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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偶遇

张大胆凭着一套“猫上梁”的功夫,趁狱卒酣睡时逃出了大牢,没想到刚一跳出牢墙就听见里面大喊:“张大胆逃跑了!给我追!”张大胆一听就没命的往家中跑去!想要先把家中的银子取了好亡命天涯。要不身无分文到哪都是一死!三步换做两步跑就到了家中,一看被翻得乱七八糟,不用猜都知道是钱捕头拿银子时弄的!心想还好自己藏东西向来都是分多处藏着的!要不还真是麻烦!

当下就踮起脚拿手往门上摸着,直到摸到了一处凹坑,拿手指勾了勾,就勾出来二两银子。张大胆取下银子就风一般的往外逃,还没跑出一条巷子,就听见后面传来呼喊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官差来了!张大胆没命的向城东跑去。这城东处有一个缺口,是前些年打仗时被大炮轰出来的,虽然被修缮过,但后来又被台风给毁了,现在也没人管,张大胆心说只能往哪跑了!要是那也被官差堵住了,那我也就到头了!

没一会就到了缺口,一看没人,就立马跳了出去。没想到一跳出去就傻眼了,原来前面不远处就有几个官差,手里攥着火把!他们比张大胆来的早,以为张大胆早已跑过了,正要分头追寻,没想到张大胆就从后面杀了过来。其中一个眼尖的就发现了张大胆,张大胆一看被发现了就改道往北跑去!这几个官差一看也别分什么头了,都送上门了!一块招呼吧!就一齐追赶张大胆。

张大胆一边跑着一边想,好在这几个和他一样都是两条腿的!这要是来个四条腿的,即使脚下有功夫也得白瞎!跑了好一会回头一看远处的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心说这样跑可不行!他们人多可以轮流休息然后再追我,我一个人能跑的到几时!而且这牢里的饭就没吃饱过!现在最好先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先!要不这天亮后我就是茶壶里的饺子----包圆了!可这里哪有什么藏身之处?!

跑了好久一拍脑门心说还真有!记得县城北边不远处就有一颗大酸梅树,这棵树极大也不知道多少岁了,这树的中间糟了一个大洞,小时候采酸梅还掉到里面过,还好没受什么伤!想别人应该是不知道中间有个洞的。但又一想这树现在还能装的下我这身板吗?也不管了!这糟篱笆一撞----撞到哪是哪!有了目标,脚下的步子也迈的更大了,本还想留点力气好跑的远点些,现在也不管了!三步并做两步走,两步并做一步行向酸梅树奔去。

到了酸梅树先停下来缓了口气,接着就顺着枝干爬到上面,向下看了这树中间糟的坑洞,黑漆漆的看不见底,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一看应该能容的下自己,心想里面千万别有什么蛇虫鼠蚁的就糟了!正想着就看见远处有亮光正往这边靠近,心说不管了先跳再说!就没头的往下就是一跳。这树洞有一人多深,张大胆一下就砸到了底,差点把头给磕了,拿手一摸周围发现下面比上面还大上一圈,摸了半天就是一些枯枝烂叶和些许掉下的酸梅,也没摸到什么活物,张大胆心想还真是个好地方!往上一看这天已经鱼肚白了,我先在这躲着吧!等天黑了再出去,饿了就吃点酸梅充饥。

刚下来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声音,张大胆听到声音就紧张了起来,沉了气息向外听着。听见其中一个说:“刚才好像就看到他往这方向跑了!你们几个继续往前追!我记得这树有个洞,我到树上看看!”张大胆听了心里就是一紧,在里面腾出手向上合十,祈求千万不能被发现啊!一被抓到那可真的是一刀的命了!心里想着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没一会就听见有人爬上来的声音:“有点看不清楚!拿火把上来给我!”“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掏刀往里捅就是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刀出鞘的声音!张大胆急忙的又往下蹲了蹲,发出了点声音上面的人也没听清楚,上面的人拿刀捣了一会没发现异常就下去了:“里面没有!咱跟上他们!走!”就走了。张大胆听着他们走了也没不敢喘大气,生怕官差是在诈他,说是走了指不定还在外面等着呢!

张大胆在里面蹲了一天,等到暮色降临,这才敢慢慢的从里面探了出头来,往下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这才一个纵身跳了下来。又往周围看了一遍,的确没人,心里舒了一口气。看着这酸梅树一下就跪了下来:“救命之恩!哺育之情!张大胆在这谢过了!我张大胆今后就拜你为父吧!”说罢磕了三个头,许愿道:“若是我张大胆日后飞黄腾达,一定给树父建祠立庙!”说完又磕了三个头。磕完了头一想也别管什么日后了,关键我现在去哪?心说也别管去哪了,先跑出这县里再说吧!

原来那个年月由于战乱匪祸太多,被通缉的盗匪多如牛毛,州城府县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把自家的雪扫好就行,别处的也管不着了,所以各府只管各府的,各县也只管各县的。如果没有当场被拿住,那只要不是什么朝廷缉拿的要犯,跑到别的地方改头换面也就很难查的到了。

趁夜色跑了许久看见一座破庙,心想这也该跑出县里了吧,虽然白天吃了些酸梅,但那些东西不是粮食不顶饿!现在也实在是跑不动了,进去休息也好,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马风大扯呼就对了!张大胆顺着庙门往里一看,没发现有动静,就直接进去了,借着月光看见两边侧殿破败不堪,心说这侧殿是待不了人的!这房梁一晃一晃的,万一不小心掉下来就给砸死!就算不砸死也得吓个半死!还是到大殿去看看能不能待人吧。

走近大殿一看还算好些,房顶虽不完整,但看着还算结实,心想先进去休息休息吧太累了!就向殿门摸来,在外面往里看了一眼,没发现有动静也没看里面有人,一脚就迈了进去!这脚刚一迈进去,不小心往殿门旁边一看就吓的坐到地上。原来这门口旁有一个人正在静坐着!里面有些昏暗也看不清面目,张大胆心说这要是官差,那我就赔里面了!张大胆发出的声音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张大胆!你怎么来这?”

张大胆心就一凉,心说这人认得我!那我算完了!张大胆就呆坐地上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跑但这腿有点有点不争气动不了,索性就坐在地上。里面的人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张大胆这才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看清此人,原来是经常来县里行医看病的道长!很小的时候认识他了!

张大胆一看认识心里就有点慌,但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呆坐在地上,道长看在眼里:“张大胆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张大胆一时语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道长貌似不知道我现在是逃犯!你这个问题叫我咋回答?说我是逃犯吗?就只得对着道长陪笑。

这时只听见远处传来了人马疾驰的声音,张大胆就更慌了,道长看在眼里:“张大胆你犯了何事?!”张大胆心说现在这情况出去肯定会被拿住,无奈之下就说:“道长我被人栽赃人命,刚从大牢里逃了出来,求道长救我一命!”道长一听就是一惊:“是栽赃?还是这人命就是你害的?!”张大胆听着人马声越来越近急忙道:“的确是栽赃啊道长!我被人设计陷害,为了活命只得夜逃大牢,求道长救我!”只听人马声就要到庙门口了,道长低头想了一想:“我怎么救你?!”张大胆看了一眼这大殿就说:“我爬上这屋顶躲起来,求道长别把我说出来就好!”也没顾道长答没答应,就爬站了起来用尽全力使了个“猫上梁”一下就上了破墙,顺着殿顶的缺口爬上了屋顶之上,又挣扎的爬到屋顶的阴面趴了下来好不被看见。

刚趴好就听见庙门口进人的声音,道长一看就急忙的坐回原位,闭目休息。没一会几个官差就手拿火把进得殿来,道长一听有人进来了就睁眼看了看,一看来的人认识。道长打了个揖手:“原来是钱有方钱捕头!来此这是所为何事?”钱捕头一边指挥着人搜查破庙一边说:“我奉命追捕逃犯张大胆!你可看见他了?!”道长走向前一步:“这张大胆所犯何事?”钱捕头听了哼了一声:“这张大胆胆大包天,因奸不允,杀人害命,胆敢私逃大牢,真是罪该万死!”“这杀人之事非小,可有确凿的证据确定就是张大胆所为?”钱捕头又哼了一声说:“铁证如山!怎么你想为他辩解不成?!我看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莫非也是他的同党不成!?再多说个一二小心我把你也抓起来!”道长听了这糊涂话也没回答他,心说没错!我就是他的同党!

钱捕头手下搜了一遍也没发现踪迹,向钱捕头报了告,钱捕头吩咐手下道:“前面就是县界了,不归我们管了!咱们走!”接着口里又嚷嚷道:“这该死的狗东西害我跑了一整天!若让我再看见他!非宰了他不可!”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手下官差也跟着他走了。

过了好一会道长才说:“好了张大胆,你可以下来了,他们都走了。”张大胆听了就顺原路下来了,向道长一跪:“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说着从怀中掏出逃命时回去拿的二两银子,双手向前一递。道长也没管银子,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又回去坐了下来:“张大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大胆就把前后因果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道长听得仔细,低头想了想说:“你说的都是真话吗?”张大胆一拍胸脯:“道长我说的句句属实,要不我抛山在外!死不归家!”末了又说了句:“虽然我现在也没有家了。”道长本来还严肃看着他,没想到这一句把道长给逗乐了,摇摇头道:“你还是那个张大胆啊,这么多年你就没改过。”接着张大胆又把钱向道长递了递,要道长把钱收了。道长说:“我拿你钱做什么?把你招供出来得的赏钱不是更多?”

张大胆想了一下也是:“对了道长!你刚才怎么不把我招出去,就这么的信我?万一我真的是坏人呢?!”道长也不知道怎么说,没由头的说:“我虽不是你生身父母,但我也算是看着你长起来的,你虽爱顽皮胡闹,但本性不坏。刚才也是头脑一热就相信了你。你这爱打赌的习惯还是改一改吧,要不以后可能还会遗祸于你!”

张大胆点了点头:“多谢道长提醒。”“你以后有何打算?”张大胆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现在只能先跑再说。既然我俩这么有缘,不如我就认你做师傅吧,跟着你干得了!”道长苦笑道:“我不是别个道士和尚一身油水,再说你一个大小伙子,莫非真的想成为道士不成?!”道长看着他又说:“就算我就算收了你,你怎么跟我回去呢?”“师傅你要回哪里?”道长看着他说:“我要回省城,你跟我回去不怕被官差缉拿吗?!”

“我听‘郝明轩’的说书先生讲过,这县里的差人只能在县里追捕拿人,这县外的他们管不了,最多会发公文和画影图形到省城里,现在盗匪这么多,也没见他们抓住许多,我一个外乡人就不用说了,再说我没去过省城,在省城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道长听了就说:“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赌啊,你可真大胆!”“师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走投无路啊!跟着你先混口饭吃,这就算是讹上你了吧。”道长只得说:“你也不用喊我师傅,现在你身份多有不便,就先跟着我吧。观里还有床铺你且住下,等日后安定了你再做打算吧。好吗?”张大胆高兴道:“多谢师傅!”道长苦笑道:“你这是不想改口了。”

“对了师傅!我认识你好多年了,还没问师傅高姓大名呢?”道长就说:“我姓张,叫张思齐。”张大胆一听就说:“原来咱们还是本家啊!难怪你会救我,可你为什么要撕旗子呢?”道长一听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知道什么意思:“这个思齐不是撕旗子,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齐家之意,其实我本名也不叫这个,是后来改的。”张大胆笑着说:“你们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取个名字都成本大套的!”道长对他也只是苦笑。

道长见他跑了一整天了应该没吃过东西,就从褡裢里拿出一张饼递给了他,张大胆一见到粮食先向道长谢了,就抓起往嘴里硬塞,差点没噎死,道长又拿了水葫芦给他,看着他的吃相,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张大胆就和道长在破庙过了一夜,第二天就早早的启程了。道长怕还有追兵,就带着张大胆绕大路走小路赶往省城,路过些村庄时道长也会被人请去看病算卦。

没想到这天算卦算出事了!张大胆身份不便在外面等候道长,他先是听着吵闹的声音,再一看却发现道长被人追着打了出来,张大胆一时气愤不过,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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