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包烟。”
“啥子烟?”
透明的玻璃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香烟,徐凡有些犹豫,看了半天,老板有些不耐烦:“到底要哪种烟?”
徐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老板。第一次抽选什么烟比较好?“
老板抬起头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现在还早咧!”然后打开桌子下的抽屉,扔出一包烟在台子上,“那,就这个了,蓝娇,现在流行。”
“好,再要一个打火机。”
徐凡拆开烟盒透明包装:“一共多少钱?”
“10块五角钱。”
徐凡付了钱,走出门口,迫不及待掏出一根香烟,点了两次火,风有点大。
呼~~~,长吁一口气,这滋味真爽啊!
接连有深吸了几口,差点被呛到:“咳,咳”连咳了两声,烟雾从嘴里和鼻腔一同出来,铺散在徐凡前方。
今天风有些大,预计今天有大暴雨,不过抬头看这亮堂堂的碧落琼霄,徐凡怎么看怎么也不相信要下暴雨的样子,阳光还是那么刺眼,就风异常的大。吹的却是热风,也吹不散那燥人的热气。
徐凡有猛吸了两口,这次倒比上一次熟练很多,尤其拿烟的姿势。
“咳,咳,咳”
呛着呛着,徐凡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呵呵”徐凡冷笑了一声,更加猛烈抽了几口,眼框早已湿润。
还记得小时候经常和蚊子拿着白茅杆做的抢打游击战的游戏,蚊子个子矮每次都做“鬼子”,徐凡做英雄剿灭他。为这事两人还闹了好几次,都不想做那个短命的“小鬼子”。蚊子总会哭着回家向他哥告状,他哥哥比徐凡大七八岁,虽然不屑跟他们这帮小屁孩玩幼稚游戏,但却很宠蚊子,只要蚊子哭就什么都依他了。
你说,这么好的哥哥,怎么说没就没就呢?
徐凡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看了眼左手的手表,要发车了。
深吸一口气,眼角的湿润跟着行李带上了火车。
大约四个多小时,徐凡从省城开往老家的那辆绿皮火车下来,又转了几道车,从客车到摩的,两个小时后,徐凡终于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地方_____梨花村。
梨花村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村里的田埂上,山坡上种满了青黄的硬皮沙梨子树,每年春天开满了白色的梨花,好看极了,颇有种人间仙境之感。
徐凡在一座低矮瓦房前停下,房子白墙黑瓦,虽不似高楼大厦富丽堂皇却也干净整洁。可见主人的用心程度。
“爸,妈。我回来了!”
闻声先赶出来的是徐凡的母亲,个子有些瘦弱,黑发中掺杂着些许银发,身上围着围裙,棉布衣服却干净整洁。
“哎呀!凡娃子你可算回来了!”
母亲有些激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用手努力够着徐凡的脸庞,
“瘦了,你在学校过得不好?”
徐凡不敢看母亲的眼睛,面对母亲殷切的关心,心里更加慌乱,移开目光问道:“爸爸呢?”
母亲放下手,接过徐凡手里的行李,边走边叹着气:“唉,你爸帮着挖坟去了。唉,多大个活人呐!怎么说没就没了啊!唉呀。”
徐凡进屋喝了口水,现在下午一点多了滴水未进,有些口干。端着茶杯问道:“挖坟?多久入土?”
“明天,我这两天在给李家帮工的人做大锅饭。哎呀,你没看见,你李妈妈都哭得没声了,快气病了。家里大小事还好有蚊子帮着操持。”
“部队怎么说?”
“好像是封二等功,赔了一大笔钱,烈士待遇。唉,不过人没了,再多的钱,这丧子之痛怎么能弥补啊!唉。”
徐凡看着母亲一个劲儿的叹气,也不愿多问这些伤心事。
“我先去找蚊子了。”
徐凡跟母亲打了个招呼。放下茶杯快速冲出家门,身后传来母亲的呼唤:“凡娃子你不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