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适逢梅雨,阴晴不定,接连几天的小雨淅沥,太阳终于舍得崭露头角,欲与云朵争锋。
空气弥漫着一股梅子的清香,茶坊吆喝路人坐下喝一杯梅子茶,品一品甘甜梅子。
飞船渐渐着陆于帝都,皇宫就在不远处,皇宫之内不得御剑,不得飞行,飞船只能停在宫外。
宫门有四座,分别为东西南北门,宫门皆有万丈之高,纵使飞船想要飞入,怕是格外的耗费灵石,还要冒着被哨台士兵的铁矛刺落的危险。
每位看守宫门的人,脸上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目不转睛得看着门下的情况。
护宫河映入眼帘,传闻护宫河内有潜蛟埋伏,但有人想硬闯,便极有可能被一口吞噬。
他们显然平日无法进入皇宫之中,然而今日特殊,初入帝都便要入宫朝圣。
拜的正是当世帝王——锦绣帝。
尚未下船,孩童们便迫不及待地趴在围栏观望。
李狂澜对此十分苦恼,这般折磨,怕是还没有把他们身上的野性磨去,这也是李狂澜最头痛的事情。
万一!万一他们朝圣的时候不安分,那一切都完了。
“禁声!”
“入宫之后不得喧哗吵闹,违令者,斩!”李狂澜站在高台大喊。
他的目光注视着枕安然,枕安然此刻身子晃晃悠悠,怕是不过多久便要倒下。
枕安然忽然腿下一软,精神力已经耗尽了,眼中又渐渐陷入昏黑,脉络也不断消失,脑子变为一片空白,后仰即将倒下。
李狂澜不会眼睁睁看着的,他灵气化实,用大手拖着他,让他慢慢躺在船板上。
“哎”
李狂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是谁,把他带出来的!”
李狂澜目光一扫,在场所有黑骑士兵都连忙跪下,不敢吱声。
“没有人把他带出来。”
“我看他……是……是自己走出来的。”几位知情者胆颤的道出实情。
“这怎么可能。”李狂澜若有所思,心中疑惑,不过一下子就释怀了。
那是他们每天的必经之路,留心之人便可以凭着感觉不考眼睛走出来。
孩童们纷纷下船,但枕安然最为舒服,他是被人扛着下来的。
飞船自主升上高空离去,显然飞船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只要送孩童前去朝圣,他的任务也宣布告一段落,至于他们的求学路,那可不是他能管的。
只是可怜枕安然,如此一个好的人才却在修炼这条路上折了。
李狂澜打出一枚传音符,静静在原地等候,孩童们十分的闹腾,可是他却没有一点主意。
李狂澜膝下无子,不懂得如何管孩子,皇宫之外打不得骂不得,真的是无可奈何。
一只金翅大鹏在空中嘶鸣,把枕安然唤醒。
一俩金碧辉煌的马车从护城河跨过,一名老者出示了一枚令牌。
宫门打开,宫中的灵气散发出来,那种香甜的味道让孩童们吃到了点甜头。
但他们的眼神仍旧直勾勾盯着马车。李狂澜看着他们摇了摇头,不仅爱闹腾,还特别……爱富。
孩童们没看清楚令牌上写了什么,可是他却看出来了。
那是帝都边城守卫的黄骑骑主骆楷山的令牌,至于他为什么来皇宫便不得而知。
嗯?李狂澜和他关系最差。再上面的军队骑主早就对他不屑一顾了,李狂澜只是个十万步封神的,上不了排面。
“李狂澜?”马车内的人朝着外面的老者闻到。
“是的。要不要冲李骑主打个招呼。”
“免了,倒了胃口。”骆楷山淡淡的开口,没有所谓的样子真的是欠揍极了。
“久听闻骆楷山,骆大人最近修为见长不知能否指点一二。”
说话的人并非李狂澜,李狂澜这个人精明的很,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和他攀谈。
骆楷山本身就是个暴脾气,被人这么一挑衅,忍不住跳下马车,宫门外只有李狂澜一行人,并不见其他强者。
“李狂澜,我不爱搭理你,你非要自讨苦吃是吗?”
他自然不会蠢到这种地步,觉得是李狂澜和他挑衅,两者就算要决斗,也不是在官门大殿外。
不然有辱斯文,有辱君威。
但是他的脾气得有个发泄点,如果李狂澜默默不出声,他怕是冷嘲热讽几句便停下来了,然而李狂澜不是这种人。
“骆楷山,你大白天说什么胡话,真当我软柿子好捏,要不然掂量掂量?”李狂澜在言语上没有输。
“两位大人不要大动干戈啊。”
“是我!”
“是我说的,嘿嘿嘿”一个醉着酒的白衣青年从茶坊走出,手里俨然还拿着两瓶梅子酒,一边走一边喝。快意潇洒极了。
“哟呵,小李子也来了,不错,不错不错,哈哈”白衣青年十分满意得笑了笑。
他的笑容带有一丝戏谑。
“醉酒仙。”两人异口同声。
这位醉酒仙算是一位奇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特别针对各位骑主,不管是绿骑,青骑,蓝骑,甚至是黑骑,都被他光顾过山门。
相传有一日在骑主府和紫骑骑主崖柏天大打出手,打得天地山河顿然失色。
但是世人皆不知胜负,只知道那战之后两人好久未曾露面。
再者而言崖柏天可是百步封神者,算是帝君之下,明面上最强的人,醉酒仙能与崖柏天相提并论,并且两人不分伯仲。
醉酒仙时常在茶馆酒楼赋诗,诗句美妙绝伦又爱饮酒,腰间的佩剑更是绝美,宛如谪仙入世,故此被人称为醉酒仙。
世人清醒唯他独醉,世间浑浊唯他独清。
说道腰间佩剑,很多人传闻他真正的武器是一把折扇。真假难辨,也未曾见过醉酒仙在世人面前出手,那些骑主也不愿提这些令他们难看的事。
换言说,醉酒仙是各位骑主最害怕又最无可奈何的人。
“你想怎样?”
“这是在皇宫之外,莫要放肆。”骆楷山对着醉酒仙问道。
李狂澜静静看着这一切,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醉酒仙不以为意,依旧在品那壶梅子酒,没有回答。
……
不一会儿,梅子酒见了底,醉酒仙感觉不是很满足。他曾在酒楼大饮三天三夜,酒家都傻了,心里暗道这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此纵容酒欲却好似始终清醒,那酒如同白水一般下肚。
“酒兴未尽,那便舞剑尽兴!”
说完醉酒仙打出腰间佩剑,朴实无华的拨剑式,却带着磅礴的剑意,剑道规则在他身边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