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西北大胜了!”
贺锦帝将目光投向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西北天空,口中呢喃者小太监的话。
西北大胜了!
这位已过耳顺之年的帝王眼眶微红,和在场无数年迈的大臣一样,心中雀跃难耐。
良久,耳畔再次传来太监的声音:
“陛下,太后请您移步马球场。”
“好,好!”
思绪被人打断,皇帝的声线微微颤抖。
而后,领着一群大臣缓步走出殿阁。身后一块雕饰精美的牌匾上,分明刻着“国定边安”几个大字。
清风和畅,暖阳温润。
那球场上的角逐还在继续,身着墨色长袍的少年意气风发,周身洋溢着帝国的朝气。
“好,好球!”
脚力如雷霆,正中门心。贺锦帝负手立于高台之上,仿佛看见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朝气蓬勃,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满怀壮志,一样的无惧无畏。
“陛下,方才有太监来报,说是西北大胜了?”
发丝如银雪,吐字同禅珠。当朝太后在李晨安与李夕宁的搀扶下,和皇帝比肩而立,出声询问道。
“回母后,镇北将军岳燕然确实遣人从西北送来了捷报。”
皇帝言行恭敬,却依然流露出吾可掩藏的欢愉之情。
“好,好啊!”
太后双手颤抖着,轻轻拍着皇帝的手背,一脸激动。
李晨安双手搀扶着太后,心中喜悦早已按耐不下,目光不住地向人群之后探寻。
正巧,刘惠千也在看她。
少年微微颔首,清雅俊秀的面容上带着清浅笃定的笑容。
“西北大捷,公主择婿,喜事成双。实乃上天佑护,祖宗荫庇。今举城同庆,来日大赦天下,为镇北大将军庆功。”
皇帝宣告全场,声音饱含中气。
那是极自信,极畅快的表现。
同众人一般,李晨安也俯首向贺锦帝行礼,口中宣说着“恭贺陛下,西北大捷。”
哪知皇帝让众人起身之后,目光随即投向了她的身上,询问道:
“这马球赛也举行了有些时日了,不知祖母与晨安可曾发现驸马的合适人选?”
“回父皇,尚未。”
李晨安心中骇然,硬着头皮回答。
哪知这话音刚落,便被太后给打断了。
“依哀家看来,这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子窦靖北,宁国侯府的嫡子宁青阳,赵国公的长孙赵翰匀,庆安王家的嫡长子王袭羽,这几人都是不错的人选。”
皇帝的目光再次转向刚刚走出人群的几个年轻人,或玉带华冠,或身姿俊雅,或雄姿英发,或神态庄重,各有各的风格。
但除却刚刚下场的窦靖北,这几人与自己的女儿相配,却终归差了几分。
由是,脑海中又不由得浮现起,不久前的殿阁中,那个玉面华冠,不卑不亢的少年。
目光投向人后,继而又转向正在冲自己行礼的窦靖北。
贺锦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后冲太后说道:
“母后如目光如炬,依儿臣看来,这几人中当属傅国大将军这嫡长子窦靖北,更为出色。”
“皇帝所言不虚,哀家也是这样觉得的。”
闻言,窦靖北脸上难掩喜色,李晨安心中却是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