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队长,”奈苦把那雷浇醒后绕着它说,“你看看我手里拿着什么?”
“管你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雨拖那雷说。
“你写给那个奴隶的纸条!”奈苦大声说,“你们俩也够蠢的,写什么纸条!那一个更蠢!把纸条撕碎扔在了石缝里头!这也难怪,一个奴隶吗,有脑子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没写什么纸条!”雨拖那雷反驳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别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过去,”奈苦说,“这个纸张你不会不认得吧,这个是只有队长才有的。还有你写的那个‘雷’字,不就是你惯常写的那个落笔吗?你自己看看!”
它说着把一个纸片递到它的眼前。
“是不是你的笔迹?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已经对过了,确实是你的笔迹。”
“那个‘雷’字确实像是我写的,你是怎么做到的?”雨拖那雷问,“难道你一直在偷偷地模仿我的笔迹?”
“我没那么无聊。”奈苦说,“你看你也承认了,这个‘雷’字就是你写的。你觉得场主看到这个会怎么想?哈哈哈!”
“奈苦,你是一门心思想整死我啊!”雨拖那雷恨恨地说。
“死?我是想整死你,不过今晚没这么想,”它得意地说,“你现在可千万别死,你今晚要是死了,我可得多难受啊!”
“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雨拖那雷说,“我算是有幸看到了。”
“那又怎么样啊,哈哈哈!”它大笑着出了门。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不知为何千狱来得特别早,奈苦有点喜出望外,连忙说:
“报告场主,昨夜有意外收获!”
“什么收获?两个都招了?”
“没有。但是场主,您看这个。”说着奈苦从口袋里捧出一些纸片来。
“这是什么?”千狱不解地问。
“这个是昨天晚上我们在进赛台口边的走廊发现的。您看,这字条上写的很清楚。您看这张。”
奈苦说着把一张纸片递到千狱面前。
“这个就是雨拖那雷透露给若狮的消息。还有这张。”又把一张递给千狱。
“你看这个‘雷’字,我比较过了,就是雨拖那雷本人写的。”
“确实,”千狱看着这个‘雷’字沉思了一会儿,“这个确实是像雨拖那雷写的,它也常常这么在纸上留名。”
“我没说错吧,场主。这个确实是它干的无疑了,就算是它不承认,现在铁证如山,它也抵赖不了。”
“雨拖那雷死了吗?”千狱突然问。
“没有。应该没有。”奈苦有点不知所以。
“你赶紧进去看看。千万别让它死了。”
“是!场主!”
千狱看着奈苦进了狱室,转头对跟随来的巨菇说: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巨菇说,“按照您之前跟我说的,雨拖那雷应该是在休息室里口述给若狮的,但是现在怎么突然有纸条出现了?而且还留下了名字。”
“这个‘雷’字确实是雨拖那雷的笔迹。”千狱说,“但是一张撕碎的纸条能说明什么呢,我也可以找一张带有这个‘雷’字的它原本的文书,把这个‘雷’字剪下来,然后和一些其他的纸片混在一起。这样也能造成让对方相信这个是雨拖那雷写的效果。”
“确实这个有可能。”巨菇说。
“而且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我的居室里丢了一盒金子,和二件兵器。”千狱说。
“有贼进了您的屋子?一直没听您提起过。”
“一盒金子算不了什么。但是一想到居然对我的屋子下手,我就想,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个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从这里回去的时候发现的。”
“您丢的兵器是什么宝贝?”
“也算不上什么宝贝,就是一根寒铁刺和一把金刀。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最近我一直在排查那两个混进奴隶场的妖怪,一直也没有什么线索。”巨菇说,“我有点怀疑,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它们有关系?”
“你说它们会藏到哪儿了?”千狱扭头歪着脖子摸了摸鼻子边的骨头,“难懂真的藏到地道里了?这就麻烦了。”
正说着突然有一个卫兵跑过来报告:
“报告场主,您说的金子和兵器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的?”千狱赶紧问。
“是在……”卫兵有些吞吞吐吐。
“到底在哪儿?快说!”
“是在奈苦队长的屋子里找到的。”
“什么!”千狱听到是奈苦叫了起来,“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把它给我抓起来!”
“是!”
卫兵一阵跑动冲进了狱室。
“真没想到,居然……居然是它呀!”千狱指着屋子对巨菇说,“家丑啊家丑,巨菇,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这时候就听见狱室里传来大喊的声音:
“场主,我冤枉啊,场主!我对您忠心耿耿啊,场主!”
“忠心耿耿!都偷到我家里来了还跟我说忠心耿耿!”千狱朝巨菇说,“你等等,我去跟它说句话,去去就来——气死我了!”
千狱说着快步进了狱室。
“场主,你为什么抓我呀?”奈苦哭丧着脸望着千狱。
“你问我?”千狱说,“你不问问你自己!我待你真的不错啊,你倒是藏得真深,奈苦!”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啊,场主!”奈苦喊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偷我的兵器和金子?”
“什么兵器和金子?”奈苦睁大了眼睛,“这从何说起?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这一定是个陷害!场主!”
“陷害?谁陷害你?奈苦大队长?谁又敢?你还是赶紧招了吧,这里的刑具你也都是知道的。东西是从你家里找到的,你想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赖掉的。”
千狱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我没有偷您的东西啊,场主!”奈苦赶紧喊,“我要什么兵器有什么用啊,场主!我被冤枉陷害的呀!”
千狱也不管它喊,直接出了门。
“走吧,让你笑话了,巨菇。”千狱说。
“您先消消气,”巨菇说,“这件事确实很奇怪。您看,”巨菇指着地下,“这些是在奈苦队长家里搜出来的东西。您刚才说是有一盒金子,两件兵器,但是这里只有一件兵器。而且我刚才问了,是在它家里的床底下搜出来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放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吗?”
“这……”千狱愣了愣,没说话。
“奈苦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险去偷一盒金子呢,它缺一盒金子吗?”
“多谢巨菇老弟提醒,我刚才是气坏了。这么说,这件事情确实很可疑。”千狱说,“现在我平心静气地想,这个事情确实像嫁祸。”
“那雷队长的事情也像。”巨菇跟着说,“那个纸条的事情您看得很清楚,我觉得那雷队长没那么傻。老实说,换成我,我也不会那么做。”
“是的。确实如此,以它的脑袋。”
“您的两个队长好比是您的左膀右臂,我怀疑是有人故意使用离间嫁祸,削弱我们的实力。可能它们都是冤枉的。说那雷队长有问题,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吗?”
“确凿的……倒是没有。”千狱说。
“是啊。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两个混进这里的妖怪干的。”巨菇说。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不如把它们都放了,然后暗暗观察。”巨菇说。
“现在放?现在不能放。那雷队长被我打得半死不活的,奈苦刚抓起来就放了,这个好说不好听,也得让它先挨一阵子,表表忠心和清白才能放。”千狱说。
“好吧,那就难为奈苦队长了。”巨菇说着轻叹了一声,仿佛听到了奈苦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