会呢?李夫子向来公平公正,怎么会这样啊?”
“怎么不会?那林璇玑明明来晚了,李夫子还找了借口让她进来;现在,又让这个目不识丁的小丫头片子得第一,连慢慢姑娘的排名都在她后面,这不是内定是什么?”
其他觉得很有道理,也纷纷附和着。
温慢慢没有得第一,虽然有些失落,可还不至于到达嫉妒别人的地步,当即解释道:“林姑娘深居简出,又不爱张扬,各位怎知她目不识丁?况且,慢慢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比不上她就是比不上。各位对慢慢的关心,慢慢记住了,但大家不必如此针对林姑娘。”
本尊都发话了,大家也都沉默了,反正就算没林璇玑,他们也进不去前二十,也就作罢了。
但始作俑者却不肯放手,他道:“慢慢姑娘宽容,可在下就是不服……”
话音刚落,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不服!来战啊!”
众人一听,心想:好狂妄的语气啊!朝门外看去,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林璇玑。后面跟着的,是段语不过是沐辰雪领着的余家和北斗领着的梅庄弟子。
段语不过是北苑的第二世家的公子,自然比不上余家和梅庄,但他也不是怕事的主儿,于是道:“段某随时恭候。”
两方都气势汹汹,毫不让步,有大干一场的样子。
还好,在座的也不都是看好戏的,钟吉道:“说不定大家将来都是同门,就不要置气,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弟弟钟商羽也跟着道:“是啊,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段语道:“我段某从不怕事儿,钟家二位公子必在再说,我倒想看看他们余家和桃湘谷怎么欺负人!”
话都讲到这个地步了,若余家和梅庄还不放手,那定会被天下人耻笑,说他们仗势欺人,林璇玑还是识大体的,当即还回去:“本事不大,胆子倒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说我们欺负人,你却敢在这儿撒野,我看你们段家真是目中无人啊。”
段语被气到了,却说不出个究竟,拂袖而去,暗暗记下。申无疾、何雉等人也跟着追出去了。
林璇玑拍拍袖子,坐下,靠在椅子上,乐呵呵地道:“碍眼的人终于走了,舒服!”然后闭了眼,好像在享受着美好的时光。温慢慢、钟商羽、郑邪见她如此有趣,一下子没忍住,竟一齐将最里的饭喷出来。接着又有更多人笑了起来。果然,碍眼的人走了,空气也好了。
吃完饭,林璇玑、温慢慢、钟商羽、郑邪四人便准备一起出去玩会儿。靳如辰嘴上说不放心温慢慢和林璇玑一起,也跟着去了。
说是去玩,不过是去林雨声的梧桐苑。因为书院有规定,考试期间,只能待在梅庄和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