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天霹雳入冤狱1
青山县人民政府大楼前的广场中央有一个喷水池,池中一条黄龙仰天喷水。几十支交叉的水枪,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喷出各种不同形状的水花。时而水箭直射半空;时而又像开放的伞花,犹如银盘泻玉一般;时而又变成几十朵荷花围绕着黄龙开放。左右宽阔的通道路边栽种着香樟,香樟的主干有四米多高,直挺挺地支撑着伞形的树冠。前后左右的叶子已经连成一片,覆盖了整个通道。通道外边的人行道上栽着两米多高的紫薇,有红的、粉红的、粉白的,一串串紫薇花正在热情地开放,花朵在微风中摇摆,好像夹道迎宾的少女手持花环向你招手欢迎。
穿过人行道,绕过中央办公大楼,后面有一个类似北方四合院的建筑,它就是青山县政府机关汽车队。
汽车队的四合院中央足足有2500平方米大,地面都是用上好水泥浇成,显得十分平整和宽敞。场院地面上画有临时停车线、通道线和汽车行驶方向的箭头。所有的车辆按停车线一字儿排列,井然有序。四合院的南面是大门,安装着由警卫操场纵的自动伸缩门。除去大门占去的空间外,左右各有5间大型车库,东西两边厢房各有15间轿车库。总共有40间车库。车库里停放着皇冠、红旗、奥迪、标致、桑塔纳等轿车,还有北方大客、中巴和面包车。
坐北朝南的二层楼房,一共有9间,分别是保养车间、汽车配件料库和电工房。二楼是汽车队办公室和驾驶员休息室,中间还有一个会议室。会议室主席台前放一台34寸彩电,边上还有音箱、VCD,供驾驶员娱乐和安全教育使用。会议室后面是一排书橱,书架上放着各种杂志、书籍,特别显眼的是《汽车世界》、《汽车新技术》、《汽车维修和保养》、《汽车电器》等等汽车专业方面的书籍。左边墙上挂着《驾驶员安全竞赛表》和《油材料节约竞赛表》,安全和节约优胜者的驾驶员彩色照片挂在上方。右边墙壁上挂着两个铝合金做成的相框,一个是《县政府汽车队管理条例》,另一个是《驾驶员奖惩条例》。内行的人们一走进会议室,就知道这是一个高素质,现代化管理的汽车队。
东西两排车库的平顶上,搭有凉衣架。四周放着各色各样的盆景,有五针松、龙柏、仙人球、纹竹、铁树和雀梅。还有山茶花、玫瑰花、兰花、海棠花、小米兰和六月雪。其它的花都已经开败,只有“小米兰”和“六月雪”正开得旺盛,在烈日下昴首怒放。只因为花朵太“小”,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紫藤爬满了四周的墙头,藤蔓从墙头倒挂下来,随风摇晃,好象无数条青蛇在跳动。
突然,一道闪电把天空划成两半,紧接着便是“轰隆隆——”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响雷,把正在午睡的人们惊醒。
汽车队长牛大勇走出驾驶员休息室,跑到车库平顶的凉衣架旁,把出车未归的师傅们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收回来。牛大勇回头向北瞭望,只见一块块涌动的雷雨云,像原子弹爆炸时的蘑菇云一样,慢慢地向上翻滚着。久旱的禾苗和在烈日下搬运的工人以及久旱盼望雨水的人们,多么希望能立即下一场救命的雷雨。
牛大勇回到办公室,把收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迭好,放到各位师傅的床头。又走下楼来检查各个车库的窗户是否关好,以免狂风吹打门窗,震碎玻璃。
这时正值下午上班的时刻,几百名机关干部正拥向办公大楼,准备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突然,一辆警车打着警笛开进县政府机关汽车队。车上跳动下两个警察,直奔汽车队长牛大勇的办公室,见到牛大勇,亮出逮捕证,然后将他戴上手铐。接着牛大勇被警察押上警车。
这时,全机关的人都轰动了,大家纷纷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拥向汽车队,眼巴巴地看着牛大勇被警车带走。警车开走后,汽车队的停车场里,大门口外的通道上,仍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县长王思熊,走到车库的平台上,手里端着一只时髦的不锈钢茶杯。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趁人群还没有散开之际,发表了简短的讲话。
“同志们,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所谓优秀党员,全地区安全先进驾驶员牛大勇,竟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腐败分子。他利用汽车队长的职务之便,贪污公款。现在检察院决定对牛大勇逮捕法办。他是工人阶级的败类,是党内的蛀虫。他给我们党丢脸,给县政府丢脸。汽车队的同志们,要擦亮眼睛,不要被牛大勇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要站出来揭发牛大勇其它方面的问题。”
这时,机关里的舆论顿时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改革开放,哪个人不捞钱,连牛大勇这样正派的人也会贪污。”
“马列主义主义上刺刀,专对别人。牛大勇刚在海州日报上发表了‘司机与反腐倡廉’的文章,想不到他自己也是腐败分子。”
“这年头好人不多,好人也会跟着变坏!”
“我不相信牛大勇会贪污,可能是误了!”
“牛大勇是好人,决不会贪污的,我们完全相信他,了解他。正因为他正直抗上,肯定有人栽赃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