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府马车在洛王府停下。
桃姑扶着庆夫人下了马车,只见洛王府门前的小将整整齐齐站满了半个巷子。
门人见是庆夫人,忙上前来,说是小公子找到了。
“哦!”庆夫人惊疑了一下,随即摸了下袖子,到也没有多大反应。
御医看过后,安置好洛殷,洛王妃这才放下心来:“师姐,周易子弟,子嗣本就艰难,我此生怕是就殷儿这一个孩子了。”
庆夫人忙好生劝慰一番,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便信。
洛王妃一字一顿的看过去,反反复复,看了许久。
异像起,双龙戏,是偶非偶已。
“什么双龙,我不稀罕,我家殷儿也不稀罕。”
似乎不放心,又取来火折子将撕碎了的信烧了。
见着师妹还是这般的孩子气,庆夫人有些后悔把信送过来了。
只道:“时间不多了,把握当下吧。”
谁知洛王妃听此,更是捂着嘴巴呜咽了起来。
“王妃,王爷正往这边来,已经过了六廊了。”身边的心腹姑姑赶忙提醒道。
洛王妃只得收拾好情绪,携着庆夫人迎了上去。
……
“阿翁,双龙戏难道不只是弥陀寺里的一个典故吗?”很好奇,为什么阿翁给小殷那样一张批语。
年蓬又瞅瞅鱼翁喂的那只,胖的直眯眯眼,而且还边吃边拉的鸟儿,直皱眉头。
“是先有双龙戏的典故,才有了后来的弥陀寺。”说到此,鱼翁还不忘嫌弃那群和尚一番。
“不过就是一群敛收钱财的老秃驴。”
只要一想到,慈菇每每见庙就拜,捐那些香火钱,就一阵阵肉痛。
攒起来,五文钱一只的炸雀都不知道可以买多少了。
谁知说了半天后面没声。
扭过头,只见年蓬正对着太阳的把玩着的那枚青珠。
鱼翁便玩笑道:“意外之财,好好收着,说不定是颗龙珠。”
不理会阿翁的调侃,但是年蓬还是将其收好。
“阿翁,要不,您帮我卜一卦,看这颗珠子是不是龙珠?”
那日听了圆目大脸汉子的描述,年蓬只觉得难以置信。
甚至于,怀疑是汉子自己拿来的珠子。按理道,凭自己的敏锐的感知,不应当没发现才是。
奈何阿翁看了一眼,就说是好东西,留着无事。
“没那闲工夫,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也奇怪啊!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咋好意思老喜欢在外抛头露面?”
鱼翁说着说着就来了气,天天半吊子水乱晃荡。瞧瞧人家小珍,在看看这小子。
“不成气候,不成气候!”
年蓬见阿翁又要念叨叨经,无奈的微叹一口气。
“那我就给慈菇讲,您说弥陀寺的和尚,都是一群只会敛财的老秃驴。”
这话还没完,年蓬就早早往外跑去。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只木头盒子就从后面扔了过来。
奈何年蓬跑的快,没砸到,只留鱼翁在那干脚跳。
……
皇城内。
“既然洛殷已经找到,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书房里,黑衣暗纹,浑身透着慈祥感的中年人,正对着跪在下面一身英煞之气的男子道。
“是”
说完,思量了下。
孟恩招又回道:“洛王妃说洛殷是在上阶梯捕鸟儿时,突然就失踪了。反复寻了几道,今日竟然又在上街梯寻到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罢了!”帝王摆摆手,孟恩招退下后,又吩咐道:“让晁州人来一趟。”
内侍道“是”。
片刻后,帝王突然惊觉,今日大殿内十分的空寂。
偏过头看着窗外空空的鸟笼子,有些楞神。
“这鸟儿呢?”
内侍上前一看,立马跪地附身惊恐道:“昨……昨天还在的!”
“昨天,那就是丢了大半日竟然也没发现。”
帝王的怒音传出了大殿外。
随即进来两名内将,捂住内侍的口鼻,将其拖了下去。
……
傍晚。
洛王妃正哄着洛殷吃安神的药。
“娘,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洛王妃也不在意:“可是吓到了?”
谁知洛殷点点头:“嗯,我梦见自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见娘也不见婢从,只有我一个人。”
娃娃现在回想起那种感觉还是很怕。
“顺着石阶一直向下走,两边都是花草树木,下面还有个宫殿似的游廊。”
“走到半路,四周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就拼命的往回跑。跑了好久突然就模糊瞧见一个人。他说,我是在做梦。”
落殷看着愕然的母亲:“娘,我真的是在做梦吗?”
“当然是梦了,不然殷儿怎么会找不到娘呢?”
洛王妃安慰着娃娃喝药,娃娃嫌苦。
便又是哄又是喂蜜饯,真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手里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