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过后,杨昭看向糜竺,却见糜竺低头不语,暗自沉思。
“大哥?”杨昭诧异:“大哥怎么了?莫非有心事?”
糜竺太起头,看着杨昭,严肃道:“敢问贤弟之志?”
杨昭一愣,从未见糜竺有过这严肃的时候。
杨昭收了笑容:“大哥,小弟不是曾与你说过,太平教广招教众,蛊惑人心,他日必定生乱,小弟之志,便是在乱起之时,带兵平叛,保卫汉室,建功立业!”
“贤弟不必诓我。”糜竺不悦:“你我皆知,汉室衰危,既是平了这太平之乱,又怎能救得了汉室?一旦太平教被消灭,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到时,群雄并起,汉室如何自救?”
“这……”杨昭顿时塞语,原来糜竺也看得明白。
“子仲兄既然心中明了,不知如何打算?”瑞兹见状,接过话题。
糜竺扫了杨昭瑞兹一眼:“如何打算?且先看贤弟之志!”
杨昭一听,咬牙道:“大哥既然相问,小弟也不隐瞒,我早已料定,若太平教当真作乱,便是百万人瞬间爆发,席卷中原,朝廷若要平叛,只能放任各州郡募兵守备,祸乱平息,朝廷便无法掌控各地兵马。而当今天子,身体羸弱,一旦天子故去,外戚与十常侍,两党必定相争,到时,谁为天子,尚未可知。天子膝下,并无成年皇子,不论谁为天子,定被他人掌控,说不准,哪天便取而代之。”
说到这,糜竺抬头,盯着杨昭,他想不到这么远,也无法预测将来,只是没想到,杨昭竟然那么肯定。殊不知,杨昭乃是后世之人,人尽皆知的董卓入京,杨昭还是记得的,只是不能说得太明白。
在糜竺的示意下,杨昭继续道:“若真到了那一天,天下必然大乱,群雄逐鹿中原,何人能笑到最后,尚未可知。小弟如今,招兵买马,皆为将来做准备,我可不想,最终被别人踩在脚下,我的命运,我自己做主!”
糜竺瑞兹二人听完,久久不语,瑞兹本不奇怪,这也是自己为杨昭制定的路,只是杨昭一句“我自己的命运,我自己做主!”,让瑞兹久久难于平静,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糜竺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杨昭也不敢打扰,搞不好与糜竺的交情,到此结束了。
突然间,糜竺猛然起身,走向了杨昭。杨昭站起,心中忐忑不安。
来到杨昭跟前,糜竺双手扶住杨昭肩膀,将杨昭拉到了主位:
“贤弟,请上座!”
杨昭心中惊愕不已:“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糜竺不答话,使劲将杨昭按到主位上坐下。只见糜竺退后几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朗声道:“糜竺糜子仲,参见主公!”
“大哥,这使不得!”杨昭虽然惊喜,可他也是真心待糜竺,不想糜竺也来这一套。
杨昭走到跟前,想扶起糜竺,糜竺不肯,又道:“糜竺糜子仲,参见主公!”
“大哥!”杨昭急了。
“主公!”一旁的瑞兹站起身来,给杨昭使了个眼色。
糜竺不起,杨昭无奈,只能道:“子仲请起!”
“谢主公!”糜竺终于站起身来。
“大哥何需如此?”杨昭苦笑。
糜竺一本正经道:“主公,糜竺既已认主,礼不可废!”
杨昭拍了拍额头:“大哥,你我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大哥这样,我将如何自处?”
“主公……”糜竺又要说话,却被瑞兹打断。
“主公,我看不如这样,有外人的时候,子仲兄便唤你主公,若无外人,便以兄弟相称。”
糜竺当即同意,杨昭也只能同意了。就这样,糜竺与杨昭,彻底绑在了一起,任刘备有何本事,也怕撬不走了。
又坐了一会,杨昭叹道:
“如今虽能招募兵马,可我麾下,并无统兵之人,甚是烦恼,大哥长住徐州,可有推荐之人?”
糜竺回忆一会,道:
“我虽长住徐州,可行的是商贾之事,以往同官府并无交集,并不识得有这般能耐之人,倒叫贤弟失望了!”
“这不怪大哥,只是无人统兵,我等该如何是好?”杨昭眉头紧皱。
“主公,我看不如这样!”瑞兹道:“咱们先行招募五千兵马,让盖伦先统领训练,并广发招贤令,招募有能之人,再行打算。”
杨昭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现在自己无法召唤英雄,否则再召几个出来,还怕无人么?
“若发招贤令,但凡有才之人,不论是有武艺、治学,还是制将、农民,皆可录用,如今我为太守,怎可偏于一隅,需全面发展,方能造福百姓。”杨昭点头道。
“如此,慈便去发布招贤令,以招揽人才!”瑞兹起身道。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猛然推开,几人回头一看,竟是糜竺之弟糜芳。
“兄长!我要当将军!”糜芳进门的第一句话,便让众人吃了一惊。
糜竺大怒:“胡闹!还不给我出去!”
糜芳撅着嘴:“就不!我自幼勤练武艺,就是为了上阵杀敌,如今你们欲招兵买马,正却带兵之人,我便可以!”
糜竺面色更寒,冷冷道:“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
糜芳顿时弱了气势,低头小声嘟囔:“我本无意偷听,只是偶然听到你们大笑,心中好奇,所以……”
糜竺扫了糜芳一眼,对杨昭道:“贤弟,舍弟顽劣,任凭贤弟处置!”
杨昭站起身来,笑道:“大哥不必动怒,些许小事,况且芳弟乃自家兄弟,知道了也无妨!”
又对糜芳笑道:“芳弟想当将军,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糜芳见杨昭不怪罪,心中感觉有了希望,朗声道:
“当然!一入军营,便当舍生忘死,能吃苦耐劳,他日上了战场,更要奋勇杀敌,已报君恩!”
杨昭尚未说话,糜竺便呵斥道:“无知!战场之事,岂是你说得如此简单?更何况是一将军?”
糜芳不服:“我武艺初成,有何不可?”
糜竺:“就你那把式,耍耍还行,若要真上了战场,第一个没命!”
糜芳顿时红了眼:“休要看不起人,我这就演练一番,也好让你闭嘴!”
说罢又看着杨昭:“杨家哥哥,你既是太守,又是我大哥的结义兄弟,我便喊你哥哥,你可得给我做主,若是我武艺尚可,便让我做个将军。”
杨昭一听顿时为难,其实他已查看过糜芳的属性,武力值刚破60,在糜家已算是不错,勉强可为一什长小校,但其年岁仅14,心性未成,若真让其带兵上战场,恐会有失,再过几年还行。
可眼下糜芳被逼红了眼,失去理智,不如先答应下来,至于能不能算“尚可”,还不是杨昭说了算?
“好!我答应你!”
糜竺大惊,可又不好当面驳了杨昭面子,便悄悄拉了拉杨昭:
“贤弟,怎可如此草率?中了他的圈套。”
杨昭摆摆手:“大哥不必担心,正好我也看看芳弟的武艺。”
来到前院演武场,糜芳迫不及待的跳到场边,取下一柄枪:“兄长看好了!”
只见糜芳枪尖一抖,便舞了起来。一套枪法,糜芳舞得十分熟练,行云流水,看得杨昭也暗暗激动,毕竟,这是杨昭第一次见到三国本土人士练武。
只是糜芳毕竟还是孩子,又无对战经验,看起来颇为青涩,不具威力。
糜芳演完,小脸喘着粗气,兴奋道:“兄长,我已演练完,可否当得将军?”
“这……”杨昭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也看出糜芳枪法已有小成,可还是觉得不对劲,毕竟,自己在武学一道,乃是渣渣。
“其实二公子武艺不错,只是从未与人对练,缺少杀伐之气,若得一久经战阵的大将指点,必定突飞猛进。”一旁的盖伦忽然道。
糜竺顿时觉得盖伦今日非常顺眼,笑嘻嘻道:“你可听明白,你的武艺,还上不得战场!”
糜芳气急:“我不服,周统领说,杀伐之气,乃是战场上淬炼,我要上战场。”
周统领乃是糜家护卫统领,糜芳武艺,皆得周统领指点,只是糜芳并未拜师,周统领也不敢接受。
糜竺有些无奈,自己这弟弟,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让他不知怎么办才好。看了周围众人一眼,见到盖伦,忽然眼睛一亮,指着盖伦对糜芳道:
“你若真要上战场,便与马护卫对战,若能赢了马护卫,我便同意。”
几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这火,竟烧到了盖伦身上。
杨昭心中暗笑,糜芳想打赢盖伦,简直异想天开,盖伦武力值86,已是二流顶尖水准,况且盖伦耐力值达94,已是一流。
按照系统的介绍,耐力值是体力防御等的属性值,94的耐力,加上86点武力值,恐怕需武力值破百的战将,才能击败盖伦。按杨昭的预测,三国中耐力值能与盖伦比肩的,估计只有张飞太史慈孙策几人,毕竟张飞是唯一能在第一战将吕布手下,对战三四十个回合且全身而退的人,这点关羽都做不到。太史慈和孙策,要稍逊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