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有这么一户人家,男主人姓张,女主人也姓张,对,你没猜错,两人是堂兄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走到一起,育有一双子女,女儿聪慧美丽,儿子却是呆呆傻傻,夫妻俩看着倒是正常,不过也仅限于看着正常。这不,女儿生了个外孙,眼看一岁了,却从来没去探望过,借着这一次周岁,张姓夫妇准备派一个代表去一趟女儿家,家里有农活要忙,所以打算派十八岁的儿子前往慰问。可是不能空手去啊,张氏左思右想,正发愁的时候,看见隔壁院子里晒着很多小孩子的衣裤与尿布,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她让丈夫去找邻居聊天,乘机溜进隔壁院子里,将晒在院子里的小孩衣裤和尿布收了个精光。
回到家里,把东西打了个包,交给儿子。却见老公回来了,夫妻俩眼神交流了一下,确认没被人发现,于是张氏开口道:“老头子,有什么注意事项,和你儿子交代一下,省的到时候出洋相。”
张老汉点头对儿子道:“其他倒是没什么,就是记住到了你姐家,不能像在家里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吃,特别是吃鸡蛋的时候,对方肯定会端上来两个,记住,两个吃一个,不能全吃完,知道吗?”
小张点点头,表示记住了,随后背上张氏打包好的包裹,上路前往姐姐家。路途不长,不多时来到了姐姐家里,此时早饭时间刚过。一进门,小张就把背上的的包裹递给姐姐的婆婆道:“快收好,这是我妈妈从别人家院子里偷来的。”原本笑脸相迎的婆婆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幸好旁边的姐姐急忙接话:“哈哈,弟弟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哈哈哈哈。”
小张也跟着笑了:“哈哈哈哈。”
婆婆也跟着笑了:“哈哈哈哈。”
门口的大黄狗也跟着笑了:“汪汪汪汪。”
婆婆招呼小张坐下,转身去了厨房,不多久,端出来一碗汤圆,招呼小张趁热吃,然后转身又进厨房忙活去了。客厅里就剩小张一人,小张看着汤圆开始犯愁:“爸爸说过,两个吃一个,可是这里有这么多两个,怎么办?”
小张其实还是很机灵的,不多久就想到了好办法,他把汤圆倒在了桌子上,两个一组地排列好。然后开始两个里面吃一个。一轮吃完,把剩下的汤圆再次两个两个排列起来,继续两个吃一个,如此反复操作之下,最后只剩一个了,小张自言自语道:“就剩一个了,剩下来也没多大意思,吃了吧。”正要把汤圆塞进嘴里的时候,看见姐姐的婆婆站在那里,正呆呆看着自己,慌忙解释道:“我还没吃呢,两个剩一个。”说完把最后一个汤圆放回桌子上。刚好姐姐这时候也进来了,看见这个情况,真的是羞臊不堪,扯起小张,马上安排小张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小张回到家,将经过和父母说了一遍,张氏直骂小张没脑,那是汤圆,能和鸡蛋一样吗?这种场面上的事情,还得大人去。于是安排老张头前去。老张头应声领命,穿上解放鞋,戴上蓝色小布帽,前往女儿家。
到了女儿家,刚好是中饭时间,老张进门就对着女儿的婆婆道:“我家那傻小子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婆婆则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没什么的。”说完招呼老张头坐下吃饭,老张女儿不在这边吃,亲家公出去干活还没回来,于是只有老张头和女儿的婆婆一起吃,婆婆见来了客人,去厨下再做一个菜,于是进了厨房。老张头是个很疼老婆的人,见到桌子上有一碗鱼冻,这是张氏最喜欢吃的菜了,于是便想办法能不能带一点回去孝敬老婆,可是左顾右盼之下,却找不到用什么东西装鱼冻,灵光一闪,老张头取下头上的蓝色小布帽,将鱼冻直接扣在了帽子里,戴回头上,假装镇定地吃起饭来,正巧这时候女儿听闻父亲来了,端了一个菜过来招待,婆婆也从厨房端出一个菜出来,招呼儿媳一起吃,儿媳也不客气,三人坐下吃起了饭。而此时,老张头帽子里的鱼冻开始化开,鱼汤顺着老张脸颊不断流下,婆婆见状关心道:“亲家,这么热吗?怎么流这么多汗?”
老张头慌忙道:“不热不热,擦一擦就好了。”用手将鱼汤擦去,可是刚擦完,又流下来,在擦,再流,如此反复,看得女儿和婆婆都觉得热了起来。婆婆道:“要不把帽子摘了吧,太热了可能。”
老张头忙道:“不能摘不能摘。”
婆婆道:“别客气,在这里就当自己家,还这么拘束?”说完伸手去摘老张头的帽子,老张头左躲右闪,不让摘,一番争执下来,帽子掉在了地上,只见帽子里一排鱼骨头。
场面顿时尴尬,空气好像凝固了。大家看看帽子,再看看桌上的空碗。女儿臊的说不出话,急忙安排父亲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老张头回到家,垂头丧气。张氏问怎么了?老张头如实将经过说了一遍。张氏直骂老张头没脑子,丢人丢到女儿婆家去了。看来还得自己出马。
说到做到,眼看就快晚饭了,可得赶在晚饭前到女儿家。张氏一番收拾出得门去,赶在晚饭之前,来到了女儿家。女儿的婆婆依然热情接待,两个女人拉住手一番家长里短寒暄下来,亲热不少。
很快,晚饭做好了,一家人坐下吃起晚饭。晚饭有惊无险,张氏没出什么纰漏。饭后,准备睡觉了,张氏被安排和女儿的婆婆睡一张床,由于女儿要带小孩,女儿的公公则和自己的儿子睡一张床。睡前,张氏看见婆婆从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瓶里舀了一勺蜂蜜给孙子泡水喝,随后将罐子放回床头柜上。柜子上有两个罐子,一个罐子装的是蜂蜜,一个罐子装的是桐油,两者颜色很接近。张氏暗自记住摆放顺序,安稳睡下。
半夜,女儿婆婆与张氏闲聊,赞道:“亲家,你的睡相很好啊,睡姿也很端正。”
张氏自豪道:“对呀,我的睡相好吧?后山寺庙里的和尚都夸我睡相好呢。”
婆婆接不上话,脑中一片混乱。一夜无话,两人各自安睡。
第二天清早,婆婆起床去准备早饭,这时候张氏已经醒来,只是她心中有计划,故意装睡。待确认婆婆离开之后,从床上探身抓向床头柜上的玻璃罐,情急之下,错把桶油当成蜂蜜取了过来,二话不说,打开盖子就往嘴里倒。一整罐子桶油倒在了嘴了。嘴角,脸上,全是桐油粘满。此时张氏才来得及品品味道,不品不要紧,一品之下发现味道不对了,忙放下罐子,准备找东西擦拭嘴脸。没曾想却在此时,门外传来女儿婆婆的声音:“亲家,起床了,小张(女儿)把早饭准备好了。”
张氏闻言大慌,情急之下,抓起床上的一张羊皮袄就往脸上擦,羊毛一瞬间粘满了半张脸。婆婆一进屋,看见一个满脸白胡子的人正骑在被子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操起一根棍子兜头就打:“你这个老不死的,亲家的便宜你都想占,看我不打死你!”一边打一边骂。张氏急忙求饶:“快别打了,快别打了。”
婆婆边打边骂:“还别打?看我打不死你!”可是听着声音不对,怎么是个女声啊?急忙停手,张氏的女儿也闻言赶来,众人都看着张氏发呆。张氏只好把偷蜂蜜错喝桐油的事情说了出来。女儿臊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饭都没吃,张氏灰溜溜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