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忙着核对那本册子上的东西,岑福又在指挥着下人搬屏风、清理后院,今夏看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又着实无聊,知会了陆绎一声,便领着宁儿回去了。
在集市上带宁儿吃了点心,小家伙吃饱喝足后就有些闹觉,路才走了一半,他就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说“姑姑,我走不动了。”今夏无奈一笑“真是拿你没办法。”说着抱起了宁儿。
到了店只看见上官曦在正聚精会神的绣着什么,连今夏进来都没发觉,直到她叫了一声“上官姐姐,我们回来了。”上官曦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准备接过宁儿,今夏制止了“嘘,我来吧,他睡着了。刚带他吃了点东西,晚饭就不要给他吃了。”今夏蹑手蹑脚的把宁儿放到床上。这小家伙许是做什么美梦呢,流了好些的口水,不过睡的甚是香甜。安顿好宁儿,又与上官曦交谈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后,袁陈氏早就做好了饭。草草的吃了晚饭,今夏就催促着袁陈氏回房歇息,自己则把刚做好的豆腐压起来。待一切都弄好后,正准备关门,忽然发现自家枣树下面站了一个人,看清是陆绎后,今夏忙一路小跑。
“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这几日我太忙了,今日又没顾上陪你,我怕你生我的气。”
“大人,看你说的,我袁今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说的也是,就知道我的女人大度,不会与我置气的。”说着陆绎捏了捏今夏的脸,宠溺一笑。
“大人,你吃过晚饭了吗?”看他这样子应是刚忙完。
“还没呢?”
“那正好,我娘晚上给我做的饭菜还留有许多,我去给你热热吧,大人,进来吧。”说着把陆绎让进了屋里。
等今夏把菜热完,又给陆绎盛了碗米饭“大人,这都是今晚剩下的,我都没怎么吃,莫要嫌弃啊。”
“怎么会呢,吃饭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再说袁伯母的手艺我肯定要好好尝尝。”说着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津津有味的吃着。
饭吃到一半,陆绎开口说“今夏,我打算明日带你去拜会一下徐大人,上次你昏迷之时我去找过他,他说若得空让我带你去见他。”
“可是徐敬徐大人?”
“正是。”
“行啊,按辈分我该叫他一声伯伯,你的这件事啊,是该好好当面谢谢他。大人,明日什么时辰啊?”
“未时以后吧,我让岑福已经去徐府知会过了。”
“嗯,大人,到时我去陆府寻你。”
“好。”
陆绎吃过饭后,今夏看他有些劳累,就催促他离开,并嘱咐他好好歇息。
第二天吃罢早饭后,今夏就去了六扇门。
这几日六扇门都没什么案子,连个小偷小摸的都没有,要不是怕童宇那家伙找茬,她来都不会来呢。这不在六扇门待到未时,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偷偷溜了出去。到陆府寻了陆绎,两人一道向徐府方向而去。
“二位,随我来吧。”由小厮带着二人去了徐敬所在的书房。
“老爷,人带到了。”
“来,快坐。早就知道你们要来,这不我把茶都泡好了。”说着给他们二位倒了茶。
“徐伯伯,您客气了。”今夏笑眯眯的说。
看着今夏那眉眼带笑的模样,竟有些愣神,“今夏啊,老夫担不起你这一声啊,想当年,夏首辅出事后我并未上书替他申冤,那日你来求我救陆绎所说的一番话,可谓是让老夫羞愧难当啊,我这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啊。”
“徐伯伯,当年我祖父出事,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不过陆大人的这件事你还是帮了忙,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这恩情我袁今夏记下了。”说着朝徐敬行了一礼。
“快起来,你这女娃还真有点你祖父的样子。以后你若有事便可直接来找我,既然还有夏家后人存在,我定当要护你周全,算是赎罪了。”而后又看向陆绎,“陆佥事,我已查过了,如今入朝为官的,不是通过科举考试的皇上钦定的;就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确实没有可疑之处。高拱就是我举荐的,现任文渊阁大学士,此人以后可堪重用,日后我引荐于你。”
“劳大人费心了,我只怕是表面平静,背里暗潮汹涌。”陆绎还是担心道。
“那岑福那边呢,没查出来吗?”今夏说。
“岑福查了周围的人,都无可疑之处,只是说此人可能擅长轻功,武功了得,竟没留下一丝痕迹。我们进去时封条都还未揭,况且知道爱别离的人不多。”
“这样啊,那会是谁呢?”今夏皱着眉头。
“如今那人在暗,你们在明,万事还是小心为妙。”徐敬听着慢悠悠的开了口。
“多谢大人提醒。”三人喝着茶,徐敬又把当今朝中格局细细说与陆绎听,直到天色被夜幕包围,二人才起身拜别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