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父子知道李母没有大事，只是气急攻心，当下松了一口气，可李母醒来之后执意要回京都
父子俩拗不过她，办理了转院手续，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只拿了一些证件赶往京都
下午三点
京都人民医院
曾琳抢救成功，曾朝华床前陪着妹妹身边，尽显疲惫
曾琳麻药未过，眼珠动了动眯了眯眼睛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有点刺眼的光线透过窗户留下余光，她歪着头
另一边的曾母谈因知道女儿向来怕光刺眼，拉住窗帘，回头看到女儿醒来，惊喜的跑出去叫医生，急促的很但很惊喜，没有理守在旁边的儿子
“女儿醒了，我去叫医生”
曾琳想要拉住妈妈，手刚刚动了动，没有抓住，歪头看向旁边脸色苍白的哥哥，不知道是因为谁脸色如此难看
拉着曾朝华的衣袖，沙哑的声音想解释
“哥，是李思量，都是因为李思量我才会没控制好方向的”
曾朝华冷冷的余光朝妹妹望去，愤怒到极点，但还是忍下来了
“李思量，死了”
曾琳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是不可思议，不过一会儿脑子里闪过欣喜若狂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曾朝华注意到曾琳的微表情对这个妹妹是彻底失望了，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李思量都已经回不来了，她就这么高兴吗
“你就这么开心吗？”
曾朝华不愿意再看她一眼，甚至有一点反感
曾琳还自我沉静在喜悦中，没有听清哥哥刚刚说了什么，下意识反应
“什么？”
曾朝华有些气愤，‘砰’的一声，因为突然站起来椅子倒地了
“我说，你就这么希望她死吗？”
“是，我恨不得，恨不得抽她的血，扒她的皮，现在这么死了，反倒是便宜她了”
曾琳气的满脸通红疯狂的摇头，她更恨的是自家哥哥，明明她才是他的妹妹，一醒来就因为李思量那个贱人跟她吵
“你，你……”
曾朝华闭了闭眼睛缓解情绪，过了好一会他睁开眼指责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不知道从何时起竟然变成了这样
“你有没有心啊，那是一条人命”
谈因回到病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女儿的床单被子有些大力扯动，头发散落的就像刚打过架一样，而儿子气哄哄的站在床前面椅子倒的老远
“你干嘛呢，你妹妹刚抢救过来，还不太稳定，哪像个做哥哥的样子这，赶紧的把椅子扶起来，有什么不能等你妹妹出院了再说”
谈因白了眼，不分是非先骂了儿子一顿，面对女儿的时候热切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女儿
“琳琳，怎么样感觉，别理你哥哥，整天就知道排球，五大三粗的”
正在扶椅子的曾朝华听到母亲如此评价，直接把刚拿到手的椅子又剁回原地气冲冲的走了
此时，太平间
不管是程萍还是付婷众人都无法联系到李思量的父母，当然也不会想到，当年顾言和顾莹的死便导致李父李母多年空置了手机号，根本无法打通
于丹丹靠在周玫怀里眼睛哭的红肿，程萍以训练为由让陈志舒和胡泉把几个男排成员和谢西宁撵了回去训练，此时只有她们四人守在太平间
“丹丹，别哭了”
于丹丹哭的断断续续，周玫拍了拍她的后背，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思量……”
她只知道李思量没了，倒在了她的怀里，还没有从李思量离开的事里缓过神来一直抽噎着
“程指导，你看这……怎么办”周玫六神无主抬头看程萍求助
程萍摇摇头，摸了摸额头她也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意味深长的感慨
“唉，咱们队里这些姑娘啊都是重情义的人啊，李思量是这样，丹丹也是如此，给她点时间吧，思量已经回不来了”
旁边的付婷一直在联系人追踪李思量的父母
“找到了”
程萍一听回头说“真的，在哪儿”
付婷低头看短信，定晴一看
“我有个律师界的朋友，他帮忙查到她父母转院记录在，这家医院，是从水城那边转过来的”
“那找吧就，我和你一起，找不到就哪个科的护士站都问一下”
程萍拿起衣服就准备要走
“周玫照顾好于丹丹”程萍话刚落音就往住院部走
付婷也随之离开
外科住院部
李父和李安平刚刚陪李母单敏清坐高铁转院来京都
没成想刚到京都，铺天盖地的全是女排世界冠军李思量疑似损落的消息，黑白照片、车祸现场报道……
让单敏清又一次晕眩到不省人事，刚抢救过来暂时安全
李父李瑞文正想让儿子去打听一下，付婷跟程萍找了来
扣扣扣
李安平还没出门，迎面碰上进来的两人差一点撞了满怀
“你们是？”李安平疑惑的问
实在是程萍的形象惨不忍目，经过今天这事闹的，要不然李安平怎会不认识这位曾经是王牌主攻手的女排总教练呢
“你好，请问你们是李思量的家人吗？李先生和单女士？”
程萍不确定的问
李瑞文听到声响，歪头看到儿子又折回来，后面跟进来两人站起身点头，又指了指身后病床上的妻子
“是，我是李瑞文，这是我的妻子单敏清”
“是有我家思量的消息吗？”
单敏清撑着手就要往起坐，李安平赶紧跑过去扶着妈妈
“你好，李先生单女士，我是女排世界队总教练，程萍，联系你们好久了，这是李思量的律师付婷”
程萍职业问题，先自我介绍又指了指旁边的付婷
“不知道现在说话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程教练你说，我们能撑住”
单敏清迫切想要求证女儿的消息，是否跟外面说的一样
“好，请你们节哀，现在是否可以移步太平间”
单敏清听到这句话脸色又白了几分，含泪挣扎着要下床
李瑞文拿她没法子，蹲下身子替老伴穿鞋
“还请二位带路吧”单敏清披着衣服站定
一路无言，单敏清默默的落泪，终于要见到女儿了，没想到确是永别
还没到，不远处就看到两女一男在太平间门口争执
“你走，都是因为你妹妹，你还有脸来，思量会死都是因为你”
于丹丹声色俱厉的推着曾朝华，或许是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脸悲凉甘愿被于丹丹这样对待
如果可以，他愿意换李思量一命
“于丹丹”
程萍快速上前诉责，对着周围拉架的护士说
“抱歉，麻烦你们了，这是李思量的家人可取回骨灰”
“出具证明，办理手续之后自然可以”
“我想见见我的女儿，见她最后一面都不可以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李家”单敏清奔溃了
“安平，扶着你母亲，我去办手续，接你姐姐回家”
李瑞文对儿子吩咐，他是天，是单敏清的天绝对不能流泪，要给儿子做一个好榜样，李安平眼眶红红的点点头
五分钟后
李瑞文办好手续，等在太平间门口，他的脑海里都是关于李思量
“李思量家属”
太平间的门打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前面站着李家人
于丹丹看着李思量的骨灰，捂住嘴无声的流泪，更加汹涌了
李瑞文走了一步
“我是，我是李思量的父亲”
男护士伸出手说
“节哀”
李瑞文的一双手抖个不停，依旧撑着稳稳的接过了女儿，就像当年李思量出生的时候稳稳的接过她一样
“闺女，爸带你回家”
看的在场人心里特别难受，李瑞文在前方走着，李安平扶着已经半瘫了的母亲，其他人都跟在后面
曾朝华也跟着，他想送送李思量
刚走到医院大厅，顾父顾母急急忙忙的身影走来
“瑞文，敏清”
李瑞文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继续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