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晚上的追逐,小灰硬是把这半年来赖在奶妈身上的步数给攒了回来。她无奈地看着旁边的狂刀,“你这人好生地不要脸,腿比我长这么多还在后面追着我砍。”
狂刀呵呵一笑:“老子从头到尾都没追上!”,恶狠狠地吓唬小灰,“你这藏拙是真的就藏着,也不用一下,小心发育不良。”
“我要睡觉,收起你的破刀,年纪一大把也没个正形。”小灰说完,就趴在地上睡着了,它倒也不怕这狂刀暴起杀人,毕竟他的意图不是为了拿刀把她砍死,不然也不会耗费精力银两,把她养了大半年。
回到小屋才发现奶娘一夜都没有离开,狂刀抱起睡得流梦口水的小灰放到床上,擦了擦肩膀上的口水,就出门去晨练了。
昨天晚上,看似粗鲁的狂刀实际上只用了三分实力,然后四分、五分,一直到六分才堪堪与小灰的速度持平。这不是体力的差距,主要源于它的步伐奇特。
沉睡的小灰,再次进入了自己意识里的那片星空。它不太喜唤凌乱的星空,到处有砸头的典籍,如果能有一个收纳的柜子将它们存放起来。当她想到这里,面前就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墙,墙上成千上万个格子,无限延伸,然后开始折叠,变形,一会儿排列成行,一会儿变成烟囱状,正当小灰想要伸手去触碰时,所有的书一下子粉碎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小灰的手里突然一沉,竟多了一个食盒大小的正方形盒子。盒子上第一本书的封面上画着一头威风凌凌的老虎。奇异的文字仿佛带着自发声的效果述说着拿到这个盒子的它拥有的选择权。
修炼普通的秘籍,全部都放在这个盒子里,也足以让它称霸一方,活得逍遥。
它能够活得奇特的力量,修炼刚才看到的任何一本秘籍,并且拥有特殊空间等各种好处,却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个责任可能让它卷入各种危险之中。
喜欢安逸的小灰想也不想地选了第一条路,作为一只本分老实的兔子,变成小女娃都不是自愿的,还要承担责任卷入危险,当它傻么?
努力忽略一抹奇异的念头,打开了食盒,里面摆放着整整二十本秘籍。
“生为白虎,担一方安宁之责,并非我所愿,若能重生,我希望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坐化于送神钟内的白虎残留意识这样祝福道,如今的小灰也拥有了权利,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性情单纯顽劣的它首选必是逍遥自在的生活。
时隔三年,小灰终于能落地行走了,可是它自觉自己已经是个“老婆婆”。坐在狂刀的肩膀上,比起当年的“毛领流行风”(见前文的兔毛领),此刻成了宠女佳话。也不知是谁给狂刀生了个娃,硬是出门走路都骑在肩膀上,生怕弄脏了那双精美的小皮靴。
“抱抱?”这两年里,小灰进步最大的不是任何一种功法,而是撒娇耍赖,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该有的天真、任性、宠溺,此刻在狂刀身上一一应证。照理说,这狂刀也不是一个慈父的胚子,如何被小灰给驯服的呢?
“你给我收着点。”狂刀恶狠狠地威胁道。
“刀刀昨天晚上输了。”小灰奶声奶气地提醒狂刀昨日输给自己的事实,她高兴地拍着肉肉的小巴掌,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看在狂刀眼里却是一点都不可爱。
“哎呀,小灰喜欢这个。”一个做泥人的摊贩吸引了小灰的目光,那个身着玄色长衫的泥人,她看着欢喜。
“买了就下来自己走。”狂刀的一世英名都要被这小兔子给毁了。
小灰嘟着嘴一脸哀怨地看向狂刀,他难道都没有一点奶娘的心软么?每次她只要用出这一招,奶娘就会顺着她的意,任她予取予求。事实证明这家伙就是个武痴,大老粗,点都不细腻。
“行了,我自己走。”说着,小灰纵身一跃,双脚好好地落在地上,漂亮的小皮靴像是飘着的,拿着小泥人跟狂刀走了一路竟是一点灰尘都没沾上。踏进小楼,这里的小姐姐都穿得清凉,她们说话的声音比自己的还要腻人,小灰突然觉得,这蛮子是故意带她来“长见识”的。
此刻,大堂内正在表演歌舞,小灰瞪大眼睛看着那些脂粉厚重的美女们扭动身姿吸引着四周的客人,狂刀却是目不斜视,径直往后屋走,屋后隔开了外面的喧闹,错落的回廊将声音也抛开,只剩下他们一大一小两人和不远处的小楼。小楼亮着灯,断断续续的琴音从小楼里传出。
该是怎样的天仙美人才能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自己的一栋小楼,看这小楼的建筑比起狂刀家里的“茅草屋”可强上太多了。也不知道是狂刀来花银子,还是被别人花银子的。
小灰脑海中浮现出狂刀抹着胭脂,一脸娇羞地唤道:“娘子,相公想你想得食不下咽。”再配上那浑身的肌肉和络腮胡子。
“呕。”扶着狂刀的衣摆,干呕。
狂刀蹲下身来查看小灰的状况,“今天没吃什么,怎么会想吐?”他倒是记起自己一路走来,干粮都只吃了一顿?这么吝啬的王,也是少见。如今却要来这销金窟里花金子。再加上他男扮女装的画面引起自己胃部极大不适,小灰越想越气。
却没想到自己被狂刀一把捞起来抱在肩膀上,走进小楼。
楼里的人见到狂刀都恭敬地行礼,并自觉退到一旁,即使此刻肩膀上坐着小孩的他少了平日的威压,却也没人敢上前询问始末。狂刀走上二楼撩开珠链,看到的便是那位坐在窗边抚琴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色长衫,漂亮的五官竟让小灰觉得有些面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少年挑起小灰的下颚,凝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个小姑娘,真好看。”
“越西,这是小灰,小灰这是古越西。”狂刀介绍得很简单,也没有管小灰的反应便和古越西聊起最近的童男童女失踪悬案。
再过一个月,这城内会选出五个资质出色的孩子送往西方的学院进修,古越西笑着道,“据说去年送过去的孩子有先天修士的实力。”
听狂刀说过,修士与练武不同,他们的力量更为神秘,或许更接近玄力。按照修士的力量不同,主要有进攻系的火系、雷系,辅助型的风系、水系等。而修士从自然中汲取力量的速度决定了他们战斗中的回复能力,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就决定了平时储存能量的能力,从这两方面来判断他们的实力高低,将他们粗略地分为学徒、修士、灵修、修导等。
“所以失踪孩子的共通之处是——”
“候选人。”这个针对性太强,作为候选人大都有一定实力。那么既得利益者显然最为可疑。但这件事怪就怪在对方像是针对了北方边境所有的候选人——一个不留。
“提出新的候选人。”狂刀略微思索道,他顺手推了一把身边正在发呆的小灰。
“这么小,你也真舍得。”古越西挑眉道,“那些孩子大都是世家出身,平日都有高手随侍,这么一个小孩,真的行么?”
狂刀摸了摸小灰的头,“如果成功,你想要什么奖励。”
“一箱金子。”小灰用双手比划着,这么这么大的箱子才能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