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愁打量了一下手上的丹珠,通体赤红,那是一种红的极致,极其动人心魄。
王不愁直接将丹珠吞了下去,红色的纹路从心脏处向脖颈蔓延,王不愁感到体内有一股邪火在毫无忌惮的冲撞内壁,王不愁打开了全身的经脉,任其冲撞。
邪火横冲直撞所带来的并不是伤害,而是大有益处,既增加经脉的宽度与韧性,还可打通一些从未激活的经脉。
一个人共有九九八十一条经脉,经脉的开通数量与修为无关,修为在先,冲脉在后,经脉可增加人与天地灵气的契合,也可以储存更多的灵力,增加身体韧度与恢复速度。
王不愁内视一番,发现已经打通了两条经脉,这才感到打通经脉难上加难。
传闻战国时代的体圣朱祖云也只打通了七十三条经脉而已,而超过朱祖云的便无从知晓了。
王不愁一介魔修,自然不可能与天地灵气契合,所追求的也只不过是他的身体坚韧度恢复度与魔气储存罢了。
横冲直撞的邪火渐渐失势,最后变得极为微笑,但也是极为精华的,就在王不愁以为结束的时候,突然猛地扎进了心脏处。
王不愁惊的双眼一瞪,身体便直接失去了控制,向后倒去。
王不愁向后面径直摔去,在外人看来只不是摔在了地上而已,但对于王不愁而言,世界已然天覆地换。
在王不愁眼中,他向后摔去并未停止,而是掉入了一处深渊。
无止境地往下掉,崖壁上还有一些断肢残骸,血腥味腾空而起,血煞扑鼻。
“来的这么频繁,小子,我也不是免费的取款机啊!”魔神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
王不愁毫不做声,也知道了现在是在幻境,就看对方的打算,在这种时候,其实不说话也是最好的选择。
“唉~拿去。”魔神叹息了一声。
王不愁心脏猛的骤停一下,便直接脱离了幻境,王不愁急促喘息,惊魂未定。
又如那魔御甲一般,传承又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血华,有血之处,皆为吾等之踪迹。”
王不愁不禁诧异了几分,难道所谓血华,就是一行较为装逼的话语?
魔神的声音忽然传出,“你我既然同心,并不需要那么麻烦了,魔御甲并非我所创之技,只得你自行开发,而这血华,可是战国十大奇技之一呀!”
“你难道是战国时期的人吗?”王不愁问道。
魔神顿了几下,哈哈笑了两声,道:“本座在上古年间便以存在,乃开天十八部大神之一,创此技者只不过是我的传承者罢了,战斗记忆这就输送给你,感激我吧!”
王不愁大吃一惊,虽然上古年间的事情,王不愁一点都不了解,但听这派头与说法,便感觉不简单。
天是存在的,一切违逆天的事情都必将会被制裁,从前有一位魔门前辈自诩为杀天老祖,在突破元婴大限之时却接受了渡劫期的大限——炼仙雷,直接劈成了飞灰。
而魔神以开天自居,足以见其实力之强劲。
王不愁震惊之余,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忽然传入脑内,王不愁立刻盘息而作,闭目感悟。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王不愁缓缓睁开眼睛,长途一口浊气,“当真奇妙,明明不是属于我的记忆,却仿佛是自己苦修了数十年一般!”
王不愁低喝一声:“血华!”
王不愁自身忽然化作血雾,就像是有人用雷霆手段突然灭杀似的消失。
然而在周长老的尸体处却突然出现,只不过衣服什么的都没有了。
“倘若只是以血作为媒介瞬移的话,称为战国十大奇技,有些过了吧。”王不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道。
“过?不能不能,这只是血华的最初阶段而已,它分为两个阶,而二阶段,只能在将死之时激发出来。”魔神的声音悠悠的传出。
王不愁点了下头,但又生起了一个疑问,“你与我这样说话就不怕别人听见吗?”
“你我连心,用心沟通便是,你一直傻的用嘴说,我没说什么,而我是以心发声,只有你无二人可听见。”魔神解释道。
王不愁嗯了一声。
侯鹄突然出现在身旁,手中还拿着一套衣物,“裸奔总是不好的吧,看我多殷勤。”笑着说道,只不过脸上多了条疤痕,笑起来显得很狰狞。
王不愁看着笑嘻嘻的侯鹄,加上这条来路不明的疤,心里也清楚了几分,也不由生出几分愧疚。
王不愁三下五除二换上了衣物,一件紫色黑底长袍,白麻裤与黑筒鞋,至于头发,披头散发岂不是更好。
其实在魔门刚建之初,与外界其他门派并无太大的差别,只是修炼体系上各有不同。
但是在那些自以为正人君子的造谣之下,硬生生将魔门中人刻画成了一个个食人的恶鬼。
在那时,魔修宁可损己寿命,不可害他人之性命,但是在舆论攻击之下,大多数人坚持不了自己的本心,开始屠杀造谣者。
这也使得他们的形象与所造之谣越来越接近,直到完全契合,这便也是怎么洗都洗不清的了,干脆就活成他们所说的样子罢了。
“你披头散发的样子有些魔性呢。”侯鹄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打量着王不愁。
“随你吧。”王不愁敷衍到,若说侯鹄只是个心性单纯的人,恐怕王不愁打死也不会信,其实有时候笑面虎比猛兽更有杀伤力。
“接下来呢?”王不愁对侯鹄问道。
侯鹄回答道:“当然是去血刹衣了。”
王不愁眉头一皱,侯鹄看出了王不愁的不解,随后解释道:“你别看那些朝廷一套一套的,其实也就是那样,血刹衣是皇室直属,主要是做一些缉捕,调查,刺杀,保护之类的任务,只对魔修与三四岁孤儿开放。”
王不愁点了点头,魔修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极为不易,这倒也真是一个招揽人才的好办法,至于孤儿应该只是从小培养,直到成为一个杀戮机器。
侯鹄左看看右望望,一副做贼的模样,确定没人后弯下腰来对王不愁说:“血刹衣和我们天魔宗其实是合作关系,我们就算是一万个不想去也得去。”
王不愁并没有质疑侯鹄,虽然动作夸张了点,但还从未见过他说过半分假话。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王不愁问向侯鹄。
侯鹄用手拍一拍胸脯,大声道:“那可不是!你等等哈!”说着从胸口掏出一个小本本儿来,开始一页一页的翻查。
王不愁对侯鹄此举表示极为无语,而他不知不觉间对侯鹄的这种性子也适应了些,并且相处起来也颇为轻松。
后楚国,皇城江修,血刹衣总舵。
一个血衣人正在处理几条案卷,手腕忽的一痛,不过好像也习以为常了,将手腕翻转过来,上面烙印这几个字“人已去,记接引。”,随后便飘散如烟。
“封止,明日你去江修兵马司接引两个人。”一位满衣都是鲜血,且血衣胸口处刻有五柄剑的人对空气说道,一个半身血衣人忽然出现并跪在地上。
“领命。”半身血衣人道,也就是封止。
血刹衣并没有特别的制服,就是人手一件白衣,至于身上的血,则是杀人所溅,身上的血痕越多,分量就越重,当白衣完全成为血衣的时候,胸口处就会多出一柄剑来,称为一等。
以此类推。
那么这名大人至少是已经拥有四件血衣了。
白衣郎,血衣坊,鲜红染缸堆无仓,小小人,大大魂,一柄快刀折鬼神,白日出,人皆避,黑夜行,童止啼,案起,衣行!
这便是一首在江修广为流传的童谣,而且极其贴近于真实。
闻血衣者色变,毫无半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