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辛武继续讲述)
羽和侠显然是不仅仅是送我一程,是全程在陪同。这不难理解,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人、这么难以达到的地方,随便让我们自己去才不可思议。这两个人一个支持,一个反对我们的想法。这个组合只是巧合还是暗示了元老会的态度?
而默之所以跟出来,想必是因为此行不无风险,他不放心羽。
羽并没有领我们走出整幢建筑,而是走到我们所在的走廊一端的终点。那里有一处汉白玉的平台,围着一圈精美的半人高的围栏,似乎是一个观景台。
“我们可以从这里起飞,向上飞行。我们三个在前面飞,你们紧跟着,我们停你们就要停,记住了吗?”
羽说的这话显然是不容讨论的,我们并没有理由反对,欣然接受。
说罢,他们三人忽然从平地里升空。上行一小段后,改为水平方向,飞向山体凹陷之外的天空。我和影子还有玛莎紧跟着他们仨飞了出去。出发时,感觉灵力很充沛。之前没有注意到,这里幽明能量无处不在,我的灵竟然可以不间断地把能量转换成灵力。
我们几个在山体外的空中短暂地集合。羽说我们接下来就开始向上飞行,如果任何人感到不适,立刻告诉她。假若来不及,就降落到最临近的山体螺旋。因为越向上消耗灵力越大,现在背景里还充沛的能量源也将逐渐消失,所以在某一点上我们将会无法继续飞行。至于这个点具体出现在哪里,要看我们各自的灵力水平。不用说,我将是最先支持不住的那个。为了安全起见,羽要求我们要贴着山体飞行。
交待完之后,我们便跟着他们仨向上飞去。开始时,会不时地穿过一些零散云朵。随着高度逐渐升高,云逐渐稀薄,抬头寻找山体的顶点,却根本看不到。在视线的尽头,只见到一圈蓝黑色的晕围绕着已经细的难以辨认的山体。
不一会儿,所有的云朵已经被踩到脚下,头上只剩下空空的天,我们已经飞到所有的云层以上。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暗,让人心生畏惧。山体像一根插入虚空的巨大的砖头,又像是一把天梯。越往上飞,感觉越像在虚空中飞行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很快便被精疲力竭感所替代,显然羽所提醒的灵力减弱的边界已经迫近。
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大家过早地停止飞行,为了节约尽可能多的时间,我尽力坚持着。好在影子已经觉察了我的情况,暗暗分给我一部分灵力,保证我还能继续飞行。但这也影响了她的灵力储备。
玛莎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不轻松,我想她也在努力坚持着。就这样我们又坚持了好一会儿,而头顶上山体却依然不见终端,好象是循环播放的老照片,怎么看都没有尽头。
羽,默和侠在前面忽然调转方向,飞入了山体。我们赶紧也跟了过去。落地后,几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想必是灵力用的都差不多了。
我们在崖边看外边,天空已经被分成蓝黑,浅粉和天蓝色三个部分。太阳只是像一个小小的火球停留在浅粉色的部分,更像是一个照亮幻界的灯,并不像第一世界那样是作为星系的中心和最大的星体。浅蓝色的部分像一个水晶球覆盖着第二重幻界的大部分景物。而我们所处的蓝黑色部分,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的罩子。除了靠近下面的部分还有一部分反射的白光,往上看是彻底的让人发狂的纯黑色。
由于太阳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下面,我们只能借着微弱的光亮观察山体。此时山体已经没有植被,只有光秃秃的岩石。我们在巨大的岩石上坐下来休息,巨石的表面因为没有任何热源而冷如冰窖。
羽告诉我们,离开了那个粉色的空间,我们就失去了能量补充,现在是完全的消耗状态。现在我们需要补充些能量。然后她打量了一会儿我们身下的几块巨石,不知在哪里发现了机关,打开后,我们坐着的巨石竟然有了温度。
“这是山人留给我们的。”羽说,“从这里往上应该还有两到三个补充点。大家赶紧把能量补满,把灵力恢复到最大,前面的路不好走了。”
果然,我们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涌来,便赶紧进入休眠状态,可以用最快速度补充能量。过了半晌,隐约听见羽叫我们的名字。我们结束了休眠状态醒来,羽默侠他们三个已经站起来准备出发。影子和玛莎差不多跟我同时醒过来,看起来精神饱满。
我们三个起身跟上他们一起向山上飞去,直到下一个补充点,在那里补充能量然后再飞。如此重复了两次之后,接下来便再也没有能量补充点,灵力也忽然不能自由施展,我们无法飞行只能改为步行向上。
与刚来的时候相反,此时不但向上看不到什么光亮;向下看时,也只是在视线的尽头有一圈小小的蓝色光晕而已。除了似有似无的遥远的光晕外,四下里只有彻底的黑暗和极端的严寒。羽用珍贵的灵力幻化出一盏灯勉强照亮眼前的路,我们五人借着那微弱的光亮继续向上走。此时的山体的直径已经比之前大大缩小,大约只有三十米左右。周围只剩下了岩石和并不平坦的山路。这个奇怪的山,或者说这个柱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山人为什么要住在它的顶上?
“这座山为什么要建这么高啊?”我边问边跌跌撞撞地走着。
它确实高,而且高到超越了我的常识。如果下面是地球,我怀疑这山,或者说这柱子的高度已经到了火星。因为即使是月亮上看地球,也是大大的一个蓝色盘子。这里往下看,地面看起来就是一颗星星而已。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来了吧。”默不无嘲弄地说,“这么危险的地方,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竟然允许你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家伙来。”
这么说的话,我们真要感谢元老会呢。这些人嘴上反对我们,但还是很认真地应对,先是召开大会,此时又送我们来见山人。羽和侠走在前面,我看看羽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变得亲切,心中也满是感激。元老会的人虽然原则上拒绝了我们,但实际行动上却在帮忙。
“可是这个山造的这么高有什么意义呢?”我回过神后,忽然想到了眼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