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容柯出席的是一个商界大佬的生日宴,之前我在蓝郁集团的时候对他有所耳闻,听说是容柯父亲那一辈的,跟容家是世交。
容柯告诉我,今天他父亲也会出席。我心里特别紧张,毕竟他家人不喜欢我。
宴会里,不少人过来跟容柯喝酒,考虑到我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他把我介绍给一些朋友,就带我去了休息室。
“你先在这里歇会儿,等待会儿正式开始的时候我来叫你。”
他替我想的很周到,我心里暖暖的,对于之前还想要任性离开的事情有些歉疚了。好在我没有跟他坦白,要不然就真的太亏大了。
我搂住他的脖子,羞涩的笑笑,“我觉得自己像是捡到了宝。”
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下:“我可还没消肿呢,你别挑逗我。”他抓着我的手就往下面探去,我羞涩的闪开了,推着他往外面走,“赶紧走吧。”
容柯跟我腻歪了一会儿这才离开,我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看电视,突然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我走过去开门,以为是容柯。
可是我怎么也打不开门,试了几次都不行,我意识到一件事,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我心里一紧,叫了几声,“容柯?容柯,是你吗?”
安静的走廊里没有半点声音,我终于感到害怕了,用力敲门,“外面有人吗?喂,外面有没有人啊?”
外面是热闹的生日宴会,然而这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我不停拍打门板,可依旧没有回应。我赶紧找手机打电话,手机居然没电了,我一下子就慌了。
我安慰自己容柯肯定会来找我的,我只要在这里安静等他就行。可我到底是太天真了,既然有人想整我,肯定不会让我如意。
嘶啦一声,休息室停电了,整个人房间陷入黑暗,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再没有那么乐观了。
现在怎么办?门被锁上了,也没电了。外面只有微弱的路灯照进来,黑森森的有些可怕。
我越来越不安,不知道待会儿还会发生什么,我得想办法出去。
好在这里是一楼,只不过窗户外面是一片硕大的玫瑰园,我想要出去就得从玫瑰园过去。我没多想,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可想而知,经过那么大一片玫瑰园,又是晚上,我腿上胳膊上被刺划破了无数道印子,还有几处流了不少血。
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居然狼狈成这样,怎么还能去参加生日宴?
我想了想,要不干脆找个人给容柯稍话说我不过去好了。我一边往宴会厅走,一边巴望着,看看谁能给我带话。
“徐末言?”
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回头,正好看见韩丽莎走过来,不屑的把我上下打量一遍,“你就这么来参加张老的生日宴?”
我有些难为情,不过我对韩丽莎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继续往前走。她也没再理我,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
到了宴会厅门口的时候,她趾高气扬就进去了,还特意看我一眼,“需要我帮你把容柯叫进来吗?”
我不觉得她有这么好心,可现在除了她也没谁能帮我了,我不情愿的说,“麻烦你了。”
她古怪的笑笑,极其优雅的走进去了,我看见她跟容柯说话,因为距离太远,我没听见她说什么,不过很快许多人朝我看过来,在看见浑身狼狈的我时,不由皱紧了眉头。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无意中我对上容柯父亲那张铁青的脸,吓得我赶紧后退两步,躲在一边了。
没多久容柯就出来了,看见我这样,关心的问,“怎么回事?”
我不安的舔舔唇,把刚刚的事情解释给他听,然后说,“我还是先走了,对不起啊,我让你丢人了。”
“没有的事,我先让宋助理送些药过来给你处理下伤口,待会儿一起走。”
“不要了,我……”
“听话。”容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带着我去了另一个休息室。
我心里很不安,容柯带我出席这么重要的宴会,明明是好事,可是却被我搞砸了。虽然容柯一直安慰我,但我还是没办法释怀。
宋默然还没有来,倒是韩丽莎先带着药水过来了,问我用不用帮忙。
容柯从她手机拿过药水,让她出去。
韩丽莎一脸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很小声了,可是刚刚音乐太吵,我怕你听不见。”
容柯生气的看她一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走了。”
“我……”
“我再说一遍,末言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下次再乱说话,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容柯的语气很不好,一下子就惹怒了韩丽莎,她脸色一变,狠声说,“我说错了吗?你看看她浑身上下哪里配得上你?我说她是保姆都是好听的,她这种只会让你丢脸的女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韩丽莎!”容柯疾言厉色的站起来,瞪着她,“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是我变成这样了,是你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现在都要被一个样样不如我的二婚女人勾引走了,你希望我怎么样?”韩丽莎彻底撕掉了自己伪善的面具,恨恨的看着容柯,“我从来要做的就不是你的朋友,如果做不成恋人,那我们就做仇人!”
“那我也告诉你,我跟你从来不是恋人,以前不是,以后也绝对不会是。我很感激你当年救我一命,但是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我分得清楚。”
我是听容柯提起过韩丽莎当初救过他,但具体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看样子容柯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韩丽莎,只怕是她自作多情。
我心里偷偷安慰了一把,只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当初怎么会订婚?
“如果我要你用婚姻还我的恩情呢?”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不仅我愣住了,就连容柯的脸色也一下子就阴沉了。他就那么看着韩丽莎,空气像是骤然凝结了。
我们三个都都没有说话,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噗嗤!
韩丽莎突然就笑了,伸手拍容柯一下,“跟你开玩笑的,没错,我是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你,但也不会强人所难。”她说完,转头看向我,“我没有放弃,你也好自为之。徐末言,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她转身走了,仿佛把我们都耍了一遍。其实我心里挺不舒服的,如果韩丽莎刚刚没有收回那句话,容柯会怎么决定?
我也是个女人,很多时候都会小心眼。刚刚容柯虽然不高兴,可并没有果断拒绝她,如果韩丽莎坚持,他会妥协吗?
即便韩丽莎已经不在了,我们好像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
容柯的电话骤然响了,是容战打来的,语气很冲,问他在哪里。容柯说是有事,马上就过去。
收了线,他给我处理好伤口,低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跟张老说一声,我们就走。”
他心情看来很糟糕,应该是受了刚刚韩丽莎的影响。
我看着自己腿上和胳膊上被玫瑰花刺划破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心里闷闷的。我起身朝外面走,想要去透透气,正好跟容战走了个对面。
我尴尬的跟他打招呼,就听见有人问,“我看你儿子跟她挺亲密的,不只是保姆吧?是不是你家未来的儿媳妇?”
容战不屑的看我一眼,态度特别冷,“我儿媳妇已经有人选了,她不过是个帮佣,也快不干了。”
容战的话让我心里涩涩的,拐弯的时候,我正巧看见他进了刚刚我在的那间休息室。
我叹了口气,在酒店的花园里找把椅子坐着,任由徐徐的晚风吹拂着脸面。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容柯是个普通人该有多好,那他家人就不会这么排斥我了吧?
说到底,终究是我配不上他,如果我是他的父母,也不会心甘情愿让自己优秀的儿子找我这样一个女人。
我落寞的看着夜空,连个星星都没有。
看看时间,容柯差不多应该去找我了,我起身往休息室走,担心容战他们还在,故意在门口呆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声音我才进去。
容柯还没有回来,我看看手机也没有联系我,应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我就在休息室里等他。
突然,哪里传来陌生的手机铃声,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在沙发缝里找到了一个手机,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的。
我想起来刚刚容战他们来过,会不会是他们丢在这里的?
我打算等容柯来了交给他,他应该能找到手机的主人。我刚把手机放在桌上,刚准备发短信问容柯什么时候过来,倒是捡来的手机同时有一条短信传进来。
现在的手机都是有密码的,锁屏的情况下只能前半段内容。我原本是不打算看的,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然而,我觉得这么巧合,该不会其实是容柯的吧?
我抱着好玩的心态看了一眼,想要确认是不是我刚发出的那条短信,然而,就是那么一眼,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容老爷子,最近有人在调查上次那姑娘流产的……”
果然是容战的手机,只是这内容分明就是针对我。我不解,我流产的事情容战应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给他发这种短信?
我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而正好也迎合了我当初的猜测,在中药里动了手脚,害得我没了孩子以后,那医生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在医院上班,背后的靠山肯定厉害。
是啊,的确很厉害,居然是容柯的父亲!
虽然只是猜测,可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我一颗心砰砰直跳,手指颤抖的试着输入密码,我记得容柯以前提过容战的生日,可密码不对。我又试了试容柯的,还是不对,难道是……
我试了容柯妈妈的生日,不对,胡思乱想的时候,意外点开了,居然是容柯妈妈的去世的日子。
手机解锁了,可我却不敢看内容,我既期待找着了凶手,却又害怕真的是容战。如果是他,我和容柯该怎么走下去?
我纠结着,挣扎着,可最后还是心慌意乱的打开了——
容老爷子,最近有人在调查上次那姑娘流产的事情,不确定是不是容总。我担心会查到我把中药掉包的事情,您得帮帮我啊。
短信不长,可是一字一字就跟匕首似的狠狠扎进了我心里,抽出来再扎进去,一次又一次,我疼的鲜血淋漓。
我捂着嘴巴,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就算我再怀疑,就算我再肯定,都比不过赤裸裸的现实带给我的震撼强烈,那疼痛也更尖锐。
我就像是被人彻底抽离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麻木的浑然没了知觉。
我颤抖抖的再把短信看一遍,甚至没出息的祈祷是我眼花了,是我出现了幻觉。然而,事实就是事实,那么残忍,那么冷酷。
他怎么能这么做,那是他的亲孙子啊!
他可以不喜欢我,可以设计我,可以恨我,可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下手?他是个老人,难道就不能给自己积点德吗?
我恨他,前所未有的,那么清晰的恨!
我泪眼婆娑的把短信内容拍摄了下来,又快速删掉了那条短信。我不能让容战发现我知道了真相,我现在斗不过他,如果被他知道了,不确定会怎么对付我,我得沉住气。
我一边绝望的流泪一边善后。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容战和容柯边走边吵,我已经不想再听他们说什么了,无外乎是容战不喜欢我,让容柯跟我分手,而容柯不同意。
他们吵得很厉害,我擦擦眼泪,主动站起来打开门,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笑着问容柯,“可以回去了吗?”
容柯看见我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好像对我这种反应很诧异。我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冷静了,完全不像是平时的我,可除了这副伪装,我不知道自己还该做出什么反应。
“见到长辈都不会打招呼吗?”容战又开始疾言厉色的挑我毛病,我冲他笑笑,“叔叔好。”
可是我心里却是恨他的,很想现在就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他连一点人性都没有吗?
我死死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可我却一点都没有觉得疼。
容战冷哼一声:“眼里没长辈,叫人没诚意,不叫也罢。”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咬紧唇,没再说话,我看着他进了休息室,估计是找自己的手机,而我已经给他重新放回去了。
我知道我删除他短信的事情怕是瞒不了多久,医生害怕东窗事发,总是会再跟他联系的,他到时候肯定会发现。
我得做点什么,可我该做什么?我心里很慌,也很恐惧。
没多久,容战拿着手机出来了,正好碰上几个贵妇过来,跟他打招呼,“容老爷子,好久没有见你了。哟,这姑娘是谁啊,不会是你们容家的儿媳妇吧?”
那眼神很鄙视,容战没好气的瞪我一眼,“帮佣而已。”
容柯想说话,可是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冲他笑笑,阻止了他。
他歉疚的看看我,我也只是觉得心酸而已。我不知道如果真相爆发,我跟他父亲真正站在对立面的那天,他会怎么选择。
那边的贵妇人还在喋喋不休:“之前看见八卦的时候我就说,你们容家怎么能看上这种女人?那些记者也真是好笑,居然说容柯要娶个二婚女人,笑死我了。”
容战的脸色更难看了,恶狠狠的瞪容柯一眼,应付道,“是挺可笑的。”
那些贵妇又八卦了一会儿才走,容战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挤出黑水了,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被容柯先一步开口了,语气不怎么友善的说,“我跟末言先回去了。”
应该是碍于大庭广众的,容战不方便发作,居然没有阻止,只是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诡异的坚定。
我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他不会那么简单放过我。一个连自己亲孙子都能下得去手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且又惹他讨厌的女人心慈手软?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跟容柯回到了别墅,路上他一直觉得内疚,说是今天让我受委屈了。我的确受了委屈,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孩子的命,是那条无辜的小生命,那比杀了我还要痛苦。
只是,他是容柯的父亲啊……
爱和恨这种极端的情绪居然同时占据了我的思维,我深爱着容柯,可是却恨着他的父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让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做,我办不到!
第二天,我把支票交给了我妈,让她拿去还赌债。再见面,不管是我还是她都好像很尴尬。有些事情一旦摊开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就像是破碎的镜子,就像是再粘合好,那些裂痕也不能完全消失。
我妈像是有话要跟我说,张了几次嘴,可最后什么都没说。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跟她说了声保重就走了。也许等以后我还能跟以前一样把她当成亲妈面对她,可现在不行。
我感激她养了我,却又没办法完全做到不计较她这些年对我的不公和疏忽。也许是我太贪心了,但现在,我真的做不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去的路上,我哭得不能自已,我几乎是同时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孩子,我现在只有容柯了,可是我却再也不敢毫无顾忌的依靠他了。父母之恩和男女之欢,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前者。
我回到别墅的时候,容柯正在等我,脸色看起来特别不好,我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岂不想他只是用一种陌生而愤怒的目光一直瞪着我,像是从来没有认识我一样。
我不安的皱了皱眉头,走过去试图摸摸他的额头,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然而,他却躲开了,径直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良久,才缓缓开口,“徐末言,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很不安,那感觉就像是要把我隔离在千里之外,让我怎么也靠近不了。
突然之间,我意识到一个残忍的问题,我之所以能这么靠近他,只因为他允许。如果哪一天他不想让我靠近了,随时可以消失在我面前,让我再也找不着他。
我心里一紧,莫名的慌乱。
“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是什么感觉?”
低沉而晦暗的声音传来,仿佛有种冷从我骨子里渗透进来。我脑子里闪过触目惊心的红从我身体里流淌出去,闪过手术室里医生告诉我那些原本属于孩子的组织要被清除掉,闪过容柯父亲的短信,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那疼,犹如海水一般咆哮着朝我崩涌而来,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淡声说,“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取我们的孩子。”
我看不见容柯的表情,可是他冰冷的声音里仿佛染上淡淡的讽,“你的命就只值一千万?”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不解的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终于转过身看我了,智商脸上带着阴森的怒,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就像是从炼狱里爬出的恶魔,想要把我吞噬殆尽。
他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银行卡上会多出一千五百万吗?”
我越发茫然了,而容柯残忍的声音却还在我耳边久久不散,“徐末言,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我以为你值得我付出值得我爱,可结果呢?”
他骤然捏住我的下巴,前所未有的愤怒,“这双眼睛明明那么无辜,那么清澈,却为什么隐藏在这背后的却全都是肮脏和不堪?”
我下巴都要被他捏掉了,努力抗拒的问,“容柯,你到底在说什么?放开我。”
“到现在还要继续跟我装吗?”他笑的阴冷,“一千万,买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随时把我的状况汇报给那个女人,你一年就能轻而易举拿到五百万,这钱很好赚,是吗?”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他的眼神是冷的,表情是陌生的,他不是开玩笑。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又是计谋吧?
我慌乱的解释:“容柯,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可是我从来没有收过谁的钱,更没有跟谁汇报过你的状况。”
我心痛又难过,为什么他会这么误解我?在一起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吗?
然而,容柯只是笑,笑的绝望而心酸,他用力推开我,不顾我差点摔倒,拿起桌子上那份文件夹,狠狠摔在我身上,“你自己看!”
我颤抖的打开,里面居然是我和杜晓娟那次在病房的照片,甚至还有一份录音,是我跟她的对话,内容清楚的证明刚刚容柯说的那些话:他们给了我一千万,我故意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五百万,是他们给我收买容柯信息的酬劳。
原来,从来很早开始,这场阴谋就已经布局了。
我看着这些能以假乱真的证据,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连我自己几乎都要相信了。
我不知道这是容战的阴谋还是容夫人的,可不得不佩服他们缜密的心思和天衣无缝的计谋,一招致胜,决胜千里。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容柯滔天的怒意朝我砸过来,我摇头,“这都不是真的,我没有跟他们做过交易,是医生故意把安胎药给我换成了堕胎的,我还有证据。”
我急忙去找手机,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机已经找不着了。我刚刚还用过啊,怎么就没了?
我所有的言行看在容柯眼里都成了狡辩,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冷笑一声,他把几张汇款单甩在我脸上。我没去捡,既然他们要用这种方式把我赶尽杀绝,自然能做到万无一失。
我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容柯表情已经清清楚楚告诉我,他相信了一切,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颓然的站在那里,他骤然掐住我的手腕,面目狰狞的说,“徐末言,枉费我自诩聪明一世,却没想到会栽在你这个心机女身上。亏我那么在乎你,想要娶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龌龊!一千五百万,你还告诉我,连你妈的三百万都拿不出来,呵,为了钱,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我一边摇头一边哭,可他已经不在乎了,怒吼着告诉我,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我一句话。他说:“在我恨你,报复你之前,你最好滚得远远的,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我伸手去牵他的手:“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
可是,我刚碰到他就被甩开了,“别再碰我,我嫌脏。”
他的表情满满的厌恶,头也不回,大步朝外面走,我满心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发泄,冲着他的背影嘶吼,“容柯,你这个混蛋!是你父亲买通了医生,把我的安胎药换成了堕胎药,我才是最应该恨你们的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朝他砸了过去,杯子不偏不倚砸中了他。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想要问他有没有事,可他却只是停顿了一下,头都没有回,厌恶的说,“徐末言,别再演了,别把我对你最后那点感情败的一无所有。”
砰!
巨大的关门传来,就像是彻底隔开了我和容柯的那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
我无力地摊在地上,只怕这次不是我想着要离开他了,而是他彻彻底底不要我了。明明是该绝望难过的事情,我却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我每天都想再见他一面,跟他解释,可他却彻底把我拉入了黑名单,我跟他彻底失联了。就像我说的,他不想要我的时候,我永远也不可能接触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