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镇上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六个人横尸酒肆前,血肉干涸枯竭,肢体因为剧烈痛苦变得扭曲,样子凄惨无比。
红衣男子双眼猩红透亮,一边吸食血气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元宗,随着血气的增加,整个人的气势都在不断膨胀。
邪恶的功法!
元宗对于此等恶毒的神通玄功极度排斥,炼金手横推,拍向红衣男子头颅,出手毫不留情。红衣男子周身血光大盛,仰头嗷嚎一声举掌迎上,赤色手掌对上了炼金手,一时间竟然和元宗斗的旗鼓相当。
元宗心里惊疑不定,红衣男子的修为也就是藏气五重天左右,元宗虽然修为上稍稍落了下层,但是凭借太古霸体传授的逆天神通绝对有碾压对方的实力。红衣男子竟然有与炼金手分庭抗礼的手段,这邪恶凶险的神通玄功着实不简单。
此时的红衣男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气势仍在不断攀升,看来他吸食的血气已然充足。元宗使出炼金手与之缠斗,时间一久虽然呈现上风之势,但是仍然无法将其拿下。
啪。
元宗抓住机会手腕灵活翻转,手臂穿梭如游龙,插空一掌拍在了红衣男子侧肋,这一掌结结实实力敌千钧,炼金手融掉了红衣男子的大片衣服在他侧肋处留下了一个通红的掌印。
噗!
一口鲜血喷出,红衣男子迅速后退,歪着身子呲牙咧嘴,肋骨不知被元宗打断了几根。随着这一口鲜血喷出,红衣男子的气势陡然骤降,围绕在周身的阵阵血光也变得模糊起来。
机会!元宗双眼精光四射却是面沉如水,双脚猛蹬地面,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冲向红衣男子,双掌齐出力求一击毙掉其性命。红衣男子竭力抵抗,但已身受重伤,完全抵挡不住元宗疯狂无休止的进攻,没一会再次被元宗的炼金手打中,闷哼一声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即便如此元宗也不打算饶过他,手臂猛然一抡,大摔碑成,巨大的青色手掌陡然至高天降下,瞬间将红衣男子轰入地下,形成了一个方圆数米的深坑。
“啊!”
红衣男子凄厉大叫,颤颤巍巍的从深坑中爬起,浑身上下血流如注,模样凄惨无比。猩红的双眼中恨意交织,最终不甘的看了一眼元宗,随后身形猛然膨胀,血气再一次攀升到了顶峰。恨声道:
“你根本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你会很凄惨的死去,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我们会找到你的,哈哈哈,你完蛋了!哈哈哈哈。”
“聒噪。”
元宗面无表情,大摔碑再一次甩出,青色手掌铺天盖地灭绝生机。
轰!
大摔碑未至,红衣男子先行炸裂开来,血水崩流,血雾喷涌,一股细小的血线不经意间射出,逃向密林深处。元宗冷笑一声,虽不知红衣男子使得什么手段,即使身躯炸裂但绝非死亡,那一股血线元宗看的清清楚楚。斩草除根,绝不能留下祸害,元宗脚下生风,朝着密林追了过去。
……
深山密林,杂草丛生,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象,密林深处,繁木遮天,不见日月,不辨东西,很容易将人困在其中。但是元宗不同,他从小便在这片密林中捕猎,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地方。
跟了一个时辰,元宗并未让其发现他的存在,前方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元宗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照此看来前方定有变数元宗不得不小心行事,悄无声息缓缓靠近。
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元宗感到阵阵心悸,神色凛然停下了脚步,不能再前进了,否则定会有危险。元宗眯起眼睛,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向前方看去,不足三十米处,一块青石之上,一个中年人盘膝而坐,中年人面色潮红双目紧闭,一身血色长袍煞是刺眼,周身弥漫着浓郁的血气,仍有血气从四面八方汇聚纷纷涌入中年人体内,较之先前与元宗交手的年轻人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哗啦啦。
一股血线从天而降,洒落在青石旁,溅起一阵血雾,血雾缓缓消散,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原地,正是先前被元宗击败遁走的红衣男子。红衣男子此时浑身赤裸,身上满是血水,像是力竭一般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哦?竟然逼的你使出了血遁大法,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年人并未睁眼,缓缓说道,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年轻男子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气血涣散,艰难地爬了起来,跪在了中年人身前,沉声道:
“师傅,有人在灵武镇坏了我们的好事。”
“你且说来。”
年轻男子将他与元宗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中年人,其中夸大了不少使得元宗听起来更加可恶,中年人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冷声道:
“十来岁的散修有如此战力,定不可能,除非是东海之中的那些绝巅散修后辈,但是他们一旦登入九州,定会掀起惊涛骇浪而不是如此默默无名,那些家伙并不知道什么是低调。”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又说道:
“不过他施展的神通强大到无法想象,而且闻所未闻,诶,不应该没听过才对。”
“不用耗费心思,让他自己讲出来就是了。”
中年男子话音一落,无情的双眼陡然射向元宗,仿佛透过树叶遮挡看穿了本源。元宗顿时一惊,竟然被发现了,他已经做的很小心很隐秘甚至屏住了呼吸,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这个中年人很不简单。
年轻男子闻言也是一惊,他竟然被跟踪了,而且全然不知,元宗小小年纪竟能看透血遁大法,这可是九州超然宗门血魔窟的镇门神通,一时间年轻男子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实力已经超越了他。
既然已被发现,元宗索性一步跃上了树梢,俯瞰不远处的两人,一切尽收眼底。突然,元宗瞳孔猛烈收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只见中年人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人,少说有百十个之多,这些人大都血气干涸枯竭,显然已被中年人吸食的干净。其中一个身形略显肥胖的人影倒在最前面,那正是灵武镇安家酒肆的掌柜,那个和蔼的大叔啊,呵。
元宗视线渐渐模糊,仿佛那个请他喝酒的胖子正提着一坛花雕向他走来,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身影笑着与他打着招呼,一切如往常一般平静的生活,画面定格,如烟如云,转眼间又烟消云散,无常无常。
元宗牙齿咬的近乎崩碎,额头上鼓起了条条青筋,心中的怒意无限放大,杀气冲天使得周围的树叶震颤不止,发怒的模样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