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蘅与绪瑶相望,却半天不听绮毓有任何话语,待的脚酸,准备离开。
“绮毓有个疑问,既然蘅姑娘已经知道上次是我和舒贵妃一起做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沈提督或者是陛下?”
秦蘅走近几步,绮毓对明夏国主的称呼不是父皇,而是陛下,看起来她对这个父亲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言。
“你母妃安美人,家境贫寒,送去宫中当宫女,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宠幸封了才人,生下你之后才升了位分成为美人。”
“说的难听着,若不是那位草原王子唯利是图,否则以公主的样貌,今日应该是公主您被选中和亲的。”
绮毓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那面容平淡说着别人的事情的人。
她有时候也想,为什么她不能过的和秦蘅那般舒心惬意,有哥哥宠着,身边又有真心实意的朋友,她不是抱怨,也不是嫉妒,只是可怜自己,母妃虽然生的漂亮,但是不会争宠,又没什么心机手段,更没有母族势力护着,她当初和舒贵妃合作只不过想要自己母妃和自己未来过的好些。
“公主,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若不是木姐姐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你觉得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秦蘅不想在说下去,走过绮毓的身边,突然被绮毓拉住手臂,别看她身量娇小,手劲着实大的很,秦蘅手臂暗自一疼。
“公主?”
秦蘅看着绮毓缓缓抬起头,见她眼眶中些许的泪花,摇摇欲坠的挂在睫毛上。
绮毓一手抓着秦蘅的手臂,一手紧紧的捂着肚子,秦蘅面上疑惑,扶住绮毓恰好身旁有个亭子,她便扶着绮毓过去坐着。
“蘅姑娘,我知道你本事大,能不能帮帮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找谁帮我了。”
绮毓捂着肚子,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秦蘅不知道该这么办,只好在一旁等她自己缓过来。
绮毓慢慢停下哭泣,拉着秦蘅的手,她的手冰凉凉的,绮毓也没有在意。
秦蘅拍了拍绮毓的后背,缓缓的挣脱被她抓住的手,收回手,声线清冷:“公主,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帮不了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秦蘅挣脱开绮毓的手,留下一句话便离开,隐隐约约还听得到绮毓在背后的哭泣声。
秦蘅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再说了绮毓先前害了木梓姝,她没那么大度。
“衣服都不披一件就出来。”
顾浔正面走过来,手上拿着他自己的披风,披在秦蘅的身上。
“你的衣服,是个人都认得出来。”
秦蘅看了眼披在身上那件带有独特标记的披风。
宫里灯火通明,照的两人眉眼靓丽,顾浔薄唇轻起,道:“宫中消息,绮毓公主有身孕了。”
秦蘅脚下一顿,抓着顾浔的披风,眼中有些震惊,绮毓在宫中很难与外男有接触,再加上侍卫那些的根本就不能来后宫。
“可有说是谁的,又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顾浔摇摇头,反问:“觉得可怜,又想去帮她了?”
秦蘅迅速的摇摇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大度。”
“我倒是想到一个人可以随意进出后宫。”
秦蘅恍然,对着顾浔,对方自然想到了,回道:“你是说舒江宁吧,我猜测也是他,现在在绮毓身边的那些宫女都是舒贵妃宫里头的,想必她被舒贵妃监视了。”
“那她还敢来找我帮忙,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还是真当我什么事都能做啊。”
“不过舒江宁这个人,的确是个麻烦。”
夜风突然大了起来,吹乱了秦蘅的发丝,顾浔想抬手给她整理好,却又不敢抬手。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珍惜越不敢触碰,生怕一着急,就吓跑了。
秦蘅将凌乱的头发分好,想着出来的时间久了再不回去秦淮应该要着急了。
“姑娘。”
绪瑶在远处看到熟悉的两个身影,走近可看,才觉得自己白拿了披风出来,后知后觉才想到顾浔怎么会让秦蘅冷着,真是脑袋糊涂了。
“绪瑶你怎么出来了,不跟在哥哥身边。”
秦蘅看见绪瑶手上的披风,以防万一,脱下顾浔给她的披风,让绪瑶给她披上她带的。
绪瑶看着秦蘅脱下,愣着是不是自己打断了少阁主的好事,有些不好意思,顾浔也不计较,接过秦蘅脱下的披风,让绪瑶给她披上,绪瑶顺势扶着秦蘅道:
“姑娘不也知道,将军这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宫里头瞎逛那么久,早就催我出来找你了。”
“等木姐姐的事情安排好,我便要跟未漾一同回去,我哥哥这个人性子直,我担心他被人算计。”
秦蘅来了明夏几个月,之前说好要早些回去,但是一推再推,想必这次轻未漾来也会让她早些回去。
“你哥哥你可以放心,不过你这么早走,那连舒贵妃小皇子的满月宴你也不来了?”
“做戏般的宴会,有什么好来的。”
语气有些讽刺,不过也是事实,舒贵妃生子,整个朝堂能有多少高兴的,高兴的只有舒家而已。
“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逛。”
秦蘅和绪瑶先顾浔离开,顾浔无奈的在她们身后摇摇头,整个明夏皇宫他都熟悉的很,还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生怕别人瞧见他俩一起闹出什么事情。
“回来了。”
秦淮余光瞥见秦蘅,放下手中酒杯,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坐下。
秦蘅微笑的点点头,顺带抬头看了眼台上绮毓的位置,还没有回来,眼神撤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舒江宁的目光,见他眉目轻佻,一副浪浪荡荡的多情模样。
“陛下走了?”
秦蘅收回目光,环看四周,见不少人已经离席,主位上的明夏国主,方皇后等人都已经离开,秦淮点点头,也起身准备带着秦蘅离开宫中。
秦淮扶着秦蘅起身,两人走在路上,秦淮声线温和道:“今日来的那个姑娘,你熟悉?”
秦淮见着秦蘅和轻未漾打招呼,看着两人挺熟络的模样。
秦蘅点点头,缓声道:“再过几日,我便和她一同回去。”
秦淮微愣:“她是来接你一起回去的?”
秦蘅轻笑:“不是,是我本来就想这时候回去,哥哥放心,我回去几日便赶紧回来陪你。”
不知不觉走到宫门口,秦淮扶着秦蘅上了马车,自己也和她一同上了马车。
“不用着急回来,本来病情反复,在奔波几趟还想不想好了?”
说道病情秦淮看了几眼秦蘅,不知从何问起,秦蘅见状,疑惑道:“哥哥有事问我?”
“你和顾浔认识?”
秦淮上回去秦蘅的院子里等她,恰巧看到一瓶瓷瓶,下头的标记眼熟,今儿看见顾浔衣服上的标记,也就明白了,可是他也是奇怪,两人在京中很少交集,秦蘅院中怎么会有顾浔的东西。
秦淮那是只觉得自己多想,说不定是相似,但隔了几日,他又见着一个盒子的瓷瓶,这次他可看得清楚,而瓷瓶里头装着的都是药,顾浔给秦蘅准备这么多药,他这才想向秦蘅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