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一声告辞后,跃上马,目送他们离去。
然就在他们没走多远,李忠铭口吐白沫,中毒而死。
晚尘再次回到云野坡时,已是一天以后,疲惫不堪的晚尘扒到床倒头就睡,竟然把两国之战撇到九霄云外去了。哎,还是想念21世纪!不会像现在这样忧心重重。
睡梦中,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啊欠!”晚尘打了个喷嚏,惊醒。“嘶!”头有些痛,摸摸额头,有些烫,估计自己感冒了。
紫衣从她身上爬下来,“喂,小尘尘,你才醒啊!战争都结束了!”
“我知道!”手背贴着额头,这样似乎好些。
紫衣冲晚尘翻了翻眼。想不到她醒来什么都没问,真不知道轩辕诀在她心中地位如何?
晚尘欲躺下继续睡,自己真的很没力气。
然,一声“报告将军!轩辕神医安全回来了!”将她拉下床。
她赤脚未穿鞋,急切地奔出了帐外。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他一定会摆脱困境。她没看错他,这才是她的心中的诀。
隔着十步之遥,轩辕诀就看到晚尘的身影。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失落。原来他一直没有走进她心里,亦如当初那个她将他抛弃,却是为了那个王妹。他害怕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次,他要她爱上他之后,残忍地将她遗弃。
今晚的夜空出奇的美,闪闪的繁星点亮了透明的薄暗,装饰了晚尘的梦。究竟有多久没有看星星了。这里是云野坡最隐蔽的地方,也是风景最美的地方,适合情侣约会。
此时晚尘舒适地靠在轩辕诀的肩膀上,听着轩辕诀吹着玉蝶紫潇。晚尘没有追问紫衣如何从南风笑手里偷走玉蝶紫潇,因为她相信紫衣的能力,亦如她相信这次的战争。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好。
一曲吹完,轩辕诀轻启唇,“婉儿,还记不记得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有些后悔脱口的话,她不是她,她又怎么会知道这曲子。
微微抖动睫毛,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没有回答,“诀,你能不能教我吹箫。”有种直觉告诉她,她和这个箫有渊源。还记得第一次触到那箫自己就有种压抑心痛的感觉,她想再次试试。
“好!”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地从背后搂住她的肩膀,他的手和她的手纠缠在一起,按在箫的洞口。美妙的音乐从指缝中流出,只是这音乐中夹杂了些许哀怨与伤别。
突然,晚尘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闭上眼用心地想,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忆不起。
丛林深处,一树枝在轻轻摇曳。
“谢将军,轩辕子陌派人来和雪凌国说和,邀您去漠风坡一聚。我看这其中一定有诈!”薛副将站在其身侧忧心溢于言表。他习惯了这个阴柔的男子,除了狂妄不可一世之外,他真的无可挑剔。
晚尘何尝不知道,只是在赶往月灵城的途中,她看到了好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即使两国之战,雪凌国每每占上风,可死伤也不少。一场战争死的最多的往往是生活在最低层的人民和将士。她真的很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不管这次轩辕诀出于什么目的,她都要去探个究竟,而且她想知道轩辕诀到底是不是轩辕子陌?想着竟从怀里掏出一封已写好的信,“薛副将,如果我今夜子时未归,请你务必把这封信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中。”
“这……好!”因为晚尘的信任,他义不容辞。
烟花柳巷,那一身白和一身红走在一起分外的显眼,然在一家醉仙楼停下。仔细一瞧,那醉仙楼并非是什么酒楼,而是所谓的青楼,且看里面的莺莺燕燕。
“呀!是挽尘公子和招月公子啊!姐妹们,还不快……!”为首的年轻老鸨,招呼着姑娘们。其实她哪知道并不需要她招呼,那姑娘们早就朝晚尘和子陌扑来,将老鸨踩在脚底。“哎哟!我的胳膊老腿!”坐在地上揉着胳膊,捶着腿,形象不容乐观。一股药膏味忽然飘入她鼻中,抬头,“公子!”
原来晚尘早在姑娘们要扑上来之前,就闪到一边,而子陌则是很不幸地被推上二楼雅居。“起来吧!”
那老鸨会意,立即贴上晚尘,大声嚷道,“哟,公子的品味真独特……连妈妈我也不放过!”说完,牵着晚尘的手,扭着腰,身子往后退,来到三楼客居。
客居内,晚尘坐在椅子上而那老鸨哪还有刚才的风骚,脸上早已退去人皮面具,展现风华绝代。此刻的她正坐在晚尘腿上一一汇报近来姑娘们从嫖客嘴里套出的话。
“嗯,很好!那么你可有查出招月的来历?”
这,他也太会开玩笑了吧!自己和人家走那么近,都不知道还来问她。
“紫潇国周边部落每天以惊人的速度凝结,依我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手指轻叩茶杯。
“王兄的意思,这有可能是招月主导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太不可思议了!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仙公子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梓鸢!你在暗我在明,一定要在他离开紫潇国之前查出。如果不行的话,就一剑解决他。”
躲在门外的人儿身体微晃了晃。
双手环住晚尘的脖子,“王兄,你也太狠了点了吧!好歹人家和你也是多年的至交。你当真能下得了手?”
晚尘开始沉默了。“只要他没有危害到紫潇国,伤害到我在乎的人!”
梓鸢这下眼眶有些湿润了,环住晚尘的手力道又加重一些,“王兄,就知道你最疼我们了!”
子陌,希望你不是我想的那样!以前他们可以彼此倾述心事,彼此相信对方,可是近来紫潇国的地位开始在两国之间动摇,她不得不采取措施,宁错杀一个,也不可放走一个。
紫潇国皇宫“父王,母后!找孩儿来所谓何事?”晚尘跪在地上。
紫潇王妃莲步轻盈,走向晚尘,扶起她,“尘儿!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晚尘知道母后所指什么,谁叫紫潇国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历代君王只配一妻,王位必须由长子继承,不得传授于他人。“母后言重了,保家卫国是孩儿应当担起的责任。这和身为女儿的尘儿一点也没关系。男子能做的,女子也可以。”
紫潇王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这就是他教出来的拥有王者之气睥睨安天下的女儿。他为她自豪!
“父王!你的身体……”晚尘跑至紫潇王的床边,轻拍着他的背。
紫潇王反拍的手,“不碍事!”
紫潇王妃微撅嘴,坐到他旁边,“你还说!明明……”
紫潇王朝他翻翻眼,紫潇王妃立刻紧闭嘴,自己刚刚差点说出来。
晚尘心里其实明白,自从自己巧退云蔓国,云蔓国承诺停战两年,两国签订友好协议之后,父王的身体开始垮了下来,一日不如一日,面对云蔓国日渐强大,各方对紫潇国的虎视眈眈。这不是一个女子能撑起的天下。“父王,你好生歇着,孩儿先行回寝宫!”
无力地点点头,挥挥手。
华荣宫。
“王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不是,对么!”今日梓鸢从醉仙楼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父王母后请安,不想却在兴龙殿偷听到晚尘和父王母后说的话。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王兄居然是女子,本来兄妹之恋已是畸形之恋,如今又冒出同性之恋,这叫她情何以堪?
晚尘低下头,实在没有勇气去正视她,因为她是女子又是她的王兄,所以她不能放手去爱,也不可以。“对不起!我有我的报复。”
全身的精神一下子被抽光,摇摇欲坠,“呵呵呵,原来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跌跌撞撞奔出华荣宫。
空荡荡的殿内只留下晚尘一人,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殿下,属下刚刚整个宫都翻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公主的下落。”影卫冷冽半跪在地,恭敬回复。
“你说什么!”晚尘手握成拳,该死的,这个时候居然赌气离宫出走。“冷冽,派十几个影卫高手出宫寻找公主的下落,记住不可大肆张扬。找到之后,暗中保护就可以了。”
“属下遵命!”
“晚尘这个笨蛋,怎么还没出来找我!”梓鸢边骂边拿着小摊上买的烧饼啃了起来。走了一天都饿了,皇宫不能回去,醉仙楼也不能回去,身上只带那一点点银两,这可如何是好?现在只能将就着用着,她要等她亲自求她回去。
就这样在大街上茫然的走着,“呀……”脚底什么的东西滑滑的,低头,“啊……”是只白白的小老鼠。
猛地向前扑,一道极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姑娘,你没事吧!”
摇摇头,整了整衣衫,并不被他的声音所动,而是半眯着眼,斜视刚刚被她踩到的小动物。她是真的很怕这些毛茸茸的动物,不过,“咦,刚刚明明还在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呢?”
耳边再次响起那男声,“姑娘在找什么?要不要在下帮忙!”
“不需要!”背对着他,右手一挥。
然,她走几步,他也跟着走几步。她一下子停住,他撞上了她。她是真的失去兴致了,“喂,我说,你是哪家公子啊!怎么那么喜欢跟着女子跑?”
耶?没有回音,就当他听到了!继续走,那男的还是亦步亦趋。
梓鸢这下子害怕了,跑得更快了,直到跑到一片树林里,躲在丛林中。透着树叶望去,哪还有那男子的踪影,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大步跨出,拍拍手,顺路返回。
“吱,吱……”
咦?刚刚自己躲过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怀着好奇又惧怕的心,扒开那片树叶,“啊……”吓得跌坐在地。怎么还是那只小老鼠。
“嗨!亲爱的梓鸢公主!”那小家伙朝她招招手。
“你,你,你会说话!”
“废话!”转了一圈变回人身,一身白衣的男子高挺地站在她面前。
“你?那只鼠?”试探性地问,她长那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动物也会说话的。
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她,“你先起来说话!这样低着头会很累的。”
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你怎么知道我是梓鸢公主?还有你怎么会变成人的!难道你是鼠妖!”