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苦思无果后想到:“哪天应该跟审姬姑娘讨论一下啊,或许她山之石就能攻玉呢,只是她怎么一点都没有走的意思呢,都离家这么久了,她都不想家么?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么,不知道问出来好不好,还是别问了,她若想说终归还是会说的。”
第二天,张燕不再对打,而是请教漫天风雨这式拳法。审姬只道他翻来覆去的就这几着,原来竟也有新招,只是他尚未能领悟,好奇之心顿起,看他慢慢演示着各种弯腰挥手的动作,发现他两脚始终不动,不觉轻声问道:“你这一式两脚是始终不动的么?”
“是啊,就是这样的啊。”张燕也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莫非你这一式以内息为主么?”
“倒是说了,内息要布满双臂的,可这如果要布满双臂的每一处,要好多好多内息啊,我以为只是内息能够到达各处即可的,难道真要内息布满双臂的每一处么?”张燕苦着脸说道,心里也想道:“居然又是内息!”
“好吧,武姬姐姐,今日就不对打了,我试试内息”张燕说完,全神贯注调动内息,奈何内息仍旧只如涓涓细流,张燕想道“若能以内息带动周围灵气或许可以一试”,然后打开脑海景象尝试控制周围灵气,周围灵气倒是动了一动,再就更加缓慢起来。“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瓶颈了,急不来的。”
于是,张燕调整心态,不再急于进阶,每日该练就练、该打就打。
审姬倒是又发现了更加感兴趣的事情:打猎。跟几个老猎人带着几个年轻人就上山了。
张燕一个人练拳,顿觉无聊,索性到房间里静坐感悟灵气,他心想:“我这内息应该也是从灵气而来,如果多炼化些灵气,岂不是可以达到强化内息的目标么”。
张开神念,四周景象清晰纷呈,五色灵气仍然各自缓慢飘荡。自家内息也不是单纯的一种颜色,应该先将他们五色合在一起,先形成一个五色的杂合体,再尝试引入体内,嗯这个主意可以试试看。
然后张燕以神念控制两团不同色的气团,让它们互相靠近,它们只是动了动,随即就又恢复我行我素的飘荡,嗯,应该先少控制一些。这次只控制两色气团的各自一丝,是红色和黄色,它们果然可以靠在一起,在加入什么呢,好吧就你了黑色的气团本就不多,从里面分出一丝来到是容易了;可是它在靠近那合成二色的气团时却立即弹开,这是什么?排斥之力啊,这东西这么复杂么?试试其它的颜色看看,再加入青色时果然就可以加进去,只是青色只是靠在红色一侧,而远离黄色的一侧;再看看白色如何:白色果然可以靠上去,却只靠近黄色一侧,远离青色和红色;在加入黑色看看:这次黑色果然可以靠上去,但是黑色却在靠近白色之后,却又要靠近青色,而青色原本居中的,另有红色拉扯着;这五色立刻互相拉扯排斥不休,互相旋转追逐起来,渐由原来的一丝变成了一小团,然后追逐旋转着径自飞入张燕小腹丹田之内,与丹田中原有内息融合在一起“靠,这东西这么有灵性么?”
“这五种颜色的灵气之间好像有着什么规律啊,这方面不知谁能更了解一些?且去问问黄老,看他知道多少。”张燕想着就起身走出了房门。
建宁四年的冬天雪下的不大,张燕走在村子中间的路上,薄薄的雪很容易就被村人清扫到路边去了,心中不免想到:“上山打猎的收获恐怕不会太大啊。”,不觉来到黄老家门前,没等进屋就听见黄老在屋子里跟他孙子在说着什么故事。
张燕连忙高声说道:“黄老在家么?”,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推门进屋了,见到黄老的时候,他正佝偻着身子从火墙上下来,“黄老无须多礼,吾此来有一事欲要请教,不知黄老可曾听闻有五色之物,乃赤、白、青、黄、黑者;”
黄老慢慢思索着走过来,施礼道:“少主所言似乎乃五行之物,只是五行者,向为方士所为,吾等皆听人传言罢了,不尽不实。”
张燕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虽然黄老说的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他敢肯定就是,待要相问,又觉得他所知恐怕也有限,就不难为他了,施礼谢过之后就告辞出门了。
看来就是五行灵气了,前世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因为研究课题是空间,而空间是有着五行元素构成的特性,所里都接触过五行学说。但是又有一说是讲:五行之中的金是由黄色来代表的金属色;还有一说讲:白色代表水;绿色代表木;但是中医里面的五行学说的完整说法是白色代表金之色;青色代表木之色;黄为土;黑为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听黄老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即互相吸引着,却又互相排斥着,如此就说得通了。”
张燕回去之后再次安坐用功,既然能被炼化就继续增加一些,虽然只有非常细小的一点点,几乎不可察,但总是在不断增加不是。
连续用功二十几天之后,突然发生的一幕,又使他陷入了无奈:再次形成的五行灵气团,进入身体之后又被弹了出来,弹出后在他身周盘旋了几圈,然后五色各自分开散入周围其他的灵气之中。
再试一次,又是如此。
张燕有点蒙:“之前明明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唉!看来取巧终究有限啊。”,突然心中有所明悟:“如果此法能够可行,那么谁吸收的灵气多,谁就能修成神仙了都,这世上神仙之人岂不是满地都是了!”忽而又想到:“如果西游之事是真的,那么他们为什么去取经呢?如果世上果真有八仙的存在,他们不去僻静之所安稳的修炼,在人间晃荡什么呢?如果真有济公师傅存在,他不在西天听讲,跑人间干什么呢?还没吃没穿的!如果真有封神的存在,好几位修有所成的道人为什么就转入佛门了呢?如此种种之间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这个世界既然有灵气的存在,那么一定存在那些修真修仙的人!”
张燕干脆不想了,哪天遇到高人问问就知道了。村中四下走了一圈,不由默默想到:“看起来此处已经发展得不错了,可也只能算是解决温饱而已,况且我家仍然处于寄人篱下状态之中。解决这个问题最终仍然要靠自家实力,明年先把猪养起来,各种人手备齐了,销售渠道建起来,那个谁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那就先积着吧;那个谁又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嗯,那就先准备着吧!”
张燕回家按下杂念,复又练拳,他发现通过慢打第一到第三这三式拳法,他仍旧可以缓慢聚拢灵气,这让他又高兴起来:“嗯,自从跟审姬对打以来,这三式都是在快打,其慢打聚气之功用反而被忽视了,看来这个才是每日必修课啊!”
“也有些时日没见爹娘了,不如明日回家看看”
第二天,张燕轻车简从,只与张诚二人返回褚庄,母亲仍旧开心安详的样子,父亲却有些开心不起来,张燕忙到父亲房中打探。
“父亲似乎面有不虞之色,不知所为何事,不知孩儿能否为父亲分忧?”,张燕规规矩矩坐好之后,开口问道。
“吾儿有所不知啊,唉,月前洛阳传来消息,今年年初,天子元服,大赦天下,唯党人不赦。如此天下士人心中何甘?”
“父亲,不知却因何事,朝廷要党锢士人?”张燕记忆中只有党锢之祸的名字,前因后果什么的毫无所知,只得问道。
“这个嗯,说来话长了,最初起因嗯你那年两岁吧,对那是延熹九年,南阳太守成瑨……最后,恒帝下令处死,太尉陈蕃、司空刘茂组织众人上表解救,表称:……帝仍不允,下令同党免官下狱,时乃父为议郎,闻讯逃出洛阳,在陈太尉乡下族中藏身,而成瑨等皆死于狱中。后河南尹李膺…..由此,宦贼污众人为党,祸乱天下。帝怒,下令捕察,冤者无数,次年六月,遇大赦乃止,凡污为党者,放归田里,永不录用。”张牧说的动情,唏嘘不已:“如此过了几年嗯?你四岁了,是两年,”
张燕知道他说的是虚岁,其实古人皆以虚岁纪年,只是张燕开始不习惯罢了,按虚岁的话,换魂的时候是六岁,那么今年应该是七岁,马上过年就是八岁了。
停下心中所想,但听张牧接着说道:“那年新帝继位,改元建宁,陈太尉等人复被启用,陈太尉欲举乃父复官,虽为吾坚辞,但乃父感其收留活命,一直私下里为其效命,九月太尉大人与大将军窦武谋诛宦贼,临事时太尉大人心有所感,着人吩咐乃父逃离,至吾等逃走之后月余,才听闻太尉大人事败而亡,”张牧叹口气,接着说道:“然则此事未了,牵连更甚,为此死者已愈五百人矣,贼宦此次污吾等欲图社稷,是以怎肯放手,况且又疑吾,曾随陈太尉参与诛宦,故才有几番追杀。”
张燕听完了,也想明白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说,而且有些想法他不敢跟父亲说,父亲这个人心眼太实了,但不说也不行,一直被蒙在鼓里,说不定哪天又被人利用了,嗯,换个说法,希望他能明白吧!
良久,张燕开口道:“父亲大人,听你说完,我尚有些疑问,”见张牧点头,接着说道:“最初起因者,成瑨杀人,只是为何株连二百余人,其中多有妇孺之辈,其有何罪?”等父亲思考一会,又说道:“第二次党锢起因者,盖因太尉大人等人谋诛宦官。新皇继位,尚且年幼,政令未达,其等诸人,官位即复,何不监行仁政,宦官但有不当之举,谏言则可,又何诛焉?私刑诛杀皇帝近臣,视朝廷何在?”又等了一会说道:“天下为富不仁、欺上瞒下、为祸地方者,何止宦贼?奈豪族何?奈士族何?”这次等了好久,见老爹从思索中醒转,又说道:“士族动辄煽动百姓,虽未图社稷,实伤及社稷也。”
张牧见张燕不再言语,低头沉思着挥了挥手,于是张燕退去。
这次听了父亲的讲述,张燕也了解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东西,深入思考之下也推翻了自己原本的很多看法,如果将来的某一天,真的发生了黄巾之乱,那么张燕就敢判断这里面一定会有上面权利斗争的影子。宦官肯定不会这么干,因为没有好处,那么士族就保不齐了,因为无论黄巾成败,作为权利之争失败的一方,都能得到好处,就是权利。
前世,自己脑袋可没这么好使,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恐怕连老爹都不如吧,好在老爹也没傻透,更没有一条道跑到黑,临了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
这时候的古人,怎么就没感觉到:谁是像书上说的那么忠心耿耿的呢,或许有吧,只是自己还没遇到。算了,想这些个不着边的事情没什么意思。
找娘问问自己是哪天的生日,这个时代好像不太重视小孩子的生日啊。
张燕在家待了两天,复又回了村里。
生日的问题还是没有问出来,母亲只是有些羞赧的说:“只记得是春天,燕子飞回来了。”张燕于是开玩笑说:“娘啊,幸好未取名春生,否则今若呼唤春生,则有两人应矣。”张母大笑起来。
这个事情,说实话还真不能怪做母亲的,如今这个时代没有几月几号的说法,都是什么天干加上地支来表达的,连张燕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今天是几号,只能说,现在是腊月将末了。
转眼又是一年将尽,张燕在房中与张诚商讨明年的事情,他将自己明年的一些计划先告诉了张诚,然后问道:“敬德,可知道如何将长大的家禽卖出去,又卖与何人为佳?”有些事情他还不是太了解,是自己组织商队好还是将其卖给别家商队好些。
张诚说道:“少主,诚亦不曾为商,不甚了解,想来无非各大家族,城中酒肆之流,或在城中找个铺面,此前,曾于城内铺面中购买禽雏。”
张燕琢磨:“这个时代的销售模式比较固化,大家买东西都到坊市,大家卖东西也到坊市,所以城内坊市一定要建铺面搞零售的,城内居民日常吃用还是要靠坊市解决,城北贵族和城东游商还有城南的手工匠人都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城西百姓恐非肉食者啊,消耗不大。”
至于各大家族一般食用皆家中自行饲养,将来猪肉倒是可以考虑送猪上门的销售方式,因为他们即使自己养了,也没有咱家养的猪肉好吃,最好再搞个品牌形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