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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正文 章二十五 梁子湖鄂州城

“诸位好汉!我王大麻子对不住你们!他日黄泉路上,咱再给诸位当牛做马!”稍显昏暗的船舱内,一群人被绳索捆在一起,人人带伤,跟那渔夫用草绳串起来的咸鱼一般模样。

说话之人,有一条乌黑浓密的眉毛,脸上有些麻子点,正是那为首的贼寇,想那堂堂麻风寨的大当家,当年官府派了近千士卒没能攻破那麻风寨的大门,而今出了寨子却成了这般模样。

“唉!王大当家的,何来对不住一说,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今日大伙都栽了,怨不得别人!”

“想我二百条好汉,居然被屈屈数十人拿下!当真是丢人,还不如死了算求!”

“俺看到了那些高人个个功夫了得,更狠的居然人人都穿了宝甲,刀枪不入也就罢了,还人人都有上好的精铁宝剑跟不知何物的暗器!我等败得不冤!”

“这天安商号果真是有钱!想那些宝贝,放在外面,怕是千军之将才堪拥有!”

“唉~”一伙贼人忍着伤痛,居然在这船舱里聊了起来。

“只是有一事怪哉,诸位说那商号之人为何都只伤我等,却甚少杀人,即便杀了也能给我等弟兄一个入土为安之归宿!想不到那少年郎居然还颇有仁义之心?”

“这位兄弟,莫不是看那少年郎好心,便要改了立场?”

“并非有意,只是感叹罢了!”

“我等本不谋于道,何来善言与敌!”

“既已着道,残喘性命,且行且看吧!”说罢,船舱内到安静下来了。众人各有心思,不一而叙。

“安远号”自此事之后便不再停留,杨帆起航继续赶路,终于次日早晨抵达了鄂州城。此时的鄂州城,里里外外早已被商号控制,成了暗中的商号属地,不过为了迷惑刘表,暂且对鄂州城并未做太多改变。毕竟商号核心之处,尚在离鄂州城数十里地之外的梁子湖区。

在商号近年来的潜心发展之下,整个鄂州地界,形成了以鄂州城,梁子湖,东方山为点的三角形势力带!其中梁子湖区域因水利充沛,土地肥沃,是商号主要居住,务农区域,而东方山则因为其铁矿开采、铁器制造、军事训练为主的商号核心区域,至于鄂州城,则主要为对外区域,平素往来多为各地商号人员为主。

初到鄂州城,诸葛亮并未觉得此地与襄阳有太多区别,或许细看,便能发觉此地百姓精气神更好,生活更加富足,脸上颇有自信的神态,且城中甚少流民乞丐,城中肆处都有商号的角旗插在门头之上。比之襄阳要热闹多了。

林超引这诸葛兄弟二人去了城中最好的天安客栈投了宿,又说这天安客栈乃天安商号自营的客栈,这鄂州城中的天安客栈占地颇广,且设计独到,双层门墙将墙外喧闹的街市隔绝开来,客栈之中零星点缀数栋单独的小楼,小楼之间各有亭台水榭,好不豪华。

更传闻,此处客栈之设计乃天安商号的少主亲自堪画建造而成。

除客栈大门首栋楼对外营业之外,其后的独栋小楼一般为外地富商高官前来投宿所用,又有单独预留一二栋专门用以接待商号贵客所用。

诸葛兄弟之叔父在世时,生活稍算富足,但却何时见过如此雅致的客栈,初来更是感叹不已。

“旅途劳累,哥哥且在此居住一日,明日一早超再来请哥哥去我商号驻地游览!此处鄂州城乃商号陪城,与之外界无异!”林超在天安客栈中的‘天外楼’门口与诸葛亮兄弟道了别,他还有些事需要去安排。

“超弟且去,亮今日乘船却有失昏眩,自行好好休息即可!”诸葛亮自然乘过船,但却是头一次乘坐几日的船,虽然楼船颇大,但始终不平稳,晃了几日,有些晕船了。

“告辞!”说罢,林超便离开了‘天外楼’,此行抓捕的贼寇他需要安排人带去东方山,毕竟是俘虏,自然不可能白养着,他早已想好了安排去处,想那东方山的矿场从未不曾缺人过,将这百多号蟊贼扔去采矿正好解决一点劳动力的缺口问题,更何况,与之商号百姓相比,完全不需额外支付酬劳,只给口饭吃即可。

当然,这些人也不能完全不予其生路,林超自会遣人与之交代,劳作三年之后便予以自由,不过每人劳作三月之后,便开始利用部分空余时间进行文化教授以及思想政治教育,再学习三个月之后便进行校验其学习成效,每考一次,便能减少一个月的劳作时限,依此每三个月一次考试,直至提前恢复自由。

至于自由之后是去是留,但凭自主定夺。

脱离劳作之后,亦可申请成为商号属民,与之普通百姓无异。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林超便来到‘天外楼’,去那客厅等候,也不知诸葛兄弟起来了没?唤来门童去通报了。

“孔明哥哥昨晚休息可好?”不一会,林超便看到诸葛亮及诸葛均兄弟二人从楼上下来。这天安楼独栋小楼,有主次卧房共四间。

“安逸!从未如此安逸过!”诸葛亮轻摇羽扇,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安逸便好,今日哥哥便可随超去我商号驻地参观!先用早膳吧!”说罢,林超便唤来门童,门童即刻招呼侍女从一旁的小厨端出来一些精致的餐点,早餐主食为蛋、饼、包点等,花样七八种,饮品为花茶、果汁等,颇为新奇。

各种物事,对诸葛兄弟来说颇为新奇,早晨起来涑口用的是一种叫‘牙刷’的东西,客房的陈设与普通人家大有不同,舒适安静,床也新奇,天穹没了,紧挨着地面,地面上铺的是西域地毯,赤足踏上如步履云端。

或许是新奇事物太多,桌上的吃食对于诸葛兄弟二人来说,也不觉新奇了,既然摆上了桌台,看上去又如此精致,自然食指大动。

早膳用过了之后,众人便乘坐马车去往梁子湖。

出鄂州城此去梁子湖足四十里,为方便行商,鄂州城至梁子湖主要陆路都已夯实后铺了碎石。至于货运,又另有河道可行船从湖区直达长江口。

此去梁子湖,陆路行车需时一个半时辰,这对于林超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速度,但是没有办法,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他知道有水泥这种东西,但并不知道生产水泥的方法,他毕竟不是万能的,另外,如果有石油倒是能通过蒸馏的方法弄出沥青来。不过即便如此,古代的官道依然能通过夯土的办法压实路面泥土来达到路面硬化的效果,只不过遇到大雨会有所影响罢了。

一路轻车前行,出了鄂州城,一路都是平坦的夯土路面,由于商号的这辆马车车轴处有用竹条制作的簧片,有一定的减震效果,故而一路行来感受不到多少颠簸,只是众人也没太注意到这些细节。

离开鄂州城十多里之后,道路两旁便开始出现成片的稻田,按照一定的距离划分出了一块块相等大小的稻田,方方正正的,此时田里的稻谷已种下,不时有农户在田间忙碌,或是除草,或是驱虫,驱虫用一些晒干了的植物燃烧捂出烟来便可驱虫间或杀虫的功效。

阡陌桑田的景象或许最能打动诸葛亮的心,自他离开襄阳城的那日起,他心中似乎早已有所动容,不只因林超的那些话及他的宏图大志,或许商号的成就亦是其中一些原因,他心中甚是好奇,能创造出如此多新奇事物的少年人倒地是如何?他想要了解更多,因为这明显已经超脱出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千秋伟业的开创,不只是那帝王之位,归根结底所为的,不正是天下苍生吗?帝王再遥不可及,没了天下人的衬托,又如何称之为帝?

这短短数日间的经历,穷极这十多年的岁月里,诸葛亮都不曾经历过!直至今日,看到眼前这阡陌桑田的景象,不正是天下安康之后,黎民百姓所眷想的吗?但他心中所想并不代表他便应了那林超的请求!他需要了解更多,也更能说服自己。

车马前行又十多里,道路两旁的田间偶有屋舍,虽比不得鄂州城能那些宅邸,但此处的田间屋舍与之别处又大有不同,除精致之外,便是那格局更为巧妙合理,屋舍的搭建方法更为坚固。

路边的屋舍与之稻田相比,数量并不多,但屋舍多连户成片,错落有致。

又继续往前,越是近湖,屋舍越多,待到目的地之后,那规划井然,道路宽敞的梁子湖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梁子湖城是以渔农生产为主的城,所谓的城,没有城墙,城中的百姓气色蓬勃,穿着上乘,言语间满是对商号的恩德。

城中主道商铺云集,往来多是农人,或是农人家的妻女等等,豪族士绅在这梁子湖城几不可见!两旁商铺所售物品多为商号自家产品,又或是擅工之人自家开的店铺,多售吃食,间或茶水铺等等,不一而足。

诸葛亮在马车之中,侧耳听那农人话语,惊觉此地农人都识字,店铺所售物品都有书写文字介绍价钱几许等等,虽此处文字迥异,但偶有能识得的,也知其意,然此地百姓竟然都识得。诸葛亮将此疑问放于心中,待到闲时,他需好好问那林超。

车马到达梁子湖城已是临近中午,林超并未刻意安排于城主府中就餐,与孔明商议,便由孔明自己随意指定小铺吃饭,了解此处百姓所吃食物,由此能窥探百姓生活水平。

入了那饭铺,迎客人便招呼了过来,问过有何菜品随意点了几种,侯时不久便上了菜来,一条大鱼煎得金黄,撒入佐菜诱人口舌,又小菜一二,豆腐、酥肉等等,酒自然是‘定陵春’了,‘安陵春’因其高价,量少,自然不及多数百姓需求,城中百姓多饮‘乐陵春’酒,‘定陵春’饮者不多。菜品上完,众人提箸便吃了起来。

此饭铺的菜品虽比不及鄂州城中天安客栈所供菜肴,但与之襄阳相比,又高出太多。

觥斛交错间,宾主尽欢!孔明却只字不提出仕,只便吃酒。

林超自知文人傲骨,更何况择主一事,慎之又慎,亦不提此事,只管饭后去那东方山,可知军事实力一二之后,必会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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