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带着李厚泽到了客房,按照沐静的吩咐将李厚泽安排好后便回去向沐静答话了。
李厚泽在客房安顿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日的安排,好歹是有惊无险的成功了。李厚泽静静的坐着,闭眼思索,想着以后的安排。今日救下“沐”小姐,在他心里,这个“沐”小姐已经对他颇有好感,李厚泽勾唇一笑,只要进来沐府,那以后一切都好说。
沐静房里,墨菊向沐静说着今日的情况。沐静翻着手中的书,问道:“哦?这么快?我以为就她那个样子,还要为那些丢失的东西纠缠好一会儿呢。”
墨菊:“表小姐想来也是被吓傻了,她今日回来的样子可不大安好。衣服都破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沐静嗤笑道:“她哪里是被吓傻了,恐是怕丢了性命。”
墨菊担心道:“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夫人那里可要说一声?”
沐静放下手中的书,道:“要说的,等会儿晚饭的时候,等父亲哥哥回来后,一起说。只是吩咐好下面的人,都闭紧了嘴巴,莫让这事传到祖母那里。”
沐静今日没去露华寺,是因为她有其它的事。今日就在朱玉儿刚被救下,那帮所谓的“贼人”逃跑的时候,沐静安排的人就将那些人全部抓获,如今关押在沐静早早安排好的院子里。
沐静起身,对墨菊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表小姐,毕竟她今日受了惊吓。我和采儿先去,你去库房里随便找颗人参,随我们后带过来。”
墨菊:“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朱夫人正高兴地坐在房里喝茶,想着今日朱玉儿回来,总该带来些好消息。
这时,下人来报:“夫人,小姐回来了。”
朱夫人:“哦?这么快就回来了?”
下人面露难色地说:“小姐似乎看着不大好,好像是出了事才回来这么早的。我听来报的下人说小姐回来时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
朱夫人立马站起来,惊怒道:“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她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朱夫人急匆匆地来到朱玉儿房门口,只见朱玉儿将下人都遣散了出去,一个人躲在房里不出来。朱夫人心里一惊,莫不是真是她想的那样子?她沉着脸问下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让小姐一个人呆在房里?你们都是傻了不成?”
下人们着急地说:“夫人恕罪,小姐一进房就将我们都赶了出来,谁也不让进啊。”
朱夫人心里着急,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来人,将门给我撞开!”
下人们只好听命将朱玉儿的房门撞开,一进门,朱夫人就看见房里一片狼藉,朱玉儿一个人在床上哭的不成样子。朱夫人转头对下人道:“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
下人们急忙收拾着乱糟糟的屋子,接着朱夫人走向朱玉儿,着急道:“玉儿,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怎地哭的这样伤心?”
朱玉儿听见朱夫人的话,心里盘算着如何将丢失首饰这件事混过去,便满脸泪痕的看向朱夫人,哭着说:“母亲,我今日遭受贼人打劫,什么都不剩了。母亲,玉儿对不住你。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玉儿不配活在世上!”
沐静刚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惊天地的话,心想这朱玉儿真是会演戏,想来是怕朱夫人找她丢失那些首饰的麻烦。
朱夫人一惊,朱玉儿不会真的已经失贞了吧?这可怎么办?以后她怎么帮助自己家里?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朱夫人心里。朱夫人心想:不行,我得尽快让老爷知道这件事,距离沐静及笄礼还早,看能不能再挑个人过来。
朱玉儿此时只顾着自己如何能拜托首饰的麻烦,并未注意朱夫人眼里闪过的情绪,她正准备再嚎上两句时,只听见一声“哎呀妹妹,不就是一些首饰嘛,不要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千万别有那些不好的想法。”
两母女同时抬头,看向来者。沐静面带担忧地看向朱玉儿,说:“妹妹,可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钱财乃身外之物,保重自身最好!”接着转头看向朱夫人:“姨母可千万劝好妹妹,不过就是丢失些首饰。不值得赔上一条性命。”
朱夫人不解的看向沐静,又看向朱玉儿,说:“首饰?什么首饰?玉儿不是被人污了身子吗?”
沐静装作惊讶道:“什么?还发生这样的事?这些下人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朱玉儿听见朱夫人此话,急忙道:“母亲,哪里有这样的事,女孩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呢,母亲莫要胡言乱语!”
朱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疑惑地看向朱玉儿,说:“那你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什么?!害我白担心一场。”
沐静顺着说道:“没出事就好,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青天白日的出这样糟糕的事。”沐静接着说:“而且妹妹,你看姨母都不在意那些首饰,你这么在乎干什么?”
朱夫人不等朱玉儿说话,疑惑地问道:“首饰?什么首饰?”
朱玉儿正欲开口解释,沐静哪里会让她有卖惨的机会,紧接着说:“姨母不知道吗?听说那些个凶穷恶极的贼人将妹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抢了去,一点儿也不剩呢。”
沐静这话,使朱夫人立马站了起来,推开朱玉儿,气急败坏地说:“什么?!那些东西全都丢了?”
朱玉儿心道沐静坏事,急忙开口说:“母亲,这事不怪我啊,我哪里会知道路上会遇见这么一群人,我也是无辜的啊。”说罢,又开始哭了起来。
朱夫人气的指着朱玉儿说:“你,你你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可是我的嫁妆,拿出来就是为了能够让你…”此时朱玉儿突然出声:“母亲!女儿知道错了,可是表姐还在,能否给女儿留些脸面。”
朱夫人这才意识到这房子里还站着另一个人。她急忙住嘴,整个人气急,眼神恼怒的看向朱玉儿。朱玉儿不敢回视,就默默的哭着。这时,沐静走到朱玉儿跟前,说道:“妹妹莫要伤心,想来你出了这事还是因为我。”沐静面上浮现出伤心愧疚的神色,“还好妹妹没被伤着哪里,不然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朱玉儿有苦说不出,她是很气愤今日之事,没能遇见那些个皇子不说,还丢了这么多贵重之物。可沐静已经先人告罪,更何况今日是她自己着急独自前往,她也无法怪罪什么。朱玉儿只好勉强说到:“姐姐别难过,妹妹无甚大碍。”
沐静看着朱玉儿:“妹妹莫要难过,我已经将此事给母亲哥哥说了,我一定求哥哥将那些贼人抓住,把妹妹的首饰拿回来。”
朱夫人听闻此言,突然抓住沐静的手,说:“真的?真的能找回来?你可一定得给我找回来啊”
沐静面带难色:“姨母,这,这我也说不清啊,哥哥事务繁忙,我也只能让哥哥尽力而为。”
朱夫人焦急的说:“不是将军府嘛?你父亲呢?你去报官,他们一定会重视的。”
沐静微妙地说:“姨母真的要报官吗?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我去报官,那衙门的人看在父亲的面上定会将这事好好查。可是这样,那妹妹的名声不就…”
朱玉儿听到这里,心想:对,如果报官,这事必定会闹大,虽说自己的清白自己清楚,可是抵不住流言蜚语。到时候,谁还会娶一个清白不明的女子。朱玉儿急忙看向朱夫人,说道:“母亲不要,女儿不想丢了名声,否则女儿以后该怎么嫁人啊。”
“嫁人”二字提醒了朱夫人,她是想不管不顾先将首饰找回来再说,毕竟那些可都不是便宜的东西啊,可是若将朱玉儿名声损坏,那可是得不偿失。
沐静静静的看着两母女的挣扎,也不说话,就等着她们自己开口决定要不要报官,只是这首饰无论如何她们是找不回来了。
一会儿过后,朱夫人气愤的瞪了一眼朱玉儿,转头看着沐静说:“算了算了,静儿,我想了想还是你表妹的声誉重要,毕竟以后可是要嫁人的人。”
朱玉儿听见朱夫人的话,总算是松了口气。
沐静便微微笑着说:“今日妹妹多受惊扰,我就回去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且好生休息,明儿个我就请家里的王大夫过来为妹妹看看,莫要出了什么问题才好。”
朱玉儿虚弱地说:“那便谢谢姐姐了。”说完,沐静就回去了。
朱玉儿房里,朱夫人等沐静走后,转身就给了朱玉儿一巴掌,怒道:“从家里带你来是为了让你飞黄腾达有助于朱家,没曾想你还是个累赘!竟让我丢了这么多贵重之物!你还不如给我滚回去,我另挑一个都比你好!”
朱玉儿慌忙下床,跪在朱夫人面前哭着说:“母亲不要,是女儿错了,是女儿没有保护好您的嫁妆。女儿以后一定小心谨慎!以后母亲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母亲千万不要放弃我,女儿错了,母亲,女儿错了。”
朱夫人低下头,看着朱玉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她掐着朱玉儿的脸,说:“要不是因为你的这张脸还有点用处,你就给我滚回去吧!”
朱玉儿诚惶诚恐的说道:“是是,母亲说得对,我这张脸还有用处,我一定好好抓住机会为朱家效力。”朱玉儿害怕极了,她一听说要回去,她整个人都吓傻了。朱玉儿再也不想回去过人下人的日子。在朱家,谁都可以欺负她,谁都可以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这些天在沐府的待遇,已经让她尝到了富贵人家的甜头,她恐惧回去过从前的日子,她发誓,她一定要在沐静及笄礼之前嫁人,她不要再回去!
沐静走出客院后并未回房,而是直接去了母亲的住处,将这件事说给母亲。
沐夫人担忧的说:“那你表妹可有什么大碍?看了大夫没有?”
沐静安抚着母亲说:“母亲别担心,她没事。只是丢了些身外之物,受了些惊吓。且今日天色已晚,表妹需要好好休息,我吩咐了下人,明日就去请王大夫给表妹看看。”
沐夫人放下心来,道:“那就好。”
沐静道:“母亲且放心,我吩咐下人送了些滋补之物给表妹,让他们这些日子好生伺候着她。”
沐夫人:“也好也好,莫让她们觉得怠慢就好。”与母亲说了会儿话沐静便会回去了。
回到房里,沐静看向墨菊,问:“人呢?”
墨菊答道:“人全部关在后院几个不起眼的屋子里,小姐可要去看看?”
沐静:“要去的,但是等一会儿吧,别让别人察觉了。”
墨菊:“是,那我下去准备着。”
沐静:“去吧。”
抓住的这些人,沐静可要好好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