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一根绸带系着一个金陵帮的女子,然后三根绸带刷的像烟火一样,从天上向下喷发,带着三个女子,转往舞台中央。两个女子顿的双脚交叉呈跪姿,弹起琵琶来。中间的女子拽着那根绸带,慢慢地旋转下来,开始唱起了诗经里面的七月。
台下的观众不时地跟着旋律哼唱几句,又不时地跟着旁边的姑娘喝杯小酒。
文明和翠屏无聊地四处观望着,然后靠在靠门处的涂着深红色油漆的圆润的大柱上。姑娘们已经都纳入了座下宾客的怀抱了,文明和翠屏好像两个看门人一样,看着这一群家伙,时不时还会因为双腿麻痹而扭动一下屁股。
哎,好不容易来个闻名远近的杏花楼,好不容易可以公款报销吃吃喝喝,可是呢,就是因为时机不对,都没有地方入座,站在旁边也无人照看,自己自顾自地假装融入其中。
会稽山十五年老陈黄酒和花生米踩着琵琶声的碎点飘熏熏地踉踉跄跄地醉倒在人们的鼻间,抚琴的琵琶声,时而深远时而高亢眩晕着麻痹着人们的神经。偌大的空间,穿着锦绣绸缎竟有些热,手心冒着点微盐的汗水,油腻腻的萦绕在人们心中。
文明嘴里嚼着花生米,时不时地将花生米抛向空中,往嘴里投喂。翠屏的眼神一个个地扫射过去,连端茶递水地小二也不放过。蛛丝马迹总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中间,可得瞧仔细了哟。
第一排坐的都是一些偏矮偏瘦之人,可能姑娘们也是有经验的人了,从来不把个高的往第一排带,否则,一个个高的坐第一排,后面的人看着后脑勺都够呛,怎么可能还来第二次呢。这里面的买卖就跟旁边开茶馆的一样,里面的学问可深得很呢。
靠门口的人是迟进来的,就比文明他们早了一会,里面的位子坐满了,只好凑个位子靠门口坐下了。朱红色的帽子,宽大的绸缎,跟着金陵帮姑娘的曲乐声一唱一和的,放松了的背驼成一团,两肩放眼过去,丝毫没有力气。
这个家伙是可以排除了,摇船之人,再加上是金龙帮的名头,船速摇的飞快,这么一个双手无肌肉的死胖子,怎么能吃得下这种速度。再加上他叫上那双深褐色的牛皮靴,下水极其不方便,这样,完完全全的可以排除他金龙帮的身份了。
胖子旁边就是个矮子了,这个矮子矮到和姑娘差不多,应该也很明显能排除在外了吧,这样的人要是加入金龙帮,该是有多大的天赋呀,要是真相揭晓真的是他,怕是想跟踪也跟踪不了他的速度吧。
矮子旁边是个瘦小的得体端庄的当地人,坐的算是全场的C位了吧,身后还有2个保镖直挺挺的站着,全然不顾后面人是否看得见,反正文明看到他身后的两个人全程都在左顾右盼吧。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整天需要接受风吹日晒吸收日月精华的水手吧,除非想不开,但是生活就算太过艰辛也不至于如此想不开吧。
坐最里面的两个人把桌子拼在了一起,旁边的姑娘再怎么阿谀奉承,他们两也只顾自己喝着酒,听着曲。目前来看,他们俩的嫌疑有点大,而且桌上有两把剑,明晃晃地就这样放着。
第二排第三排,随着位子的靠后,人也越来越人高马大起来。后面的人也有几个可疑之人,像是最角落的一个穿着全身黑的人,就连皮肤也像是整日暴晒在太阳底下的人一般,,他没有找姑娘,只是一个人在角落里面听曲,旁边也没有人去招待他。与其说没有人去招待他,更不如说他自然地无需人来招待来的更为贴切。他也是跟着曲风的一平一仄而摇着头,很难看出一个这样一个船夫会有如此大的耐心,除非是金龙帮的,当然现在谁也没有办法判定,他是不是一个船夫,还有他是不是金龙帮的人。
文明用手肘怼怼旁边的翠屏,示意她往最角落看去。
翠屏往右边看去,果然最角落有一个孤独寂寞冷的男人,而且还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