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小说中的时间就是过得这么快,转眼间我们就来到了七年后。
女鹅再过一个生辰就年满二十岁啦,但在这个十五岁就开始谈婚论嫁的时代,这个年龄已经算是“大龄妇女”,有点小尴尬啊!
不过,年龄什么的,女鹅丝毫不在乎,她现在可是忙得很呦!
一幢豪华的屋子,一个超大的庭院。正值冬天,庭院中的梅花已经开了,由于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雪,所以庭院中还有一堆又一堆的雪,更加映得梅花傲气十足。
庭院之中,有一女子,上身着红色棉衣,衣领以及袖口都有着银色纹理,衣服上缝着朵朵梅花,为身穿之人增添了几分傲骨,下身则是一条黑色长裙,裙子的边缘绣着金色暗纹,刚到脚踝,露出一双雪白的棉鞋。
女子的青丝一半披在身后,一半则被梳成了偏分歪发髻,只用一个梅花形状的珠花装饰,柳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睛,似是装下了星星,那样璀璨,那样迷人,挺翘的鼻梁下一张淡红的樱唇,整个人就犹如生长在寒冬中的梅,凌寒独立,自强自信,但又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让人怜爱却又不敢靠近。
只见她拿出一条黑色丝巾遮住双眼,又将两个棉花团塞进耳朵中,现在的她,看不见,也听不见。
庭院中,屋顶上,还有树上,都有人,那些人都穿着一样的服饰,男的是蓝色,女的是粉色,手中都拿着一根绑着不同颜色粉末的细棍,正在蓄势待发。
那女子,当然就是我们的女鹅,夏以沫喽!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离她不远的,唯一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的女子率先将她手中的木棍扔了过去。
微微侧了侧头,木棍从夏以沫的眼前飞过,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心却能看见。
一时间,其他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木棍朝她扔了过去。
只见夏以沫伸出玉手,准确的抓住了一根,随后跳跃,翻转,或是踢,或是抓住,不多时,所有木棍都“病恹恹”的躺在了地上,而夏以沫身上却没有半点粉末。
“老板娘,你终于成功了,太好了!”
“是啊,老板娘,你刚才真是太帅了!”
看到此情景,其他人眼里满是钦佩,还带着因为解脱而欢喜的模样,毕竟被某人天天大早上喊起来练这个,实在是累得慌啊,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家老板娘终于“功成名就”了,而他们,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屋顶上的人都跳了下来,树上的人也跳了下来,在庭院里站着的人的走了过来,围住夏以沫就一顿夸赞。
夏以沫没有说话,毕竟她还“聋”着呢!
正准备拿出来耳朵中的棉花,又一根木棍向她飞来,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木棍就已经老老实实的在她的手心里了。
“谷雨,你还是这么调皮。”
夏以沫微微一笑,空灵的声音回荡在那个躺在树上之人的耳朵里。
“谷雨,你这么猝不及防,万一沫沫真被你打中了,就你那深厚的内力,还不得让沫沫摔个狗啃泥,若只是摔了那还好,可万一破了相怎么办,本来就没人敢娶她,你这么做,那就更没人娶她了。”
那青衣女子,也就是夏至,掐着腰不满的指着树上的谷雨就一顿教训。
谷雨,武力值和帅气值成正比,当然两个都非常高。半束发,头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还算上乘的容貌透露出一股,杀气。
不过夏至说的话对谷雨倒没啥动静,因为他向来对夏以沫之外的人说的话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在意夏至说的话。
可是她后面的那位当事人可是满脸黑线了。
忍着火,夏以沫咬着牙开口说:“夏至,你能盼我点好的吗?这么想让我嫁出去,要不你先嫁了呗!反正我人缘好,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开玩笑的啦,不要当真。”
听到嫁人,夏至立马就怂了,她拿起小雨手中的白色大氅,亲自为夏以沫穿上,还不停的求饶。
“好了好了,都忙去吧。今天又是赚钱的一天,大家可要好好干!”
“是,老板娘!”
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去,只剩下夏以沫,夏至,还有谷雨三人。
“夏至,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让你送给孤儿院的东西送过去了没?”
夏以沫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还把雪白的风帽戴上,整个人完全被狐狸毛罩住了。
“放心吧,早就送过去了,棉衣,棉被,棉靴,还有吃食,木炭,凡是关于过冬的东西都有,一定让他们过得舒舒服服。”
夏至搓了搓手,在嘴边哈了哈气,这鬼天气,真冷,还不如下雪呢!
“好久都没去孤儿院了,今天我也没事,去一趟吧!”
夏至撇了撇嘴,小声说:“你哪天有事过啊!”
“你说什么?”
夏以沫突然凑近她,吓了她一跳。
“没,没,没说什么。我现在就去准备马车。”
夏至转身就跑,却被夏以沫一把拉住。
“不用了,我让谷雨跟我去就行,你在家呆着吧!”
“啊,为什么?”
夏至鼓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夏以沫,那样子活脱脱像一个快要抓狂的小猫,就好像如果夏以沫不说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她就会立马扑上去。
“我掐指一算,今天店里恐怕会有大事发生,你在我身边已有些年头,相信我的聪明才智多少也已经影响了你,所以这种事交给你,我放心。”
夏以沫拍了拍夏至的肩头,那表情真真的就是很严肃,但似乎还憋着一股笑意。
“什么掐指一算,你就是不想我跟着你呗,沫沫,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谷雨那么‘惜字如金’的人,一路上不得把你闷坏了,还不如带上我,我还可以给你讲些有趣的事,总比他强。”
夏至一屁股坐在走廊的石阶上,两只手托着双颊,依旧是鼓着嘴,看着地上,独自一人生闷气。
夏以沫看了一眼她,却没再说话,反而看向谷雨,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展轻功,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等到夏至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早就不见了,她还以为夏以沫好歹能再安慰安慰自己,谁曾想……
“夏以沫!”
但夏至的咆哮声只能独自回荡,回荡……
与此同时,从京城方向来的两人正驾着马一路狂奔而来。由于走的是小道,而不是街道,也就没有人看见他们。
冲在最前面的男子,头发一半用银冠束起来,一半披散在身后。俊美的脸庞,五官如雕刻般分明,一双桃花眼中,带着精光,却又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陷了进去,就很难出来。高挺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红唇隐藏着一丝笑意,莫名让人感受到一些亲近。
他身着玄色云翔符蝠纹棉衣,披着一件白色大氅,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迎风飞舞,玄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玄色祥云宽边锦带,还有一颗墨玉挂在上面。
再看后面那人,同样是半束发,但只用一根白玉簪束起。身着紫色棉衣,衣领和袖口同样有银丝边修饰,腰间束着一条白色锦带,身披一件紫色大氅,有些英武之气。
他的面容虽不如前面之人,但也是极好的,甚至还有些可爱,让人看了就想去亲近,不过背地里却是杀人不眨眼,葬在他手底下的人数不胜数。
“殿下,穿过这片树林,我们就到溪水了。”
由于是在马上疾跑,所以他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些,方便前面的人听到。
“好!”
带着些磁性的声音,又配上这绝世的美颜,这人,就是被京城女子日日夜夜惦记着的太子殿下,司空炎。而他身后的那位,自然就是当年中了返童散的人,冬至,原名慕容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