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吉疑惑地看向赵徽柔:“何种弹法?”
赵徽柔对此只笑了笑,并未说话。
只是在走回殿内的途中,边走边道:“怀吉随我来里殿便知晓了。”
身后,梁怀吉看着赵徽柔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果真还是小孩子心性,须臾便没了脾气。
但随即便跟上了赵徽柔的脚步。
进入内殿后,赵徽柔便一直在翻找物品。
见状,梁怀吉不解问道:“殿下,您在找何物?需要臣帮您找吗?”
远处赵徽柔的声音传来:“不必。你不知道在何处?”
不出片刻,赵徽柔欣喜的声音又传来:“我找到啦!怀吉,给你。”
赵徽柔来到梁怀吉面前,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梁怀吉低下头来看,是一把碧玉石色的玉笛,成色极好。
“怀吉,别光看着啊。你会吹吗?”
梁怀吉笑着回道:“回殿下,臣有幸学过箜篌与长笛。”
听此,赵徽柔越发开怀:“正巧。我也只学过这两种乐器。怀吉,快拿着,试一试。”
梁怀吉在赵徽柔发亮的眼眸中双手接过了玉笛,他手执玉笛,唇触笛孔。
清越恬淡的几个音节浮出,虽是几声,但足以听出吹笛之人技艺高超。
果不其然,赵徽柔笑着拍手:“怀吉,你好厉害!”
梁怀吉眯眼笑道:“殿下谬赞了。那殿下予臣玉笛是何意?”
赵徽柔却未回答,只唤了站在一旁的桑云道:“云姨,你吩咐一下望梅和望月备好我的箜篌,就放在平日里我弹箜篌的地方吧。”
“是,殿下。”
说罢,赵徽柔方转过来对着梁怀吉道:“怀吉,趁着她们还在整理之际,你先吹给我听一下,好不好?”
“那殿下要听什么曲?”
赵徽柔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清平乐》了,你会吗?”
“臣会的。”
听此回答,赵徽柔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梁怀吉:“那怀吉快开始吧。”
梁怀吉无奈却又宠溺地笑道:“好。臣这就开始。”
语罢,梁怀吉便又重新执起玉笛。
悠扬的玉笛声在里殿弥漫开来,如一弯淙淙的溪流,没有铅华雕饰。彼时正值暮晚时分,胭脂色充盈了整座皇城的角落。
暮色将梁怀吉冠玉般的面颊染上一抹艳色,原本认真听着曲子的赵徽柔不由得被吸引了去。
她突然不想让梁怀吉在旁人面前吹奏乐曲了,她只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倾听。
这个想法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直至一曲终了。
于是赵徽柔就说:“怀吉,今日要不你先不与我合奏了吧。近日我学来了《湘妃竹》,由于是初学,恐不大熟悉,温习几遍也是好的,正好有你在我身旁指导,可好?”
晚霞照进赵徽柔的烟雨杏眼中,被这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梁怀吉的心顿时柔了柔。
“好,一切依殿下之意。”
于是,二人便一同走出里殿,去往池边。
赵徽柔弹奏箜篌时不喜身边有人,但她每次却允许梁怀吉在身旁,今日也是如此。
赵徽柔弹奏着《湘妃竹》,清风不时拂来,吹动池中的波光潋滟。
梁怀吉立于赵徽柔后首,被波光映了映眼眸,不禁有些晃神。
似乎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