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去柴草堆里换了衣服,苏羡暖向丞相府走去。
又失败了!
苏羡暖感到无比恼火。
想她天下第一刺客,这次任务却失败了两次!真是辱了她那“天下第一”的称号。
回到自己的院里,刚刚躺下,便有丫鬟来传话,说是苏宇峰叫她去前厅。
苏羡暖只好爬起来,一脸疲惫地往前厅走去。
苏宇峰看着女儿一脸风尘的样子,有点担心。
“暖暖,三日后有场秋猎,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也没事……”苏宇峰欲言又止。
苏羡暖看着苏宇峰,“爹,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顾宁宏这次也去,还会带着他新的未婚妻……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了吧,免得伤心。”苏宇峰担忧地看着苏羡暖。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看到苏羡暖嫁给了顾宁宏,心里也着实放心。毕竟顾宁宏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从不流连花月之地,身边人干净,而且一直是未娶。
可是他没想到,那顾宁宏竟然敢伤苏羡暖的心!
要不是苏羡暖拦着,他估计早就杀到骁勇候府去了。
“去,怎么不去。不去不就显得我心虚吗?我要他看看,我没了他也活得更好。”
苏宇峰叹了一口气,最后啊,还是为了顾宁宏。
“那你准备准备吧,这次秋猎去迷雾山,多带点保暖的衣服。”
苏羡暖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阵,苏宇峰的好友来找苏宇峰去商讨政事,苏羡暖便回房了。
苏羡暖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不禁苦笑了一下。
什么运势啊,先是和离,再是任务失败。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呛着。
苏羡暖拉开衣领,左肩露出一朵彼岸花。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梦里依稀灯火寒。
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
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花红的妖艳,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危险又迷人。
这个是她自幼便有的胎记,也正是因为这个,邻里的小朋友都视她为妖女,欺辱她。
每次苏宇峰都大发雷霆,那些人都会被罚。
久而久之,街里邻坊都说丞相府有位妖女,丞相被蛊惑了,所以才会这样。
苏宇峰不得已,将苏羡暖送了出去,送到一位友人那里。
一次巧合,暗影楼的楼主白毅受伤,被苏羡暖救了,白毅便收她为徒,传授毕生所学。
后来慢慢长大,苏羡暖与小时候长得不一样了,当年的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不在了,所以苏宇峰又把她接了回来。
想起这些往事,她摇了摇头。
整理了一下自己,又泡了一个玫瑰浴,苏羡暖便躺下睡了。
……
亥时,苏羡暖起了床,穿上练功衣,开始练功。
这是她多年的习惯,清晨的阳光刚刚好,豆粒大的露珠藏在草丛里,天空白的耀眼,苏羡暖手里握着一把剑,在院里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刚柔并济,刚劲有力。
女子脸上的淡然,衬托出她那清冷的气质,衣裙漫卷,犹如一只精灵。
左逸轩在远处观察着苏羡暖,看到她练功,目瞪口呆。
真是有趣啊。
……
三日后,秋猎如期举行。
苏羡暖带着红袖,跟随苏宇峰去了迷雾山。
迷雾山,如其名,终年云雾弥漫,山高而陡峭,有许多凶猛的野兽,稍有不慎,这里便是你的归宿了。
苏羡暖带着红袖在一棵树下支起了帐篷,安置好了东西时,已是黄昏。
苏羡暖准备出去转转,熟悉熟悉环境,红袖连忙跟上。
刚出帐篷,便遇到了顾宁宏和落秋。
两人亲密地挽着胳膊,落秋正仰着脸与顾宁宏说着什么,顾宁宏微侧着脸看着落秋。落秋脸上一片笑意,顾宁宏眼底藏着宠溺。
苏羡暖的心揪痛了一下。
随后她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然而,落秋却叫住了她:“姐姐好。”
苏羡暖淡淡地点了点头,正欲走开,落秋有开口了,“姐姐一人么?不如明日与我们一起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红袖忍不住说道:“我家小姐可没这么弱,更何况你几斤几两自己没掂量过吗?带上你就是个累赘!”
落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原本想羞辱苏羡暖,却被一个丫鬟骂的如此难堪。
她委屈地看向顾宁宏,潸然落泪:“妾身也只是想着怕姐姐孤单,才这么提议的,可是……”
还未说完,豆大的泪珠便滑落下来。
顾宁宏连忙轻轻地安抚着她:“没事,她不领情的算了,我们走吧。”
“可是……”落秋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顾宁宏拉着走了。
她回头愤愤的瞪了苏羡暖和红袖一眼,眸子里满是不甘。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羡暖的心里只剩下苦涩。
“狐狸精。”红袖小声骂了一句。
“红袖,以后切莫如此了。”苏羡暖轻轻地说道。
“是。”红袖应道。
苏羡暖围着营地转了一圈,没什么好看的,便打算回去。
这时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左逸轩和陆琛。
苏羡暖尴尬地避着他们,往另一侧走去。
“哟,这不是苏小姐吗?也来秋猎?”左逸轩吊儿郎当地说着。
苏羡暖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希望苏小姐这次可别再‘路过’了。”
“不会了,放心吧。”
说完,苏羡暖转身走了,有点慌张。
红袖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什么也没说,跟着走了。
“对了,少主你叫我去查这个苏羡暖,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她是个刺客,还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刺客。出现在你府上,估计是有人要你的命。”
“嗯。”陆琛淡淡地回了一句。
刺客?有意思。
陆琛勾起了嘴角,月光给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银白色,殷红的唇在夜里似一团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