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张震岳今天开着黑色的迪奥，陆小曼倒是第一次留意，不过每次看见那四个圈什么，陆小曼不觉想起那个奥林匹克，虽说有点偏差，不过倒是爽心悦目。
今天，也是陆小曼少有的以步代伐，最后却不得不上张震岳的车，张震岳把车开的一处饭馆，吃好喝好后准备往外走。
“小曼。”
“哦，那个啊，秘书长，我嘛，今天主要是想问问，那个区委改建的事儿，上面就这样把一搁文件丢下来，我想知道，严重吗？会不会死人？”
张震岳倒是意外，少见陆小曼纠结，印象中的陆小曼干脆犀利，毫不拖泥带水。“小曼，这个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可是省委高度重视的案子，所以你就放手去做，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
张震岳只以为陆小曼顾虑。
“哦，是吗？那就好。”陆小曼不自然的笑笑，眼底，一丝愁绪。
“张秘书长，哎呀，真是长秘书长，久违久违。”陆小曼耳熟，回头见着郑局，身后却跟着舒淇，不觉一惊。
“呵呵，郑局好啊，好久不见了，久违久违。”张震岳笑道，又见身后的女子，似乎眼熟。
“陆局啊，真巧。”郑局话锋流转，见了陆小曼，眼倒是一亮，语气拉的老长。
“郑局，还是叫我小曼吧，哦？琪姐啊，你也在。”
“陆局啊，真是巧，我也是过来吃饭，刚要走呢，正好碰到郑局，又听郑局说，好像看到你们也在，这不，就赶过来打招呼了？”舒淇眉目轻扬，陆小曼也不觉哪里不对。
陆小曼不曾料到，有一天也会跟顾文昊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接到市委秘密文件开始，陆小曼就开始着手区委改建工程的案子。这期间，顾文昊，陆小曼也进行一次长达一小时之久的秘密会谈，对于如何入手，大略做了个前期策划。
只是总觉得顾文昊有点沉闷，陆小曼不说话，他安静，陆小曼说话，他也张口，平时就是各做各的事情。遇到线索，偶尔交流，作为X市响当当的律师事务所被卷入这种敏感案件，多少有点棘手实则是不方便。
下班，上班，陆小曼日子过得一如从前，也不觉没什么不好，只是偶尔回头，总觉得身后搁着一道墙，任她怎么努力，总是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怎么也够不着。
“小曼啊。”
下午，顾文昊说有一家新开的饭馆问道不错，陆小曼抬抬手，看天色尚早，于是两人开着车，绕了大半座X市，来到顾文昊所说的新饭馆，看看装修都是时兴的复古建筑。
吃饭时，顾文昊又是断水倒茶又是热情服务，陆小曼心性大起笑着打趣。“顾大律师，你这样，我可是要认为你对我有想法？”
陆小曼式的幽默时时上演，顾文昊也就慢慢抛开先前那些顾虑。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第一，我的确有想法，第二，根据民法规定，我对你有想法并不违法。”
陆小曼‘咦’了一声，太……太绝了吧，这哪里是她认识的顾文昊啊，完了，完了，天要变了。
“嗯，是没违反，不过顾大律师这样，我可以告你扰民。”踢出苏曼，踢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论工作的话相处倒是轻松自然。
“呵呵，小曼，要是以后我们都这样，多好。”
顾文昊双眸露出期待，陆小曼笑容顿时僵住，这样？多好？好才怪，她可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个美女。“呵呵，是吗，我可不想，你说，整日跟着顾律师，那不是找来非议？”
顾文昊不辩解，知道说服陆小曼非一朝一日那么简单，他有足够的耐心。
“对了，那个，之前你们的郑局，最近倒是你们区检的常客。”
陆小曼想想，点头。
顾文昊不知该不该如实申报，面对江擎宇，他总是失去一些锐气。“擎宇，这次牵扯进来的人不少，要不要先知会伯父一声，万一……”
送陆小曼回家后，顾文昊直接去见了江擎宇，两人又找了一个幽僻的地方，看似随意的吃喝。
“不必，越快越好。”江擎宇垂眉，把玩着手中的雪茄刀，慢吞吞的吐气。
“给你安排的搭档不错？”
“额？”顾文昊蒙住，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擎宇，那个，我谢谢你。”
“不用，没必要，我只要结果。”江擎宇的声音，顿时变冷。
“擎宇，可是水太深，就怕我们扳不倒反而引火烧身，你也知道，伯父一定不赞同你这么做。”
“担心陆局吧，放心，她不在我计划之内，文昊，你这是顾念旧情还是余情未了？听说，陆局可不简单，也是个不容易上手的女子，家里的都解决了？”说这话时，江擎宇语气烦躁不安，心中一股闷气没地方发泄。顾文昊脸被说得青一阵白一阵，却找不到词儿。
“你是不了解她，其实，她很善良，我不想她扯进来，这水太混，不适合她。”
“怎么，现在就开始纳入羽翼了？真是情深意切啊，不过你这情意人家未必领，据说她外面的男人倒是不少，不然怎么能坐到今天这位置？”擎宇眉目一挑，看着顾文昊骤变的脸，心微微舒展。
“擎宇，外面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我信她，我也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只要她想，那么再难，也会办到。
“你很了解她嘛。”江擎宇大笑，接着闷闷的喝酒。
第一次，江擎宇是醉着回到家，晕晕乎乎见了床就往里躺，根本分辨不清谁是谁。
季薇帮把脱好，自己随意洗了澡，又换上薄薄的睡衣，爬上床去，窝进江擎宇侧身，安静了一会见他没动静，仗仗胆儿，呼呼气，随后手开始不安分的乱动。
季薇紧闭着眼，咬着牙，又觉得身子烧的厉害，江擎宇独有的男人气息，点点滴滴洒入她心底，一阵酥麻。
舌头，切入，迷糊中的江擎宇，微微皱眉，低呢一声，翻身。
江擎宇醒来，头疼得厉害，见一双玉手搭在他身上，又见自己衣服零乱的甩在地毯上，眉头顿起不悦，狠狠甩开季薇的手，随手拿起衣服走近浴室，出来时，季薇已经穿戴整齐。
“昨晚你喝醉了。”
“嗯。”
“你现在要出去？”
“嗯。”
“那个，我去做早餐。”季薇微垂着眼帘，又见江擎宇抿着唇，奇怪的看着她，越是不安。
“你爱我？”江擎宇问的奇怪，季薇一怔，咽咽口水，咬着唇，心脏挤得满满的。
“嗯。”
江擎宇轻笑，抿抿唇。
要是常这样多好？季薇嘀咕，江擎宇笑起来其实很阳光，只是平日的他很少开口说话，除非逼不得已，往往，一句话顶过别人十句。
“很好。”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留给季薇一个人发愣，望着他转身下楼，随即跟下去。
“要出去吗？去省委啊。”季薇仗着胆子，扬起头，江擎宇个头高，季薇脱去高跟，只平及他下巴。
“嗯。”
江擎宇先是去了十楼B座，洗了澡，见对面门紧闭，不自然的皱眉，陆小曼真狠，他暗忖。
陆小曼开门时，江擎宇就斜斜靠在门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看起来特别的认真，对于陆小曼的出现恍如未闻。
陆小曼站定看着他，几天，他们好像有几天不曾碰面，前几天为了案子，她倒是有幸偶遇他一回，只是，见到她，他连眼帘都不曾抬一下。
陆小曼苦笑，心底凄惶，想走过又觉不妥，轻咳一声。“咳，江主任，早安啊。”
江擎宇微微皱眉，见了陆小曼，眼底微微不悦，懒懒看她好一会。“陆小曼，你看来过得不错啊，怎么，这是出去？”
“是啊，出去。” 陆小曼说完，没了下文，好吧，她明明是要出去，不过是途中见了江擎宇，结果还是要出去，这样想，又觉豁然开朗。
“陆小曼，我有话要说。”
陆小曼停下，不回头。“说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
“我们能不能别这样，我不喜欢顾文昊看你的样子。”江擎宇望着陆小曼的背影，第一次，疲惫不堪。
“我可否认为，江副市长在对我告白？”陆小曼僵直身子，仰头，声音轻颤。“不知，江副市长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很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呵呵，江副市长，你太抬举我，陆小曼是谁啊，怎么能跟江副市长相提并论？”陆小曼轻笑，身子因颤抖而微微起伏，心底那些委屈，肆意泛滥。
江擎宇大步跨近，身后搂住她。
“你不清楚？那好我告诉你，以后也不许你在叫我什么副市长，要是胆敢再犯，陆小曼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擎宇那恨意，真的是恨透了，今早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副陌生的躯体，那一刻闪现的一个念头就是恨不得掐了陆小曼。
“你混蛋。” 陆小曼委屈，泪，很不争气轻垂。她不能原谅自己如此不堪，可又忍不住停止不去想念。
“我想你，小曼，以后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好想你，小曼。”
低呢，亲密，陆小曼泪越是汹涌，过往一幕，积郁过多，绝提，一泻千里。
“说，你有没有想我。”
“不想，不想想你。” 陆小曼说了句大实话，她的确不愿去想他，想他，就意味着陆小曼开始沦陷，而沦陷，等待陆小曼的是那些茫茫不知去向的未来。
“小曼，别否认心中的想法，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也想我了，小曼。”
那声音，都快把陆小曼的心给揉碎了，一点一滴，细细碎碎。
“想你，我为什么想你。”
“因为你在乎我，我在乎你，小曼，我不喜欢文昊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你似地，以后别跟他走得太近。”
“可是要工作。”好吧，陆小曼认输了，她的心开始不由自己控制，脑子一片混乱。
“嗯，除了工作，下班早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